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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败棋(9 / 11)

“你老实跟阿娘说。”谢老夫人将茶盏放在身侧,顺势捉住了谢景熙的手,问到,“那个什麽刺史和陈之仲的案子,是不是跟你……跟当年镇北王夫妇的si有关?”

谢景熙恍惚了一瞬,似是落入什麽渺远的回忆,半晌才缓慢地移开了视线,淡声回她到,“母亲误会了,查案缉凶,本就是大理寺职责所在。”

“是麽?”谢夫人反问,表情冷肃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四年前赵竖那个已经成埃落定的案子,你为什麽还在暗中纠查?”

谢景熙怔忡抬头,沉黑的眸子里露出几分难见的讶然。

身为刑部一名郎中,赵竖当年发现丰州刺史魏梁贪墨,曾陈表上书沈傅。可奇怪的是,这份陈表呈上去不久,赵竖就被礼部以科举舞弊的罪名下狱,最後落得个流放途中染疾暴毙的下场。

要知道礼部一直都是王瑀的势力,而谢景熙暗中调查得知,魏梁与陈之仲曾经同在受降城为官,同僚关系匪浅。他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会让王瑀放弃这样一个扳倒陈之仲,招安刑部的机会。

之後,赵竖所举报的魏梁贪墨案,便就如此不了了之,再无下文。

谢夫人对他的反应视而不见,只继续道:“一个赵竖、一个陈之仲、还有丰州刺史魏梁……这些凡是和受降城沾上关系的,怎麽都……”

谢夫人越说越心惊,最後只能叹口气,草草地收了尾。

手中的茶汽氤氲,像从千层封印里破土的记忆。握着杯盏的手背绷起道道青筋,谢景熙想起时年不过十四的自己。

八百里军报加急,他分明看见先帝御笔亲书的是——“援兵既出,复守十日。”

十日。

可是十日复十日,受降城被困,城外刀光剑戟,城内断水断粮……

没有来。

那圣旨之上所谓的援兵,一个都没有来。

“顾淮……”谢夫人神se黯然,也跟着生出一丝酸楚,“要是早知道你当初进京,是为了查这件事,阿娘一定不会让你来。当年突厥南犯,阿娘已经没了个儿子,不想你再……”

“顾淮决心已定,母亲不必再劝。”谢景熙打断谢夫人的话,语气决绝。

眼见他态度强y,谢夫人不好再说什麽,可想起方才裴真提到的击鞠,心里到底是狐疑。她将人从头到脚地扫了一遍,问到,“裴侍卫说,你受伤是为了救昭平郡主?”

谢景熙“嗯”了一声,神情淡然。

谢夫人瞧不出破绽,只问:“所以当初你应了沈家的婚事,就是想以此接近沈傅?”

见他没有否认,谢夫人反倒来了气,将手上的杯盏往案上一搁,愠道:“既然如此,如今沈仆s身故、丧期也过了,沈家对你已无价值,你又为何不向皇上退亲?”

心跳一滞,谢景熙不知怎麽的,就想起方才後舍的一片斑驳里,那个向来骄纵任x的姑娘,若无其事地说起自己从小经历刺杀暗算,九si一生的模样。而同样的脸又和记忆里,那个面对灯树倾覆,却不惧不退、悍然挡在他前面的人影重合了。

没来由的,谢景熙心里生出一丝烦躁。

他放下手里的茶盏,竟不觉对谢夫人沉下了声音,“这件事我会处理的,阿娘您就别费心了。”

谢夫人哂笑,不服道:“你别想告诉我,今日国子监击鞠是你突然兴起。若是阿娘没记错,自你十四岁起,至今没有主动透露出任何一点与萧家的连系。故而今日你为何击鞠、又为何救人,你兴许骗的了自己,却骗不过阿娘。”

“母亲多虑了。”谢景熙保持着淡然,平静道:“父亲本就乃镇北王旧部,一场击鞠而已,不足为惧。”

“我说的是击鞠吗?”谢夫人没好气到,“你的身份本就敏感,万不可有疏漏或破绽,一场击鞠倘若不足为惧,可若是一个软肋呢?”

