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渝沉吟片刻，折中回答：“他对我很好。”
&esp;&esp;实在是因为，他也不太清楚“小渝”到底是哪个“晓瑜”。
&esp;&esp;“你还没找到工作吗？”张秋水总算是动了起来，聊天的内容也逐渐日常。
&esp;&esp;若此刻的张秋水出点问题，顾渝觉得任务肯定要失败。
&esp;&esp;按照张秋水的意思，原主应该是对外宣传住在秦铎家找工作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是没有工作，反正和秦铎脱不了关系。
&esp;&esp;“没有，”顾渝诚恳摇头，“都不是很符合，竞争压力也大，再说学校旁边，我也没太大优势。”
&esp;&esp;光是勤工俭学的学生，都是源源不断的廉价劳动力，一小时给几块钱，有的是人干。
&esp;&esp;“怎样都要想办法走出去的，天天在家里，有时候就忘了怎么跟外面的人相处了，你说是不是？”张秋水回头。
&esp;&esp;顾渝看清楚了，她背后有一扇门。
&esp;&esp;顾渝听到了非常轻微的摩擦声，还有另一个人逐渐放缓的心跳声，很明显，秦铎在门背后。
&esp;&esp;从六楼直接挪到门背后，也是没有监控，如果有监控的话，根本不知道监控该怎么解释。
&esp;&esp;“秦老师在这里？为什么？”顾渝也是乐了，张秋水就没办法出门，她怎么知道秦铎在这里？
&esp;&esp;张秋水不能说知道，她只是能猜到一点东西。
&esp;&esp;在秦铎送电工出门的时候，张秋水就在门口看猫眼。
&esp;&esp;她只能听到门外的声音，却看不到到底有什么，看了好一阵，在张秋水怀疑自家门出了问题的时候挪开了点距离，就是挪开的那一瞬间，张秋水借着屋内的灯光意识到，门外有一只眼睛也在看她。
&esp;&esp;刚刚她看到的一片漆黑，是眼睛的瞳孔。
&esp;&esp;秦铎的声音消失在门外，张秋水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是电工的。
&esp;&esp;随后，她家里的灯也全部熄灭了，想开门直接叫住电工给自己维修，张秋水心一横尝试开门，怎么也打不开，猫眼里的那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
&esp;&esp;房间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潮湿，地板上，墙壁上，天花板上全都凝结了大片的水气，咕噜咕噜的声音自洗浴间发出来。
&esp;&esp;“秋水……秋水……”
&esp;&esp;张秋水继续开门的动作愣了一下，浴室里传来的声音还在继续：“秋水……秋水……”
&esp;&esp;伴随着呛水的声音，在溺水时的呼救一般，不断呼唤着张秋水。
&esp;&esp;“秋水啊……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秋水……”
&esp;&esp;张秋水放弃了开门，浴室的声音越来越近，明明也没有浴缸，却发出了盆满溢水的哗啦声，湿漉漉的物体坠地了，“啪嗒啪嗒”的，分不清爬行还是跌跌撞撞行走。
&esp;&esp;“秋水，看看我啊……”
&esp;&esp;屋子里一片漆黑，张秋水凭借着自己对屋子的熟悉，神情不变地路过浴室的门口走向了客厅，在基本不打开的电视机后面，放着一根直径有三厘米的桃木棍子。
&esp;&esp;拿上手的时候张秋水就有些后悔，她该买一把未开刃的长刀的，买回来自己慢慢开刃就是了。
&esp;&esp;可她手上的棍子也没多安全，除去上半部分，下半段都被削尖了，锋利地像一根巨大的针。
&esp;&esp;“吱嘎——”
&esp;&esp;浴室老旧的门被反复拧了几次，终于打开了，“啪嗒啪嗒”的声音不再隔着塑料门，变得更加清晰，黑暗里，逐渐能看到一张浮肿麻木的脸蛋，黑发如水藻一般缠绕在她的脸颊上，她漫无目的地逡巡，终于将脸对准了客厅那个直勾勾盯着她，手上发抖但神情坚定的人。
&esp;&esp;“秋水，好久不见。”
&esp;&esp;她像没有骨头，就只有一颗坚硬的头颅，打量的发丝顺着墙壁攀爬，好似那爬山虎，紧紧扎根在了墙壁里，把她的头颅也连带着升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慈悲又恐怖地望向张秋水。
&esp;&esp;“秋水，我烂得不成样子了呢，这样好丑，我不喜欢……”
&esp;&esp;红色的液体顺着眼角留下来，衬托得她的脸颊更白。
&esp;&esp;手机响起，张秋水迅速按下了接听，而浴室的人头已经开始爬过来，黑发蔓过墙壁，发出了咀嚼骨头的声音。
&esp;&esp;丢出去了钥匙，张秋水被头发缠住了脚，嘲讽：“今天吹什么风，找我叙旧……”
&esp;&esp;然而人脸就算被张秋水戳穿了头也紧紧凑过来：“下面是谁？秋水，你怎么配？”
&esp;&esp;“整栋楼的电闸都在这里面，秦铎行动能力总是很强，”张秋水轻松地说道，“你看看能不能打开门。”
&esp;&esp;顾渝没在周围找到什么辅助性的工具，反而是路过张秋水的时候，注意到她的头似乎变大了一些。
&esp;&esp;就好像，是两个头拼在一起。
&esp;&esp;第211章 替身救人
&esp;&esp;等顾渝再仔细去看的时候，张秋水的头似乎又没那么大了，好似是发量蓬松产生的错觉，可再怎么蓬松的发量，在头发大面积湿漉漉的情况下还能那么多么？
&esp;&esp;张秋水没注意到顾渝的视线，她打着手电筒走到门口去，上面的锁是坏掉的，推了一下，门果然开不了，于是她开了口：“秦铎，秦老师？你在里面吗？”
&esp;&esp;耳朵贴上去，除了配电房特有的嗡嗡声，还能听到一些“嘎吱嘎吱”似的摩擦声。
&esp;&esp;难以判断是什么物体在移动或互相摩擦，偶尔又觉得很像是人关节的声音。
&esp;&esp;“秦铎？你怎么不开门？”张秋水自顾自地问着，上半身都贴到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