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元把头往后仰,直到后脑上靠在了季迁的胸口,“你也写完了?”
“嗯。”
“那个旅游攻略你也弄好了吧?”
“嗯。”看了别人攻略,又按照两人的喜好,重新制定了一份适合他俩自驾游的计划。
周鼎元目不转睛地盯着季迁,又问道:“那网上买的东西都到了吗?”
“到了,还有些没买的,不是说好明天去街上买。”
“行李都收拾了?”
“行李都收拾,该提前做好的准备的都做了。”
周鼎元一跃而起,飞快关了一楼的电器,拉着季迁往楼上跑,“这几天累死我了,趁着出门前,我们在家来一回。”
“诶?”季迁哭笑不得,想叫周鼎元慢点,但是还是尽量跟上了周鼎元的脚步。
在二楼的时候,周鼎元猛地定在原地,没等季迁开口说话,他突发奇想,“我们去楼顶呗,楼顶凉快。”
户外他俩确实没试过,就算是在自家楼顶,那也是露天的楼顶,怪不好意思的。
见季迁没意见,周鼎元作势就要往楼上走,季迁赶忙把人拦了下来。
“干嘛?”周鼎元一脸疑惑。
“先洗澡。”
周鼎元“啧”了一声,都箭在弦上了,这个时候洗什么澡啊,“完事了再洗,反正完事了还要洗。”
“先洗。”季迁坚持。
周鼎元急了,“你做不做?”
“做,先洗。”季迁拽着周鼎元不放,做是一定要做的,但是洗也是一定要洗的。
周鼎元急得直跳脚,“我现在热血澎湃呢,洗完澡就没那意思了!”
这种感觉季迁他到底懂不懂啊,就跟做梦一样,哪有把人叫起来吃完早饭,再接着做梦的。
“你要是不想动的话,我可以帮你洗。”季迁奖励似的吻了吻周鼎元的嘴角。
周鼎元拳头硬了,但是又拿季迁没办法,只能火急火燎地跟人进浴室。
夜里温度比白天低,但夜风依旧带着湿热,周鼎元从浴室出来,整个人红光满面,季迁从浴室探出头来。
“顶楼没有床。”
周鼎元只能把三楼房间的钢丝床搬到楼顶,他以为铺好床,就能办事了,季迁又开口了。
“晚上蚊子肯定很多。”
周鼎元又给挂上了蚊帐,还点上了一盘没什么卵用的蚊香,季迁还想开口,他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将人嘴捂住。
“你别说话了,你怎么这么事儿逼啊,你再说不干了。”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威胁谁呢,周鼎元这会儿呼吸都是热的。
季迁掰开按在自己嘴唇上的手,“安全套没拿上来。”
办事的家伙都没拿,受罪的可是自己,周鼎元有点气,但是又不能不用。
季迁看他气鼓鼓的又无处发泄的模样有些好笑,“我下去拿。”
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季迁刚走没多久,周鼎元有点坐不住了,站到楼梯口张望,正想开口催促季迁快点,季迁的身影出现了他的视线里。
“这么急?”季迁一抬头,便看到了望眼欲穿的周鼎元。
周鼎元也不怕季迁笑话,直接把人扑进了蚊帐里,季迁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看得他牙痒痒,“你不急,你不急你别顶着我啊。”
“我没说我不急啊。”季迁倒也坦诚,他搂着周鼎元亲吻,“你比发情期的oga还热情。”
周鼎元坐在季迁腰上,“找你算账呢,你以为我忘了?”
季迁爱死周鼎元这副嘴上逞能的模样了,他将安全套递给周鼎元,“那你帮我戴吧。”
仿佛一切都在季迁的掌握之中,周鼎元觉得剧本不是这样的,但是他又找不到问题在哪儿。
“你催得紧,让你帮我戴,你又磨磨唧唧起来了。”
周鼎元懒得去想那么多,一把夺过安全套 ,“戴就戴!”
散布在夜空的星星摇晃着,季迁被周鼎元按在床上,任由周鼎元自给自足,他盯着蚊帐看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天空在晃动,是周鼎元摇得钢丝床在动。
蚊帐是镂空的,蚊香的作用收效甚微,季迁觉得是自己脚踝痒得厉害,很想伸手去抠。
周鼎元差点没有坐稳,察觉到季迁在动,他双手按住季迁的肩膀,“你别乱动。”
季迁很是无奈,“我好像被蚊子咬了。”
周鼎元正在兴头上,“你怎么这么多事啊?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的,怎么上个床都不安生?”
季迁很想反驳的,毕竟他一个alpha被伴侣说娇气,面子上多少有点挂不住,谁知道周鼎元往旁边一滚,呈一个“大”字躺好,“你动吧,省得你没事找事。”
季迁头一次觉得憋屈,他一定要给周鼎元一点颜色瞧瞧,他刚坐到周鼎元跟前,脚踝一紧,周鼎元有些粗糙的大手摩挲在被蚊子叮过的地方。
“真被蚊子咬了。”
季迁真不是娇气,疼还能忍,痒怎么忍啊?那不是让人抓耳挠腮的。
周鼎元捏着季迁的脚踝轻轻抚摸,他手上有一层薄茧,很好地缓解了被蚊子叮咬的痒意。
季迁很享受这种感受,享受周鼎元的抚摸,只不过这种享受没有持续太久,周鼎元冷不丁开口。
“还痒不痒?还痒的话,我只能给你涂点口水了。”
原本旖旎暧昧的气氛,被周鼎元这句煞风景的话打破,季迁从周鼎元手里挣扎出来,将人翻个身。
“你先别说话了。”
“嫌弃我?”周鼎元把脸埋进枕头里,“不说话就不说话,不识好人心。”
钢丝床可能是太久没用了,有些生锈,老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光躺着周鼎元嘴闲不住,他撑起脑袋,“你说我们这么大动静,会不会有人听到?”
季迁有时候真想把周鼎元这张嘴给封起来,这种时候,他找不到话题可以不用说话,实在想说的话,他完全可以叫自己的名字。
“算了,反正住我周围的人都上了年纪,就算是听到了也听不清,而且这个点儿他们肯定都睡了。”
周鼎元倒是想得开,说服了自己后,又继续趴好。
“你安静点,别再说话了。”
周鼎元闷声闷气,“我说话你也要管。”
季迁有点上火,又加大了几分力气,两人好不容易渐入佳境,安生了一阵的周鼎元又开口道:“待会儿床不会散架吧?”
“周鼎元!你能不能专心点?”
周鼎元幸灾乐祸,得意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双标啊,就嫌我话多,刚刚你自己墨迹的时候,你不是挺从容的吗?”
放到以前,季迁设想中跟伴侣亲近时是暧昧又温情的,他是万万想不到,自己现在跟周鼎元在一起还能打嘴仗。
“你有本事堵上我的嘴……”
话音刚落,季迁掰过周鼎元的脑袋吻了上去,周鼎元闷哼了一声,啧啧的亲吻声代替了他聒噪的声音,世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周鼎元被吻得脑袋缺氧,头晕目眩的,他鬼使神差地想要伸手去抓天上的星星,胳膊一软,搂住了季迁的后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鼎元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耳边是季迁的低喃,“我们下楼去睡。”
周鼎元哼哼了两声,不愿意动弹,“懒得下去。”
“你还要洗澡,我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