此话一出,两厢沉默。

面前的人闻言只是短暂的一怔,而後平淡而笃定地回到,“不会。”

刀山荆棘都已行过,柔软皆作铠甲,又怎会纵容自己长出软肋?

谢夫人闻言微蹙了眉,终是作罢。

“禀大人!”

门外传来裴真的声音,谢景熙回神,侧头应了一声。

“嗯,那个……”裴真有些赧然,直到面前的隔扇门被打开。他伸长脖子往室内看了一眼,而後才凑过去,压低声音对谢景熙道:“那个……昭平郡主来了。”

谢景熙似有些烦躁地蹙了蹙眉,抬腿要往正堂去,却被谢夫人的一句“等等”给叫住了。她面sey沉地行过来,瞥了眼心虚都写在脸上的裴真,而後对谢景熙道:“你不是坠马受伤了麽?不遵医嘱静养,还要迎来送往不成?”

谢景熙被她说得一愣,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反驳。

谢夫人本就不太高兴,如今逮着这样的机会,自是不会放过。

“行了,”她云淡风轻地对谢景熙道:“你去歇着吧,不想见的人,阿娘替你打发。”

讼棘堂内,沈朝颜难得老实了一回。

传话的人让她等,她果真就静静地候着,在心里将带来的谢礼默了一遍又一遍。等到堂外的脚步声响起,沈朝颜抬头,却见来人竟是谢夫人。

“臣妇见过郡主。”谢夫人对她颔首行礼,沈朝颜微怔,但还是礼数周全地起身回了一礼。

毕竟是差点就做了婆媳,沈朝颜自是见过谢夫人的。只是婚礼之後频发变故,物是人非不说,两家也再没来往,当下再见,意外之余,沈朝颜到底觉得有些不自在。

故而冠冕堂皇的问候之後,沈朝颜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只得望了眼门外,明知故问到,“夫人是来看望谢寺卿的?”

谢夫人点头,眼神落在堂上大箱小箱的东西上,淡淡地道:“郡主带这些东西来,真是费心了。”

“也没有,”沈朝颜笑笑,正要再说什麽,却被谢夫人打断了。

她扫了眼堂上的东西,客气却疏离地道:“顾淮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不说郡主是君他是臣,就算换作一名寻常百姓,顾淮也一样会挺身而出的,哎……”

谢夫人一叹,颇有些怅然地道:“臣妇还记得他十多岁的时候,在街边看见一只受冻的野狗。大冷的天,这孩子就脱了自己的外氅给它,将自己冻得得了风寒,在床上躺了三天,给我气得呀……”

对面的人一顿,似是终於觉察出自己话里的不妥,匆匆收了话头,对沈朝颜歉笑道:“臣妇嘴碎,让郡主笑话了。”

沈朝颜没说什麽,面上依然保持着方才那个得t的笑,实则心里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她之前怎麽没发现,谢家这位老夫人yyan怪气的功夫真是了得,三两句说的,让人真想把这些谢礼都砸她脸上去。但她毕竟是谢景熙的母亲,沈朝颜拽紧广袖下的拳头,生生又将这口气给憋了回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懒得跟谢夫人纠缠,微笑着向她告辞,兀自往後院行去。

“郡主留步,”谢夫人从身後唤住了她,又道:“大夫说顾淮虽只受了些皮r0u伤,可也需要好生静养,故而今日,怕是不便见客了。”

沈朝颜一怔,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

之前两家议亲的时候,谢夫人不说热情谄媚,好歹礼数周全,眼里的欢喜也是真情实意。可怎麽如今她爹一去,人人都翻脸跟翻书似的?

饶是数月来早已见惯了京中之人趋炎附势的嘴脸,今日这一场,不知为何却让她格外郁结。

广袖里的手握紧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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