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让给想要他的人。在我的所有物里,你大概是最廉价的物品。”
“您为了我不惜自降身份。真令我感激啊。”他冷冷说道。
“呵呵,你还在生气,好像我对你几年的不辞而别没有一点怨言似的。”他摸出推理的打火机,将贝拉的信烧个精光,而对方坐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浅粉色的信封被火舌吞个精光——萨贝达动不了,他一动就感觉身体像要再次撕开,血会流出来,流满床单,就像梅洛笛与他的初次交融。
晚间。他挑了个不怎么晚的时间。七点。夜晚的开端,所有藏在阴影里的东西都开始活动,情人、强盗和杀人犯。他努力端坐着看向窗外,竭力不让他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罗纳德在前厅,他瞥向萨贝达,神情里带着一丝轻蔑,以及自得,“我们的女王心情不太好,在接到那位大人物的信后,她就没从房间里出来过,恐怕她今晚没有心情体恤她的子民了。你闯下了大祸。贝拉刚来剧院不久,我不认为她能和什么大人物有联系。倒是你,奈布,那位大人物真的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你并非无辜。”说罢,他轻嗤一声,“这就是你的选择。奈布。”罗纳德模仿他那天的语调,抑扬顿挫地唱出那句话——“这是我的选择。”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他说,“你还会选择贝拉吗?可惜——我不会给你的。”罗纳德说起这句话时似乎带着几分希冀,但脸色又很快阴沉下来,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人,而对方似乎不为所动。
“对,这是我的选择,”萨贝达淡淡道,“也是命运女神拉克西丝的选择。罗纳德,你还在因我与你想象的不同而怨恨着我吗?你是怨恨我辜负你的尊敬还是你的情义?下次别再犯傻了,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只要不带偏见,并且有点脑子,定会把快活看得比自尊重。你高看我了。”
他转身上楼,没有理会对方的神情。随后到场的香氛本想提醒罗纳德参与下一场排练,却发现对方的神情恐怖得吓人。
“罗纳德,该参加下一场排练了。”她说道。
“……”这是诺顿·坎贝尔唯一一次失败的演出,他的脸上出现了不属于“罗纳德”的神情。
留声机正在门口等他,看她的神情——似是无奈,又有些恨铁不成钢,“您做得太过了,”她说道,“我是希望您与她仅有过短暂的情谊,以至于不毁了她的前途,而不是让她更执着于您!爱是种执着,恨,也是种执着。您自己看着办吧!开门赎罪吧。”
他打开了门。她背对着他坐在小桌旁,地毯上一片深红,显然这里的主人刚打砸过东西,在另一位主角到来前,只进行了简单的清理。
萨贝达走近,发现她已经卸了妆,头饰放在梳妆台上,垂下来的棕发半遮住她的脸,她的手里拿着一封打开的信——伯爵的私人订制。
“你来啦?garce”她面向他,微笑道。手里的信被她撕得粉碎,她把它们丢到地板上,踩了几脚,“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另一个主人呢?虽然我知道男人宣誓的忠诚不过是一时的酒意,很快就散了。但我也没想到这么快。才不过一天啊,奈布。”
她走到梳妆台旁,从抽屉拿出一把剪刀。
“亲爱的,坐下吧,”她说道,“坐到那个沙发上。”
他依她说的做了,显得有些局促。萨贝达夹紧他的腿,撕裂的疼痛感和梅洛笛的嘲弄一同袭来:salope!d,appartent!pute!
