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互奉献着,仿佛要到地老天荒。
门开了。吴彬到家了。
很多年过去了。五月的温尼佩格,天已经相当暖和。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袁芳和雅琴坐在后院的露台上,
慢慢地喝着茶闲谈。因为是星期天,她们都光着脚,穿着宽松的衬衫和短裤。本地人标准的休闲打扮。两个女孩在
草地上玩耍。大的一看就知道是雅琴的女儿,小的很像过去的袁芳,除了头发是褐色自然卷曲的。不远处,杰克弯
着腰正在修理破损的篱笆。
「芳儿,昨天徐倩打电话来,要走了你的伊妹儿。她总算钓着了金龟婿,是个海归。儿子都上小学了。」「嗯。
那挺好的。找我有事啊?」「想问问你们学校办的暑期国际班的事。」「干吗不去温哥华多伦多?那儿多方便。」
「说是考虑过的,一来太贵,二来怕孩子学坏。放在这儿,还能让你管着点儿。她现在贤妻良母着呢。」雅琴凑近
袁芳,压低了声音,「芳儿,你和吴彬还有没有联系?」「嗯,这两年少了。他和他的一个学生结了婚,那女孩儿
还行,在家待着,吴彬不让出去上班。这几年吴彬一直在忙着办eba班,发大了。别的我也不清楚,你去问别人吧。」
袁芳不愿多说,换了个话题。「你还记得芸儿吧,对,就是沈会计。她根本没去深圳,火车上一个跑单帮的湖北佬
搭上了她,到了武汉,她拎着行李就跟人下了车,汉正街上当起了小老板娘。」「什么?不可能吧!」雅琴惊讶地
说:「我记着沈芸心气儿高着呢。」「什么不可能?孩子都生了仨了!跑单帮的那点儿钱,全交了超生罚款。」=
雅琴望着忙碌中的杰克,「芳儿,你看他的背好像有点儿驼了,你们不打算赶紧再要一个孩子吗?」袁芳摇摇头,
「这几年他太辛苦了,赚的钱,一半缴了爱玛的抚养费。」一阵沉默,雅琴拉住袁芳的手。「芳儿,我看你这辈子
怎么尽还债了?在北京是供房贷,现在是供你的前任。」袁芳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往事的回忆京城笑笑生五月的北京,天已经相当暖和。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袁芳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
化着淡妆。虽然是星期天,她却穿着奶白色的真丝长袖衬衫,灰黑色的西服短裙和肉色的长筒丝袜。中央商贸区办
公室小姐的标准打扮。袁芳没有睡好,很早就醒来了。最近的许多事情让她烦心,甚至恐惧,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
情就要发生,甚至将改变她的的整个生活。
最近公司宣布结构重组,中国分公司虽然业绩不差却首当其冲。袁芳这个部号称客户服务部,技术员们都在外
面跑,家里也就七个所谓的白领丽人再加一个外方经理。外方经理名叫杰克,四十出头,调来中国部有大半年了,
老婆却一直没跟过来。据说他还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能讲汉语但不能读写。大家都说这人绝对是个好人,关键
时刻肯为下属争利益,可就是有一个毛病,用技术员们的话讲,叫作见不得穿裙子的。而且杰克不象其他老外那样
到三里屯的酒吧里泡妞,他喜欢在写字楼的白领里面寻找艳遇,也不管人家是未婚的姑娘还是有家的少妇,只要是
穿套裙高跟鞋有几分姿色的就纠缠上去。至于窝边这七个办公室小姐,他自然不会不注意到。半年前杰克上任不久,
象徐倩她们几个北外毕业的就开始暗示,和老板的关系不一般。会计部的沈芸曾悄悄告诉袁芳,说她听到过杰克向
公司其他外籍经理吹嘘,一年内要把客服部七个女人全都搞上床。袁芳撇撇嘴,心想,别说还有自己,雅琴姐他就
搞不定。雅琴是她们七个当中最年长的,三十刚过,丈夫前年自费去了澳洲读语言。雅琴一个人带着四岁的女儿还
要照顾公婆。在办公室里袁芳和她谈得来些。杰克喜欢在办公室里猎艳,只要是穿套裙高跟鞋有几分姿色的就纠
缠上去。杰克努力着,他要在一年内要玩遍客服部的七个办公室小姐,这些风光的外企女职员,痛并快乐着,
可怜她们的丈夫,哪里知道自己妻子的工作,除了应付日常的往来文书,还要满足老板旺盛的淫欲。袁芳和公司
里其他女孩儿不太一样,她只有师范专科学历。正牌学校出来的,比如徐倩她们,就不怎么看得上她。两年前她走
上社会,在西郊一所小学教英语。学校条件差,冬天教室里还要生火炉。寒假时她在公司里找了一份零时工,做文
秘,后来就留了下来。去年夏天袁芳在地铁里邂逅了她的白马王子吴彬,今年春节双方父母同意后他们就结了婚。
两人凑上所有的积蓄,加上父母的资助付了首期,在复兴门小区贷款买了这套两室一厅的单元房安顿下来,算起来
也不过几个月前的事。袁芳并不太介意其他女孩儿怎么看她,每天上班做好份内的事,下班就专心于布置自己的小
家。吴彬是个儒雅的年轻人,瘦高的个子戴一副金丝边近视眼镜。他是人大的研究生,可惜专业不太好,毕业后因
为成绩优异留在了系里做讲师,也兼本科辅导员。他这个系没什么油水,就靠一份死工资,比起外企的的袁芳少得
多。小夫妻省吃减用供着房贷,日子到也过得平静。袁芳没有太多的钱,也不幻想太多的钱。她每天只化淡妆,穿
中规中距的白领套装和高跟皮鞋,和人到中年的雅琴倒有几分相似。
初为人妇的袁芳每天只化淡妆,穿中规中距的白领套装和高跟皮鞋。
守着身边这样的良家妇女,杰克自然不会放过,平时在办公室经常有意无意地搭肩揽腰。只要没有太过分的动
作,袁芳倒也并不表示反感,毕竟人家是老板。有几次杰克试着表示想和袁芳发展那种亲密的关系,都被婉拒了。
去年公司的圣诞晚会上,袁芳一袭黑衣: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裙,黑色的长丝袜,和黑色的高跟漆面皮鞋。杰克直勾
勾地盯着姑娘裸露的雪白的双肩,口干舌燥。他假借醉酒身体不适,请袁芳送他回公寓。袁芳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
他们,也找不到自己部里的人,只好扶着杰克离开喧闹的人群。好在杰克的住所就在公司旁边的外籍公寓楼里,没
费多大功夫杰克就被送进了房间。袁芳正要离开,杰克突然跪倒在她脚下,紧紧抱住了她的双膝。姑娘又急又气,
拼命地挣扎,可哪里争得过健壮的杰克。眼看老板把头探到裙子里开始亲吻薄薄丝袜包裹着的大腿,袁芳反到冷静
下来,停止了挣扎。感觉到意外,杰克疑惑地抬出头来。袁芳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杰克,我感谢你对我的好感,
可是,你知道,我很快就要结婚了。我不愿伤害我的未婚夫,你也不愿伤害你的妻子,对吗?」杰克感到自己的喉
头在冷却,双臂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袁芳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只留下高跟皮鞋由近及远袅袅的回声。
「芳儿,快吃早饭!」已经是吴彬第三次催促了。「你先吃吧,我不太饿,一会儿在路上买点儿。」袁芳依然
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头绪。袁芳的家境不算太好,她从小是个独立的女孩儿,了解她的人
都说她外柔内刚,但是今天她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