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名将祖逖曾经收复h河以南大片失土,使得晋室与胡人政权大致以h河为界。然而,自从祖逖於大兴四年西元321年不幸病故之後,胡兵频频南下侵扰,渐渐蚕食了一部份祖逖为晋室收回的故土。到了太甯三年西元325年y历四月,北方的赵王石勒更加野心b0b0,派遣大军攻占了兖州在後世的山东省西南部与河南省东北部。
兖州刺史檀贇战亡的噩耗传至京城建康,带给了当朝天子司马绍沉重的打击。司马绍向来自许要成为中兴之主,哪堪承受登基将近三年来尚未挥兵北伐,反倒丧失兖州於敌手?
自责的压力造成司马绍食不下咽、睡不安枕,终致病倒了。在他卧病期间,御医主张禁yu,皇后庾文君就以此为由,不让後g0ng中最受宠的宋禕去侍疾,甚至不准宋禕去探病。
一连三日,宋禕见不到司马绍,难免极为想念,也担心他的病情。然而,宋禕只能跪求司马绍的生母建安君荀禾转达问候。每次荀禾去看过司马绍,才回到建安殿,宋禕就会急着请问皇上现况。
这一天傍晚,荀禾又从司马绍养病所在的式乾殿回到了建安殿。宋禕出迎时,察觉建安君脸se凝重,不禁顿感心惊r0u跳,唯恐司马绍病况加重了
就在宋禕满怀忐忑之际,荀禾沉声吩咐道:“禕禕,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宋禕随侍荀禾走进了建安g0ng的主卧室。荀禾随即屏退左右。
等到主卧室外间小厅内只有荀禾与宋禕两人,荀禾就肃然说道:“方才我去看皇上,正好御医也在。我离开的时候,御医也走了出来,我就在式乾殿外面问了他几句话。结果,御医告诉我,皇上本来t魄强健、寒暑不侵,最近t质却变得b较虚弱,才不过几天没吃好没睡好,居然就生病了!这恐怕是他耗yan过度所致。”
“耗yan过度?”宋禕怔怔问道。
“没错!”荀禾确认道:“你年纪还很轻,或许还不懂,男nv之事要是过於频繁,对於nv方倒是无害,可是男方却往往容易透支jg力,多少有损於健康。”
此言令宋禕顿时记起了王敦曾为养生而遣散绝大多数侍妾。宋禕自能理解荀禾所言,只是原以为那是老男人的问题,料想不到,那对年富力强的皇帝也会有负面影响…
荀禾眼看宋禕听呆了,就不等宋禕回应,迳自接口问道:“皇上生这场病之前,有几个月夜夜都睡在你身边,是不是每一夜都行房?“
顷刻间,宋禕不由自主羞红了脸。她低低垂下了头,细声答道:“是!只有经期例外。”
“那麽,他一夜通常要几次?”荀禾追问。
“多半两次,有时候三次。”宋禕依然垂着头,赧然答道。
“那太多了!”荀禾摇头叹道:“往後可不能再让他那样放纵!御医说,皇上虽然还在青年阶段,但是要保重的话,就算在健康的时候,也最好限於一夜一次,何况如今龙t违和,等到病好了,在疾病初癒的半年之内,更需要节制,最多隔几夜一次。”
宋禕越听越尴尬,而无法搭腔,只好默默点了点头。
“你只点头不行!”荀禾索x命令道:“到时候,你得把你的房门锁起来,大多数夜晚都不给他开门。这样好了,等他恢复到建安殿来晨昏定省以後,只有在每个休沐日前夕,你可以恭迎圣驾。那也就是让你每五天陪他一夜。为了他的健康,你可得要贯彻执行!”
“是!”宋禕恭顺回道:“禕禕一定会做到。”
七天後,司马绍初次重新到建安殿来晨昏定省时,他母亲就秉持着一向心直口快的作风,给他订下了规矩:每五天只许跟禕禕同房一夜。
司马绍不得不遵从母命。况且,他了解母亲规定他只在休沐日前夕临幸禕禕,乃是因为次日不必上早朝,也就无须早起,可以多睡一睡,在夜间消耗jg力之後,得以好好休息。既然母亲如此用心良苦,怎能辜负?
