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尊,你家院子里死人了。”周密摇摇晃晃地说道,眼神迷离,不动手地扫过自己师姐她们,发现宋稚又悄悄给自己树大拇指了。
开什么玩笑,他的演技可是一流。
“这血衣是怎么回事?都惊扰到了仙长。”北海尊垂眸回头对着自己的贴身护卫魏康问道。
魏康作为护卫跟了北海尊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此刻该如何说话。
“这是厨娘今日杀灰兔所染上的血,洗不干净了,只能丢掉,又怕丢到外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才埋在这里。”魏康说完又看了一眼这衣服的摆放的位置。
为了说得更逼真一点接着补充道:“许是不知哪里来的野狗寻着味道,用爪子掏了出来。这才惊扰了仙长大人。”
魏康也是看到这坑附近有细条的抓痕才想到说是野狗刨的,而‘野狗’本人宋稚咬着后槽牙,心里吐槽着,你才是野狗,你全家都是野狗。
北海尊听完点点头,表示自己很满意这个说辞。
“此事惊扰了仙长是北海招待不周,还请仙长见谅,我们这就烧了这血衣。”北海尊说完,便挥手让魏康去收起那血衣,拿去烧掉。
“原来如此,此事也是周师弟小题大做了,也请北海尊勿怪。”姜钦意好似早就聊到回事如此收场。
“哪里哪里,是北海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北海尊笑着说道,随后又道:“来人扶仙长回去。”
话音刚落,北海尊的身后便出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婢女,上前来扶周密,周密见状赶紧接着摇晃身子的空隙给宋稚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他可不想被扶着走,他害怕。
“我来扶周师兄回去便好。”岚予被宋稚在身后,往外踏了一步,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隻好开口道,随即走到周密身边,把人右臂一抬,便往后院走去。
“那我们便告辞了。”姜钦意看周密被扶走了,自己不便多留,今夜也算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至少试探出了北海尊的虚实。
白天的北海尊肯定不是真的,晚上这个倒是有几分真,也许都是假的。
血衣一早也让白白收到了纳戒里,周密看见那件是假的,就是怕北海尊故意销毁,如果她当场提出质疑,便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见几人走后,北海尊估摸着姜钦意等人的感知不到时,示意灰衣护卫直接原地烧毁,晦气得很。
北海尊看着化为灰烬的血衣松了一口气,还好让魏康给忽悠了过去,不然真让这几人发现点什么就功亏一篑了。
北海尊最后看了一眼这血衣的灰烬便转身往自己书房走去,魏康见状赶紧让众人都散了,又赶忙跟上北海尊,只是心里有些怯意,此事是他看管不利,才让血衣流了出来。
在去往书房的路上,北海尊一句都没有说,步伐也不紧不慢的,甚至路过湖边时,还停下吹了一会凉风,看着被风带起波澜的湖面眯起来眼睛,随后深吸了一口气。
此事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天元门的人来得正好,他确实需要这般强大的助力,前提是这帮人得听话。
书房。
刚关上门北海尊就抬手给魏康一击耳光,“把那两个蠢货给我处理掉,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别让她们发现了,否则”
话留半句,北海尊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拍了拍灰衣护卫的脸道:“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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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钦意等人走回小院里,发现周围守着的人更多了,之前还是一个人,如今确实四个,看样子是打算一对一地监视,这血衣事件,还是打草惊蛇了。
不过这种程度还好,甩开便是。
“跟我进来。”姜钦意故作生气的样子对着周密怒道。
周密就算知道师姐是装的,也被吓得一激灵,甚至连带着岚予也抖了抖。
宋稚的戏瘾也犯了,学着花花龙无可奈何的模样,指着周密道:“你啊,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说完拂袖而去,这拂袖的幅度也和花花龙的一模一样。
岚予都快怀疑,是不是周密演得太过了,让这两人都不满意,转念一想这院子里的情况,监视的人也能看见,便伸手再次扶稳周密:“周师兄,我扶你进去挨骂。”
“多谢,岚予师妹了。”周密看着一个个戏比自己还足的女人,有些无语,可还是得装下,故意走得晃晃悠悠,让岚予略微吃力才能扶稳自己。
宋稚见两人进来后,便关上了门,悄咪咪地掐了个结界出来,以保证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不会被人从屋顶偷听。因为她已经听到踩瓦片的声音了。
“滚。”姜钦意在守卫抬起一片瓦片时,拿起一个杯子往上掷了出去,精准打中了那人的眼睛,虽然不至于失明,但是短时间内不能看清物体了。
都踩到房顶上了,一群修士再发现不了,或是发现了还能忍才有猫腻存在,所以姜钦意此举合理得很。
果然有了姜钦意的发怒,房顶上的人退到了院子外面。
宋稚确定全部都撤离了后,转过头对着自家夫人点点头,示意可以了。
“岚予,我们可以信你吗?”姜钦意并未第一时间开始说今夜的事,也是把矛头对准了岚予,看着她问道。
岚予神色凛然,自己所属的灵梧门是有错在先,可她们来了后,自己也都把情况全部告诉了她们,可又能理解,生气但理解姜钦意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