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人是何时将香皂放衣兜里的?
&esp;&esp;所以他是早就打定主意在她房中沐浴?
&esp;&esp;虽然对霍霆山有些不满,但裴莺还是拿了香皂过去,她怕她不拿,他自己出来拿。那人如今没衣裳穿,她不想再看一回方才那画面。
&esp;&esp;水雾缭绕,裴莺粗略一眼没看到人,遂将香皂放在池边:“将军,我将香皂放在岸边,您……”
&esp;&esp;话没说完,水中忽然探出一只大掌,那带着水意的手掌一把握住裴莺的手腕。
&esp;&esp;裴莺大惊失色,一股不祥之感刚刚冒头,腕上那只手猛地施力。
&esp;&esp;裴莺“噗通”一下进了汤池。
&esp;&esp;水倒是没有淹过她的鼻腔,一来汤池只是宽,并不深,二来是霍霆山在下面接着人。
&esp;&esp;虽然没呛水,但身上衣裳湿了,裴莺恼道:“霍霆山,你做甚!”
&esp;&esp;别说敬语了,直接连名带姓喊他。
&esp;&esp;把她拽下来的男人竟佯装惊讶说:“我方才明明拿的香皂,怎的原是夫人,拿岔了。”
&esp;&esp;“那你松手,拿你的香皂去!”裴莺想把香皂拍他脸上。
&esp;&esp;霍霆山将人困在池壁边,勾唇笑道:“来都来了,夫人,不若就在此处吧,完事后顺带在此洗洗再回去。”
&esp;&esp;省得她又说他不给她洗,还给她盖脏被子。
&esp;&esp;裴莺被他这话噎得一时无言。
&esp;&esp;水底下这时有只大掌探过,将她的裈裤褪下一段,紧接着那只带着厚茧的手掌握住了裴莺的一条大腿,将其往侧边抬了抬。
&esp;&esp;哪怕在水里,他掌中的粗粝感依旧清晰,如同掌心里覆了一张砂纸,磨人得很。
&esp;&esp;裴莺拧着黛眉张口:“霍霆……”
&esp;&esp;霍霆山忽的彻底将她抱进怀里。
&esp;&esp;裴莺眼瞳收紧,最后一个字连气音都吐不出来。她嘶的吸了口气,方才在外面沾染了红晕的眼尾刹那更红了。
&esp;&esp;这一下被烫的原因居多。
&esp;&esp;若是寻常沐浴,汤泉的水温度适中,不算烫,然而他肆意妄为时,有少许泉水跟着进来。
&esp;&esp;裴莺被烫得不由绷紧。
&esp;&esp;耳边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裴莺感觉到霍霆山带着她往后退了一步,令她的后背不再抵着汤池的池壁。
&esp;&esp;他的手掌几番顺过她脊背,像安抚受惊的孩童,也像给小动物顺毛。
&esp;&esp;裴莺攀着他的肩胛,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微微陷入他结实的肌肉中。
&esp;&esp;这人宛若未觉,安抚的手掌越顺越下,“莫紧张,夫人放松些。”
&esp;&esp;……
&esp;&esp;辛锦将裴莺换下的衣裳处理妥当后,转身返回正院。她是裴莺的女婢,女婢和男仆这类贴身伺候主子的,都歇在主子厢房旁边的下房。
&esp;&esp;今日事务办妥,且夫人又早早歇下了,回正院的路上辛锦想着今天她或许可以随夫人一同早些安寝。
&esp;&esp;然而才回到正院,辛锦看着裴莺房中亮着的灯,心头一惊。
&esp;&esp;夫人还未歇息?
&esp;&esp;想到之前那位进去了,辛锦心里不住冒出些猜想。
&esp;&esp;站在原地左思右想,辛锦到底是放轻脚步靠近,她得将事情弄清楚,这关系到明日她是否该躲着人熬避子药。
&esp;&esp;辛锦行至门前,凝神静听。
&esp;&esp;然而里面很静,谈话声又或是别的声音都没有,她什么也没听见。
&esp;&esp;辛锦看了眼自窗牗透出来的明晃晃的光亮,有一刹那怀疑裴莺太困了,以至忘了灭灯安寝。
&esp;&esp;倒也不无可能,今日夫人歇息得特别早,或许是白日去赴宴太乏了。
&esp;&esp;辛锦抬手抵在房门上,稍稍用力,推开了一线房门。
&esp;&esp;光从里面倾泄了出来。
&esp;&esp;辛锦正欲再使力,却在这时敏锐的听到了少许声响。
&esp;&esp;哗啦的一下,像水波荡起。
&esp;&esp;是水声无疑。
&esp;&esp;耳房入口颇为靠近正房门口,若是夫人在耳房中,她确实不易听到屋中有动静。
&esp;&esp;辛锦垂下眼,心里已有判断。
&esp;&esp;……
&esp;&esp;耳房中。
&esp;&esp;水雾氤氲朦胧,周围宛若仙境。
&esp;&esp;房内中央雾气升腾处水波起伏,那原先静谧的汤池似畜养了蛟龙腾蛇。恶蛟翻江倒海般的倒腾,卷起惊涛拍岸,用这种方式庆祝着被他用蛟卷入池中的珍馐美馔。
&esp;&esp;迷雾里,水波拍岸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两声低泣,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低泣声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偶尔的轻哼。
&esp;&esp;池岸边有一道曼妙又古怪的身影,栖息在仙境中的美丽鲛人仿佛不慎入了仙池困地,被别在池边寸步难行。
&esp;&esp;她面朝池外,双臂与半身几乎都搭在池岸的白玉砖上,呈折角支开的右臂手腕缠着细带。
&esp;&esp;细带并非单纯的带子,连着已经湿水而皱成一团的布料,分明是帕腹。
&esp;&esp;如今那件墨绿色的帕腹松垮绕在美妇人的腕间,仿佛变作了帮恶蛟为虎作伥的妖藤,束着误入汤池的鲛仙,让其被身后高大的暗影一寸寸的拆吃入腹。
&esp;&esp;池中动静愈发的大,搅起水气升腾,池中热气氤氲得越发厉害。
&esp;&esp;裴莺被摁在池边,前方是坚硬的汤池壁,白玉砖被泉水烘得暖洋洋,后面是那人结实的胸膛。
&esp;&esp;她眼下一片艳粉,浓密的眼睫湿漉漉的,连睫梢都悬着小水珠,也不知晓那是泪水还是雾气,亦可能两者皆有。
&esp;&esp;汤泉岸边有丰腴的凝脂起伏,随着清澈的水波一下下的拍岸,那抹白腻也晃得更剧烈了些。
&esp;&esp;在一阵阵水波,裴莺觉得自己要被融化了,化在越来越滚烫的汤泉里,连意识都要被他碾碎成片片,最后消融在满池的热汤中。
&esp;&esp;“霍霆山,上岸去,我头晕。”一句话裴莺说得断断续续,也颤颤巍巍。
&esp;&esp;“夫人明日与我说话否?”霍霆山却道。
&esp;&esp;裴莺下意识摇头。
&esp;&esp;男人挑起嘴角,动作比方才用力了三分,而后毫不意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