於是此後,司马绍唯有休沐日前夕睡在建安殿之中宋禕寄居的客房,其余夜晚则都独眠於向来作为皇帝寝g0ng的式乾殿。他竟然从不在见不到宋禕时去找皇后,或者某个从前幸御过的妃嫔!g0ngnv们注意到了皇帝这种奇特的做法,难免议论纷纷…
g0ngnv们谈论皇上只ai宋美人的流言传入宋禕耳中,固然令她窃喜,却也令她担忧会引起皇后更多妒恨。她并没有过虑。
夜夜独守空闺的皇后庾文君越来越烦闷!她不好意思派人去请皇帝从式乾殿过来,因为唯恐皇帝会回覆必须在式乾殿调养身t;她也难以要求皇帝在休沐日前夕改到中g0ng来过夜,因为晓得皇帝会谎称想要在建安殿陪伴母亲。她既想不出办法来突破现况,就只能夜复一夜忍受孤寂…
庾文君苦苦熬过了y历四月下旬。y历五月来临时,她获报皇帝t力已完全复原,jg神奕奕下诏调遣征南大将军陶侃爲征西大将军、都督荆湘雍梁四州诸军事、荆州刺史,又任命王舒爲安南将军、都督广州诸军事、广州刺史。
这时候,端午将至。庾文君亟yu向从小信赖的大哥诉苦,就以送粽子为由,在端午节前一天西元325年yan历六月一日午膳後出g0ng,带着御厨房特制的一些r猪r0u粽,前往庾将军府。
兄妹俩密谈时,庾文君愁眉深锁,坦言道:“上个月皇上病了一场,倒是刚好让御医有机会向建安君进言,指出纵yu伤身。结果,建安君规定皇上只能在休沐日前夕让宋禕侍寝。换句话说,上次大哥指点的方法果真生效了,皇上宠幸宋禕的时间确实减少了。只不过,问题是,皇上不在宋禕身边的时候,从未驾临中g0ng。”
“什麽?”庾亮忿忿然回道:“皇上未免太过份了!你跟他这些年夫妻情份,难道都不算数了?
假如他只是沉迷於宋禕的狐媚,夜夜离不开宋禕,那麽大哥也是男人,倒还能t谅他。但是,他就连见不到宋禕的时候,也没想到你,一夜也没到中g0ng去,这代表了什麽?看来,宋禕不止迷住了龙t,也占据了他整颗心!他心中已经不留一点空位给你了!”
“那怎麽办哪?”庾文君忍不住哭出声来,哽咽道:“本g0ng空有皇后之名,实际上却等於在後g0ng守活寡!难道毫无办法,就得一直这样枯守下去啊?”
“三妹!你还年轻,这对你实在太不公平了!”庾亮深感愤慨,冲口直言道:“你守这种活寡,还不如守寡!最起码,你若当真成了寡妇,就会是太后,至高无上!”
“大哥!”庾文君难以相信大哥如此放言无忌,不禁错愕喊道。
“怎麽,你被大哥不敬的言语吓到啦?”庾亮故作轻松笑道:“大哥太为你打抱不平了,才会口不择言嘛!好在没有别人听见。”
“是啊!”庾文君谨慎回道:“万一给人听见就惨了!那岂不是妹妹害了大哥?”
“你放心!不会有什麽人听见的。”庾亮笃定说道:“你别为大哥c心,倒得要多为自己着想!对他,不要太心软!”
“他?”庾文君脱口问出声。毕竟,晋朝还没有nv字部首的她字,甚至後世有了专指nvx的她字,也还是和人字旁的他字同音,难怪庾文君乍听之下,没听懂大哥讲的是谁。
“最伤你心的那个他。”庾亮明言道:“既然他不念旧情,你何必放不下?你要以你自己的利益为优先考量。”
“自己的利益?”庾文君反应不过来,讷讷问道。
“这,往後再慢慢谈吧!”庾亮适可而止,转换话题问道:“孩子们可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