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说:跟着道长抓过一把符箓送我,还退了香油钱。他说
不灵不用钱老道说完便猛摇手:不不不,本来没收钱,所以不灵也不关我的事。
原婉然由一沓符纸取出鸳鸯符递给赵野,符箓上,赵字写到走字边最后一笔划,歪歪扭扭撇出纸外。
他听到你的名字,险些笔都抓不稳。
赵野接过写坏的符纸,道:我也在鸳鸯符上。声调平静却欢喜。
这个自然啊。原婉然顺口答道,又问:相公,你认识那道长吗?
说不准。赵野进庙一晃,原婉然在庙外依稀听到老道惊呼。
很快赵野出来,笑道:老相识。几年没见他,原来跑这儿开庙了。
他见到你似乎不怎么惊喜?
我在他待过的庙里朝神像扔屎,整了他师兄一阵子。赵野说,不出意料,立在他面前的可人儿一脸惊异。
他抬手要轻抚妻子的俏脸,臆测当自己说出更出格的往事,她将作何反应?
原婉然先一步抓住他衣袖,道长的师兄欺负你是不是?所以你报复他。虽是问话,却已透出义愤。
赵野心头一热,他的小妻子相信他不会平白无故作恶,准是别人辜负在先。
他握住原婉然的手,垂眸看两人十指交握,她的手纤柔温暖,手势依顺,彷佛天生就该栖在自己的掌心两相紧扣。两人虎口透出一方纸角,是那张薄薄的鸳鸯符箓,上头写着自己和她的姓氏。
突然他不挣扎了,决定拼一把,将前事相告。
目下先由眼前事说起,他便道:当年他师兄兜售我许愿符箓,我信了。
原婉然见丈夫撇撇嘴笑了,像很多人长大以后回首自己幼年犯傻,莞尔自嘲。可是他眸底曾经一霎时几不可察阴霾满布,而她捕捉住了。
相公,那愿望很要紧吗?
当时很要紧,趄野握牢手心里那只小手,如今不重要了。停了半晌,又说:婉婉,回家我有事告诉你。
原婉然因丈夫说得正经,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不禁好奇其中原由。
赵野又道:过几天,我们去见薛妈妈。我一直想带你去见她。
嗯,薛妈妈很照顾我们,我也想当面感谢。对了,相公,薛妈妈喜欢哪些吃的穿的?小辈初次见长辈,得送表礼。
媳妇见婆婆该送什么,我们便送什么,别担心,我准备。
原婉然点头,冷不防一边有人打了个响亮酒嗝,又骂道:灾星。
那人立在夫妻俩不远处,一手拄拐杖,一手上夹板固定吊在胸前。他脸色酡红,酒气发散,英俊相貌显得油腻狼狈。
你还没死?杜英生瞪眼质问赵野。
赵野上前把原婉然护在身后,皮笑肉不笑,你先请,我是祸害,得活足千年。
杜英生眼冒血丝,你确是祸害,因为你教唆,金金旺砸我堂子,打伤我的人。
赵野抬手道:不必感激,手下留情只此一回。
杜英生噎住了,随后大声咒骂。
他们三人位于庙口附近,是处人来人往,争执一起,行人纷纷驻足,几名捕役巡街经过也停下看热闹。
瘸腿的说他的堂子给砸了,别是相公堂子?一路人问身旁朋友。
这么说朋友的手从杜英生指到原婉然,再指向赵野,这个男人和那个小媳妇争一个男人?
又一人由杜英生指到赵野,再指到原婉然,兴许两个男人争一个女的。
啨啧啧,什么世道,大街上争风吃醋,不怕丑。
几个捕役也说:呐,哥素日说的不错吧,小白脸没一个靠得住,花心,沾完女人沾男人。
有钱的男人也靠不住。
没错没错,哪像我们,穷归穷,丑归丑,可是一片真心。
路人指点议论是非,原婉然很不自在,在后抓住赵野衣袖,赵野觉得了,向杜英生冷笑:我不动老弱伤残,你养好伤,约日子划下道来,老子揍你一个痛快。揽过原婉然便走。
杜英生步履踉跄追在后头,杀千刀、倒路尸骂个不停,赵野不屑搭理,原婉然却比自己挨骂还要难受动气,扭头忿忿瞪向杜英生。
你别欺人太甚,她难得扬高话声,你三番两次对我家官人不客气,他人好不计较
杜英生不等她说完便哈哈大笑,他人好?他杀过人。
原婉然一下没了言语,路人也纷纷静下,张眼竖耳等待下文。
赵野觑向杜英生,淡淡道:你醉得不轻。他辞色波澜不起,眼神却透出一股幽微寒意,杜英生肩头不觉往后瑟缩。
原婉然揪紧赵野身后衣角,她相信赵野是好人,杜英生醉言醉语不可信。然而为了什么,杜英生发话以后,赵野搭在她腰上的手即时收紧?此后那只大手收束她腰间不放,彷佛防备她抽身。
她正惶惑,眼角瞥见围观的几个捕役盯住赵野,同时交头接耳。不一会儿,他们的手不约而同按上佩刀刀柄,鞋尖挪动对准他们夫妇,状似要近前。
原婉然急了,那些捕役话里很看不惯美男子,万一借杜英生醉话找赵野麻烦,一方官差一方百姓,赵野要吃亏。
她跨前半步,伸手横过赵野身前相护,向众人大声道:当然我家官人杀过人。
φ(-ω-`_) φ(-ω-`_) 作者留言分隔线 φ(-ω-`_) φ(-ω-`_)
原妹子最后向大家说野马杀过人,如果小天使在留言猜想她如何圆场救场,为防剧透,不管中与不中,我只能按惯例用封口小兔子的颜文字/(=×=)\回应
希望这则留言不会扫小天使的兴,因为最近很累,我下周要请假休更一次(|3[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