贝拉面前走来走去,拿着那把剪刀,她突然掐住了他的脖颈,萨贝达紧闭眼睛,唯恐那刀尖捅进去,剪刀陷进了沙发里,她粗暴地扯下他的头绳,萨贝达的耳边传来“咔嚓”一声,他的半绺头发蜷在她手心里。
“亲爱的,我就原谅你这一次,”她俯视着他,“再有下次,你就会像这绺头发。我不介意用你的头骨作为床头的饰品。还有,你的情夫是谁?我要他的全名。”
“……”他在她耳边说道。
“让我们忘掉刚才的不愉快吧,”贝拉说着,她拿起冰桶里葡萄酒,瓶底还滴着水,“来喝酒吧。你受了恶魔的蛊惑,需要酒的洗礼。可怜的羊羔,为了使你回到正途,我得付出牺牲一瓶西班牙葡萄酒的代价。”
萨贝达扫了一眼桌面,没有酒杯,酒杯不久前被贝拉砸碎了。留声机没有送来新杯子,一个玻璃漏斗摆在她的托盘上。
“奈布·萨贝达,你可认罪?你是否决心为你誓言的破碎付出代价,你是否做好在赎罪里忏悔的准备,你是否决定接受洗礼——”她像一位严厉的法官,露出公正决然的微笑,仿佛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是。”他在看到漏斗后说出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字。
“现在——”笑容在她脸上放大,之前的公正不复存在,法官接受了私情的贿赂,兴奋、残酷和玩味在她眼底翻滚,她将把愤怒的楔子狠狠扎入他的身体里,“脱光你的衣服。”
回应的还有留声机锁门声。
他躺在地面,她皎白的高跟宛若一把陶瓷刀,狠狠戳弄他的伤口,她想把深深浅浅的伤疤撕裂,在每个洞眼里寻找那颗心脏。地毯上的血色丝绒仿佛里令人不适的伏笔,深深暗喻着他的未来。贝拉举着漏斗,仿佛那是一个高脚杯,她将开瓶的葡萄酒灌入其中——不少淋到了他的头上,“喝掉它。”她蹲在他身旁,他舔了舔残留在她手上的酒液。
她命令他翻过身去,并且弓起身子,酒液一滴一滴地落上他的脊骨,宛如石牢落下的水珠。不安。这个词在他心中回响,神经颤动的音,骨骼咔咔的音,都在伴奏着这绝妙的音色。“侦探,”她说,“我们来玩个推理游戏吧。我猜他碰了你哪里,而你对我回答‘是’或‘否’。”
“如果你骗了我,我就用这酒瓶砸烂你的脑袋。”
“我猜他碰了你的大腿。”酒液流过他腿上的三道抓痕。
“……是。”酒流过的地方像有烙铁在烧,这是祛除他罪恶的印记还是将其加深?他的身体颤抖着,默默含下这一痛处。
“我猜他碰过你的嘴。”
“是……”
她的指甲在他嘴上划了个裂口,殷红的血抹到他嘴唇上,葡萄的酒渍与血渍不知哪个更鲜红,她把酒抹到他嘴上。
“我猜你曾和他对视。”
“是。”
“现在你想到的第一位蓝眼睛的人是谁。”
“是你、是你……”他嘶嘶抽气,她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根长针,刺破了他的皮。
“你不要食言,我会顺着你嘴角的线,把你的嘴缝起来。”她抽出了长针。
“是。”
“他曾来过这里吗?”她指着他的肋骨左侧。
“不。”
“千真万确吗?萨贝达先生。你只是一时失足才沉迷的恶果?你仍坚信自己能回到康庄大道上吗?”
“是。是。是。”是。否。否。
“你被赦免了。”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冰凉的一端毫无征兆地进来,他挺直了身体,却摆脱不了其中的异样。她咯咯大笑,“接下来是重头戏!”她说道。器具都无法完好如初,更何况人与人呢?“抬起你的骨盆,侦探!”
冰凉的、滚烫的、撕裂的、鼓胀的在他身体里如同四下蔓延的荆棘般撕扯他的身体,她看着他渐渐鼓胀的小腹,掂了掂逐渐减轻的酒瓶。还不够、远远不够。怎么才能平息她的怒火?她把一面连着珍珠项链的小铜镜也塞了进去,“你此刻真是可爱!”她亲了亲他的面颊,将珍珠项链扯断——
哗啦——珍珠撒了一地,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