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站在门口守着,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浴室内除了水声听不到别的动静,明元策敲了敲门,“小玉。”
“小星,帮我找件睡袍。”
“好。”这声音让门外的两人都松了口气。
闻玉洗完澡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明元策赶走。
明元策只能回自己家,他的房间找了人隔两天来打扫一次,所以就算十来天没住了,也还是干净整洁。
他打电话和中医聊了刚刚的事,医生说具体的情况得见了面才能知道,他只能耐心的等明天。
半夜明元策猛地惊醒,起床喝了水都缓解不了心慌的感觉,睡不着的他拿着闻玉之前给的钥匙下了楼。
他原本只是想去看看,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客厅的地上有一道影子,他顺着看过去,阳台的地上好像坐着个人,
他试探的喊了一声,“小玉。”
“别开灯。”闻郁坐在阳台的地上,侧头看着彻夜不熄的路灯,无视了周围的嘈杂,他知道有人来了,却不知道那人是谁。
明元策没开灯,越过黑暗走了过去,在闻玉的对面蹲下,“别坐地上。”
耳边的声音很清晰,但眼前的脸却是模糊的,闻玉伸手把人推倒坐在了地上,他看着那黑糊糊的一团问:“你是谁?”
:你没错,错的都是我们
明元策被问懵了,他干脆也在坐在了地上,闻玉现在的情况明显不不对劲,他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怕刺激到闻玉,“你不认识我了吗?”
闻玉摇了摇头,转头继续看着窗外。
明元策挪到闻玉身边坐着,问:“现在很晚了,你不困吗?”
“太吵了,睡不着。”
吵?明元策想起上次李温说的闻玉会出现幻觉,所以现在这种情况是闻玉又出现了幻觉?
他很后悔上次没留李温的电话号码,不敢做什么又不放心闻玉一个人,他只能在一旁默默地陪着。
他侧头看着闻玉的侧脸,忍不住回想上一次这样和闻玉一起安静的待着是什么时候?
太久远了,曾经和闻玉有关的一切都在重逢后的每一次相处中变的越来越模糊了。
天上的月亮慢慢偏移,闻玉一直闭着眼的,如果不是突然打了个喷嚏,他还以为闻玉睡着了。
他起身去沙发上找了个抱枕想让闻玉抱着取暖,没想到递过去的瞬间,闻玉拿起什么直接扎在了他的手臂上。
震惊和剧痛让他的手一松,抱枕掉在了闻玉的腿上,“嘶!”
“滚,都滚。”闻玉分不清现实与幻觉,拔出刀再次用力地朝前方扎去。
噗嗤,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太微弱了,唤不醒此时的闻玉。
“小玉。”明元策捏住闻玉的手腕,不顾自己受伤的手臂弯腰把人抱进怀里,“小玉,是我,我是明元策。”
“明明元策?”闻玉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连你也要来责怪我吗?”
“不是,你没错,错的都是我们。”听到责怪这个词明元策的心如刀绞,他们这些卑鄙的人有什么资格再去责怪受害者?
“对,我没错,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闻玉等了几年终于等来了这句话,他情绪激动的重复着:“我没错,我没做错,什么都没做错。”
明元策用左手轻轻拍着闻玉的背,安抚道:“对,你没错。”
一个晚上没睡,加上情绪上的剧烈波动起伏,闻玉撑了一会就晕了过去。
怀里的人不动了,明元策把闻玉抱起来时腿晃了一下,闻玉的那两刀是用了力的,他的右手现在根本使不上力。
他动作缓慢地把人放在沙发上,随后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蹲在闻玉身前看到闻玉拿刀的那只手的掌心有很深的印子。
闻玉今晚这几个小时一直精神紧绷的拿着拿把刀?
他进卧室找到闻玉的手机用闻玉的指纹开了锁,找到李温的号码打了过去。
“闻郁。”
“李温,我是明元策,你上次来看了闻玉,看出他有什么异常吗?”
国内现在应该还没天亮,明元策这个点打电话给李温,他猜到闻玉可能出事了,“我就和他单独待了十多分钟,面对心理医生他早就有了敷衍我们的方法,他出事了?”
“今天下午出门,有个女人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回来后并没有异常,我半夜到他家,发现他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他说太吵了睡不着,我知道他可能又出现了幻觉,一直陪着他,不敢打扰他。直到他打了个喷嚏,我怕他着凉,给他枕头的时候,他突然用刀扎伤了我,那一瞬间他有很强的攻击性,现在人晕过去了,我才发现他的掌心有很深的刀柄的印记,也就是今晚他一直都紧紧的握着那把刀,这是什么情况?”
明元策说话的是李温一直认真听着,“当初我就不同意他回国,但邵鸿远的态度太强硬了,我没办法,回国的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更加加重了他的心理负担,他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到异常,一直强行压制,接连两次的刺激让他的病情开始反弹了。”
“那我要怎么办?”
“他不适合一个人生活。”
“可我”
李温直接打断明元策,“我知道你想要尊重他的意愿,你让他一个人带着小孩处于杂乱的环境里,他为了小星只会一味的强行压制,但心理问题只会越压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