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招主播也得分给他一个，等下跟小凯哥吃饭的时候再买两个备着。”殷元的手机又弹出了几条信息，来自于招聘软件，看来最近大学生不太好就业，给他发简历的应聘者居然足足有七八个！
一份份简历看过去，都非常亮眼。不是985，211的本科学生，就是一本的硕士，各个看上去都像是精英。殷元不想耽误他们的前程，都点了拒绝。
还有几个不依不饶给他发信息。
应聘者「您看我哪里不满意呢？」
殷元「你们好好读书找个正经工作，过日子。」
应聘者「可是老板，正经工作都没有你这边工资高……不好意思，没有说您这工作不正经。」
殷元「我这工作其实就是个兼职，不交五险一金。不能耽误你们，再见了哈。」
殷元叹了口气，应聘者的学校比他好了不少，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这么危险没有保险，如果遇到什么意外，都没有保险公司赔偿。不过他也没有资格说别人，自己也是这个性子，不做职业规划，在学校混过一天是一天。
晚上七点，殷元给小凯哥发了土菜馆地址，就在他租房楼下不远处。他到的时候小凯哥还没到，土菜馆的生意非常好，一楼都座无虚席。
殷元提早给老板打了电话预订了一间小包厢，于是直接来到点菜的区域。江浙的土菜馆子喜欢把菜的照片放大挂在墙上，相片的正下方放的是整理好还没加调料的菜品摆盘，这样客人点了直接端走现炒，客人也可以直接看菜品的新鲜度。
除了现杀的水产，要去水产区自己挑选。
殷元点了三个硬菜，一个汤，一个素菜，两瓶啤酒，菜馆又送了个果盘，算下来四百不到，对于不太下馆子的他来说这价钱确实贵。经常下馆子的人就会觉得划算。
他刚走到小包厢，小凯哥就已经在二楼的拐角处看见他了。
“殷元！”
“小凯哥！我刚把菜点好，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了两个。你要不要去楼下再看看？”殷元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如果昨天没有小凯哥他可能就拿不到那么多钱。
“没事没事，不用这么破费，我不挑食都喜欢吃。”
两个人边寒暄边入了席，看见对方一切都好没有出意外，气氛就缓和了下来。服务员在他们谈话间开始上了菜，殷元开了啤酒，给小凯哥面前的玻璃杯斟上。
“小凯哥，昨天你舍命陪君子，我先敬你一杯。”殷元闷了一口酒，表面上的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我们都是同学，能帮忙的肯定要帮忙的。”小凯哥拿起酒杯向着殷元敬了敬，“你还记得我们大学的其他同学吗？总觉得啊我是最没出息的了。”
酒肉一吃，席间开始多惆怅了，不说鬼神，只谈人间。
殷元听他这么一说，热气腾腾的饭菜都变得没有滋味了，不过他毕业这么久，在朋友圈看见的也只有几个经常联系的人而已，其他人的情况真不知道。
“小凯哥，话怎么说？”殷元觉得小凯哥话里有话，干脆就问问。
小凯哥喝了一口酒，看脸色已经上了头，“寝室里其他两人不都成家立业，孩子都生好了。你再看看我两……不是，看看我。你跟我不一样，你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大主播的，赚很多钱。”
殷元苦笑笑：“你可以别挖苦我了，我也没有赚多少，房子还是租的。”
“大学毕业不都这样吗？到处租房子住。对了……你知道我们班有个男生姓……很罕见的姓的那个”小凯哥拿着筷子在空中抖了几下，绞尽脑汁的想着。
“闻人？”殷元对闻人凌煜的印象很深，来自于罕见姓的特殊性。
“对！就他，就他，毕业之后就进了大公司，我也是听人说的……”小凯哥看了一眼包厢锁着门，还是压低了声音说：“同人不同命啊，人家现在可有钱了，不过……他是个同性恋，找了个大老板。”
殷元瞳孔地震，他知道闻人凌煜长得又清秀又好看，可从来没有往同性恋这方面想。不过同性恋又怎么了？能够让大老板舍得为他花钱，花时间，这就是本事，毕竟这个时代，笑贫不笑娼。
殷元又闷了一杯酒，叹了口气：“羡慕呐，班里同学各个都有前途，有事业。没事业的，有家庭也不错，哪像自己……”单身了这么多年，性欲还是自己单手解决的。
“殷元，以后的直播……你看，我胆子不大，加上工作忙，所以不能陪你了，你不会怪我吧？”小凯哥吃人家嘴短，他本身就没有什么义务陪着殷元，只能客气说说。
“怎么会怪你呢？这本来也是我的不对，昨天真的是谢谢了！”殷元拿出手机给小凯哥转账了八百元，“我昨天赚了两三千，给你八百，算是我一点心意，一定要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你还请我吃饭了。你赚钱也辛苦，你说这……”小凯哥推脱了几句，最后收了下来。
中国人懂的都懂，不懂参考过年收压岁钱。
酒足饭饱，小凯哥看了下时间不早了，提前退了场，留下殷元一个人收拾残局，席间喝酒喝得半饱，现在上了几回厕所，肚子又空出来了。
招聘软件里一个人的简历十分亮眼。
亮眼的不是学历，经验，毕业学校，是应聘者的证件照。
殷元放大又缩小，再放大到局部五官，质疑地说：“绝对是p的，一个男人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五官的比例和精致程度和女人一样……”，怀着这样那样的好奇心，他点开了应聘者的联系对话框。
殷元「你好，我收到了你的简历。对你十分感兴趣，有关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可以吗？」
麦栩乐「你好呀，可以，老板你问吧！」
殷元「你有本人的生活照吗？」
麦栩乐「有的……要看生活照吗？我找找，老板你等下。」
殷元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变态于是特意加了解释「因为我们这个工作是主播嘛，这一行还是比较看中颜值的。照片和本人最好不要差太多，因为我们废墟探险的直播间是不能开美颜相机的。」
麦栩乐「嗯嗯，好的老板。」
殷元又解释「你放心，你的私人照片我是不会传播的也不会用于别的用途。」
这段话发过去殷元就后悔了，这怎么跟诈骗集团一样，解释的越多感觉自己越不纯粹，但对方看来很单纯，直接就相信了。
果然还是大学生好骗呐。
过了一分钟，麦栩乐发来了两张生活照，照片中他穿着自己的私服，非常休闲。其中一张抱着一条白色的萨摩耶，一人一狗笑起来像下午三点的太阳，美好的太过于刺眼了。
殷元「你今天有空吗？晚上可以见面吗？」他按下发送按钮，心中竟然有些紧张。
麦栩乐「可以呀，几点钟在哪里集合？我现在在便利店打工，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
殷元「你还有其他兼职呢？加一下我私人的联系方式，发位置发给我，我开车去接你。」
麦栩乐「今天就开始冒险吗？」
殷元一看“冒险”两字儿就知道麦栩乐心中打得什么主意，对方以为废墟探险很好玩，还能顺便赚钱。也许过完今晚，这位天真的男大学生就不会再来了。
殷元「你先加我。」
晚上十点半，殷元的四加一菱宏光出现在了一家连锁便利店的门口，他给麦栩乐发了一条信息，透过车窗看见便利店收银台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脱下制服，走进了仓库，不多久，换了一身私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