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从各种层面对b姜柳芍和被黎成毅称为“灾星”的黎钦的男友是否有相同之处的的话,那么,对于一个出生在小镇的离异家庭的nv孩,和另一个拥有首都户口却父母双亡、只能寄居在亲戚家的少年来说,到底是咬牙考进顶尖大学更为艰辛,还是高中辍学后独自在社会上打拼更为漂泊?
若一定要遵守如此严苛的b较形式,深知不管是姜柳芍还是黎钦的男友,他们的境遇如何艰难,彼此间的衡量也不过是一种无解的徒劳。然而,如果一定要以某种标准作为定论的前提,那么,总得有人以必须冷静、毫不妥协地剖析这两条看似平行却截然不同的生命轨迹,如此一来真相则不再带有任何情感的偏见或温情的掩饰:想必,无论是黎钦对于自己男友过于“自由“的做派的包容,还是黎成毅对于姜柳芍的“网开一面”都只能从这样的形式里剔除。
各个方面的斤斤计较所证明的不同之处,其实只不过是一种过于幼稚的安慰——但实际上,他们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一样的,即使在黎成毅的眼中,那个讲自己妹妹带坏的灾星是“粗鲁”、“不礼貌”、“典型混混”,甚至在旁观者眼中带有一种自我放弃的意味,可从黎钦的方面来看,那便是她苦苦寻找的自由:即使这样的名词的定义在除了黎钦外的黎家人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胡闹。但若是就像是黎成毅那样的设想,将姜柳芍也带到父母面前,谁又能保证,这不会再是一次黎钦的重蹈覆辙?
十年前的那一整个夏天,黎成毅都能听到那辆摩托车的声音。每当黎钦从家门走出去,黎成毅便清楚地知道,男孩已经在外面等她。摩托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沿着街道的方向慢慢靠近,那声音低沉、厚重,穿透空气,像钝重的机械在地面上摩擦,微微震动的空气夹杂着引擎的沉闷律动,几乎能透过窗户传进来,伴随着空气中的轻微震动,所表达的意思显而易见:这无非就是一种挑衅。
黎成毅站在客厅的窗前,透过半开的窗帘看向门外。摩托车停在黎家的花园门前,男孩坐在车上,皮夹克的领口微微翻着边缘,袖子挽到了肘部,皮肤在日光下显得有些粗糙。他侧身靠在摩托车座椅上,双手cha在口袋里,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微微抬头朝着他的方向。他知道那男孩看不到自己,大概率也只有一个自己模糊的影子,但是依旧黎成毅总是会把这样的目光当成肆无忌惮的嘲笑。
他看见黎钦从家里出来,穿着一件简单的黑set恤,肩膀上斜挎着一个帆布包,穿过花园上的小路——黎钦总是会准时出现。这种“准时”让黎成毅的心里浮起一丝冷意。他注意到摩托车上的w痕早已深刻,像是经过长途跋涉留下的印记,车辆的金属外壳上有一些明显的划痕,车灯的反光镜已经褪se。
黎钦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似乎是为了确定这时候父母回家的时间,然后走到男孩身边,没有说话,直接跨上了摩托车的后座。黎成毅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双手cha在k袋里,手指在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腿侧。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试图叫住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摩托车带着轰鸣声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这是每天都会重复上演的一幕,黎成毅早已经习惯,几乎那年暑假回国的每一天,都要被迫重复这样的记忆。黎成毅从不喜欢这个男孩,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没有。那时候,黎钦刚上高中,还是一个十几岁的nv孩。黎成毅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他刚好在学校门口看到黎钦和那个男孩并肩站在校门口,黎钦的书包随意地搭在肩上,头发扎成了一个松散的马尾,脸上挂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而那个男孩,穿着一件破旧的皮夹克,袖口卷起,手里拿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懒散地靠在墙边,一只手随意搭在黎钦的肩膀上,几串耳钉在yan光下反s出刺眼的光。
黎成毅走过去,挡在了他们面前,眼神在男孩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黎钦,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你和他在一起?”
黎钦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侧头看向那个男孩。男孩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过黎成毅,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继续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烟。黎成毅的心里瞬间涌起了一种不快的情绪,他看着黎钦,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是我朋友。”黎钦终于开口了,语气平淡,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
黎成毅皱了皱眉头,目光再次落在那个男孩身上。他不知道这个男孩是谁,也不知道他和黎钦是什么关系,但本能地感到这个人不适合出现在黎钦的生活中。他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无从开口。那一瞬间,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黎钦的世界正在逐渐远离他,而他却无能为力。
“你别和他走得太近。”黎成毅最终只能说出这句话,他知道这句话并不会真正起到什么作用,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黎钦没有回应,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她转身走向校门外,那个男孩依旧懒散地靠在墙边,眼神里带着几分嘲弄和不屑,仿佛在等着看黎成毅会做出什么反应。接着他转投冷冷地对着男孩说:“她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男孩笑了,笑容中带着一种更加放松的嘲弄,他甚至将身t贴得更靠近墙壁,一副懒得反驳的样子。随即,他大声对着黎钦的背影喊道:“小钦钦,明天见!”
黎成毅的耐心终于被消耗殆尽。他不再说话,眼神冰冷,脚下迅速上前,一把抓住男孩的衣领,用力一推。男孩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举动,身t狠狠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周围的学生纷纷停下脚步,目光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x1引过去。
黎钦听见了,猛然转身,发出一声惊叫,急忙上前试图阻止黎成毅。只是她的动作明显慢了半拍,男孩被撞得有些晕眩,脸上瞬间消失了那一丝懒散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gu冷冽的怒火。他猛然转过身,一拳朝黎成毅挥去,力道十足,正中黎成毅的肩膀。
黎成毅踉跄了一下,脚步不稳,但很快重新站直,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两人立刻扭打成一团,拳头和脚的交错声不断回响,x1引了更多围观的学生。他们彼此咬紧牙关,仿佛要通过拳头宣泄一切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愤怒。
“够了!”黎钦的声音终于喊了出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双手无力地悬在身旁,站在那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
黎成毅的动作在听到黎钦的声音后稍微停顿了一下,拳头停在半空,却并没有立刻放下。他的呼x1急促,双眼仍然sisi盯着男孩。男孩则趁机站起来,嘴角带着血,但脸上却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笑容,他用手抹去血迹,目光冷冷地对着黎成毅,像是看透了一切。
“你以为你能一直保护她?”男孩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她迟早会离开你,离开这个家,离开你们所有人。”
自从黎钦近几年和那个男孩重新联系后,这种情景就成为了他日常回忆高中生活的一部分。从确认他们真的再次发展男nv朋友关系之后,黎成毅渐渐发现,黎钦开始越来越晚回家,那时候黎钦还没有大学毕业,再加上家里的关系帮助她解决了医院工作的问题,她变得愈发大胆。有时候,她甚至彻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匆匆赶回家。黎钦每次晚归,家里的气氛都会变得压抑、沉闷。黎母时常试探x地问她去了哪里,而黎钦总是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说是在医院值夜班,或是和朋友聚会。黎母显然信任她,甚至带着几分无条件的宽容;可黎成毅却一清二楚,这背后有着他无法言说的异样。他知道,那个男孩早已渗透进黎钦的生活,而他对此无能为力。
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