可是这里实在是太香了!
学城后街到处都是食物冒出的白色雾气,香喷喷地往人鼻子里面钻,大脑垂体释放出强烈的食欲信号,眼花缭乱四处撒馋虫。
“可是这里——”黎音难得犹豫,最后还是没有抵抗住神经冲动,被拉进了一家几近客满的烤鱼馆。
重油重盐重辣,简陋的锡纸盒铺满红青椒和小米辣,拨开香葱,外焦内嫩的香鲤,非常不健康的菜品。
他们坐在外面临时摆上的小桌子,拥挤到足膝相抵,十数人共用一台转向大风扇。
可是这里味道确实不错,吃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又另外加了一份泡椒花蛤,等到结账,黎音不刻意吸气的话,小肚子都要凸出来。
“下次不能再来了。”她低头看一眼,眉毛就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顾向淮也看见了,没头没脑地“嘿嘿”笑,又在黎音冰刀一样的目光中,自作聪明地评价,“但是它很可爱诶。”
“闭嘴。”黎音杀气腾腾地站起来,抬手就给了他一个毛栗子。
“喔。”顾向淮捂住脑袋,紧紧抿唇,憋得面皮都发红。
这样手牵着手悠闲散步回去算不错的选择,如果顾向淮另一手没提着瓶圆溜溜的大唯怡,也许场景能称得上浪漫。
只剩半瓶了,又没有盖子,顾向淮本来不想要了,可黎音提起来,塞进他手里。
廉价的糖精饮品冰镇之后饮下去,别有风味。
或许是吃得太多,又或许是晚风温柔,她靠住身边的少年,难得在这个时间点积攒出困意。
第三个哈欠,黎音停下脚步,问顾向淮要纸巾擦眼睛。
“昨晚没有睡好么?”顾向淮问她。
“睡眠一直不是很好。”
“所以才要借助酒精麻醉么?”回归本行,他还记得自己是黎音的戒酒帮扶志愿者。
“或许。”
回到602简单洗漱,得之不易的困倦感很快就消失殆尽,究其原因——狭小的房间搁置了这样一个随便碰一碰就炸毛的少年。
顾向淮真的太容易脸红了,只不过是抱在一起睡觉,脸烫得可以煎鸡蛋,手指在腹肌上划拉两下,浑身热呼呼像点着了小太阳,哼哼唧唧地贴过来,想索求更多。
理智被深重的雾色完全遮盖,顾向淮的手从睡裙下摆探进去,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思绪中充盈膨胀,再找不到突破口,他真的能当场死掉。
不管不顾把人紧紧揽在胸前,低下脑袋要将唇舌恶狠狠地缠进去。
黎音却忽然躲开了他。
顾向淮一下愣住,追过去,她却再次扭头。
“怎么了?”她好像不愿意和他亲吻,为什么?
顾向淮拧住眉头,心脏忽然剧烈抽痛。不可思议的猜想聚集脑海,翻出又酸又涩妒海波浪,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个x。
真是可恶极了,他几乎有一瞬间恨不得把她按住——
而黎音呢,隔着薄薄的布料,她清晰地感受少年心脏轰隆隆的震响,热血翻涌生命力的澎湃,躁动她内心深处更多的摧毁欲。
“没事。”
手指往下挑开了睡衣结绳,尖锐的指甲慢拢轻勾,身后的人呼吸重过一声声,耳鬓厮磨间,滚烫而急促的气息让人心尖轻颤。
身体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顾向淮忍住这钻心的折磨,再次低头。
尖尖的虎牙轻轻研磨下她无意识的轻吟,刺进骨头缝里那些酥麻的痒意,交缠混乱的气息,每一样都让他几近贪婪地享用。
极致在前一刻被狠狠按压,黎音闷闷地笑了声,问他,“难受么?”
“嗯。”他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
“求我。”
黑暗的屋子里回响深重的喘息,顾向淮没有一刻像这样无望。
黎音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她看中的依旧只是他的青涩,以及那一点点可以随意戏弄他人的恶劣。
其实他们之间根本并不需要太多台词。
不需要餐厅,不需要鲜花,不需要约会,不需要亲吻,不需要任何繁文缛节。
当然了,她对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玩具何必上心。
所以,她对x,也会是这样的么?
“嗯,求你。”他低下头颅。
反扣在书桌上的手机无声亮起,数条收不到回复的消息停留在通知栏,屏幕慢慢又黯淡,回归黑暗。
连着一段时间宿在顾向淮家,黎音反而觉得自己的睡眠质量有所改善。枕住雨夜连绵的白噪音和少年强有力的心跳声,她不必饮用过多的酒精,也能在八月末的一个周日直接睡到中午十二点。
木门紧闭着,新安装的隔光窗帘将感知停顿在暗色沉沉中,黎音撑手抻抻筋骨,打着哈欠摸床头的手机。
意料之中的一长串通知,是平淡而忙碌的工作日常。
只是离开了大屏幕的协助,密密麻麻的外文字体让她微感不适,黎音眯着眼睛,逐份阅读。
综艺荒岛求生在网络上的反响十分高涨,这些时候来找谢州的合作方多不胜数,倪薇那边已经把之后一年除却专辑制作之外的行程都给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