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他一直被教以仇恨,复仇是他此生的唯一目的,当下,他却不免有些怀疑自己。
见他一声不吭,明凛也知晓,有些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并非他一言一语便可消除。
也罢。
明凛抬了抬手:“接下来的审问,便按照规章流程走吧。朕也知晓云琴不是你的本名,朕也不强求你道出本家。不过,朕念你身怀才能,若你肯归顺大殷,朕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戴罪立功。”
玉琴被人带下之后,明凛的神色陡然暗下,不怒自威的天子威严,朝四面八方扩散。
“朕竟不知,前朝遗民多年韬光养晦,竟发展成如此境界,一直生活在京城脚下,朕底下的人却毫无察觉,当真是手眼通天。”明凛淡淡地看向明奕,“明月楼的幕后主人,未来的一国之君,太子,你又有何想说的?”
明奕神色大变,他负伤跪下:“父皇,此事与儿l臣无关。”
他立刻自证清白,“明月楼的确是儿l臣手下的产业,但招揽琴师一事,儿l臣并不曾插手,与云琴公子更无私交。他不过是明月楼内一普通琴师,儿l臣绝不可能与他有所勾结。”
“儿l臣绝无不臣之心”
若是与云琴牵扯上关系,等于与云琴背后的叛军同罪。
明奕建立明月楼,不过是为了打探朝廷秘辛,掌握官员近日动态,好让这些消息为自己所用,巩固储君之位。
明月楼招揽前朝遗民,也只是为了借助这个噱头,让更多达官显贵来此地罢了。
谁料,会招惹来这样一祸端。
明奕自认行事谨慎,每招一个琴师,皆是知根知底,谁料云琴做事实在滴水不漏,素日里在明月楼十分低调,竟没让他察觉到半分端倪。
恐怕云琴一直以来韬光养晦,也不过是等待今日这般进宫的时机。
明凛看向跪地的明奕,难掩失望:“朕相信你并无不臣之心,但明月楼究竟是你一手建立,云琴又借助你的势力,不知道打探了多少内廷消息。你虽不曾参加反叛之事,但监不在位,今之势,亦有督问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