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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穗:“现在出孝了吗?”

林凝芳:“去年秋天就出了,只是当时局势不稳,洛城官民都无心操持儿女婚事吧。”

佟穗:“那我们可得抓紧点,别叫别人家捷足先登了。”

林凝芳:“我的意思是,二嫂先跟侯爷、四爷、祖父商量商量,他们若觉得门第合适,二嫂与我再一起去颜老那里祝寿,顺便见见明秀。”

佟穗:“好,等会儿我就问问他们,对了,不知颜姑娘容貌如何?哎,我肯定相信弟妹的眼光,主要是四爷有时候怪不正经的,上次他点明要娶温柔、聪慧又漂亮的闺秀,我也分不清他是随便说说还是认真的。”

林凝芳笑道:“二嫂算十分美貌的话,明秀大概能算八分,是个笑容很甜的姑娘。”

佟穗心生向往:“光听你这么说,我都喜欢上了,四弟敢嫌弃,咱们就说给五弟。”

林凝芳:“就怕婆母瞧不上颜家的门第,四弟真无意的话,我会介绍给姑母。”

萧野萧涉单着,乔家兄弟也单着呢。

佟穗想了想,笑道:“不,四弟无意的话,我要替我二哥求娶。”

论亲,乔家兄弟是萧缜的表弟,佟贵可是她的堂哥。

林凝芳:“那好,你们先商量,我回去了。”

佟穗一直将林凝芳送到通向国公府的游廊上,目送林凝芳走远,佟穗一个人高兴了一会儿,先把自家不正经的侯爷从床上叫起来,再把柳初、萧野请到贤和堂。

柳初是真的歇了晌,萧野则是刚带着绵绵从外面回来不久,正好把他给两个嫂子买的礼物带了过来,一模一样的两匣子胭脂水粉。

佟穗:“对我们都这么好,以后肯定会疼媳妇。”

萧野:“那也得她招人疼才行,万一是个胡搅蛮缠的,我一文钱也不给她花。”

佟穗:“我们又不会给你挑那样的。”

萧野扫眼身边的兄嫂,挑眉道:“怎么,有人选了?”

佟穗笑着说了颜家的事。

萧缜:“书香世家,挺好的。”

萧野附和:“我这儿也没有什么门第偏见,咱家之前还就是种地的呢,大嫂二嫂也都是村里人,在我眼里比三嫂好多了,就是人我得看看,美不美甜不甜的,我得自己看顺眼了才行。”

佟穗:“一步一步来,我先替你去瞧瞧,顺便试探下人家对咱家的态度,双方都有意了,再安排你们相看。”

萧缜:“就怕人家书香贵女,看不上你这种糙的。”

萧野:“我只是读书不如你多,哪里糙了?光看脸我比你还招人喜欢,不信你问大嫂二嫂。”

柳初垂眸笑,佟穗瞅瞅同时看过来的兄弟俩,道:“光看脸,都挺糙的。”

萧缜:“……”

老爷子那边,萧缜单独去说的。

萧穆:“凝芳有心了,咱们家现在已经够惹眼了,再给老四老五娶个高门第的媳妇只会引起更多猜疑,颜家这样的刚刚好,就看老四有没有那个福气做颜老的孙女婿了。”

——

三月二十五这日,林凝芳先给颜府送了拜帖,说明日会登门祝寿。

颜老夫人看完拜帖,对旁边的儿媳妇董氏道:“凝芳家里出了那么大的变故,难为她刚回京还记得老头子的寿辰。”

董氏:“是啊,之前明秀说想去探望探望,怕有攀附之嫌才没去打扰她。”

颜老夫人:“身正不怕影子歪,皇上要给老头子高官他都不稀罕,还用去攀附萧家?至于明修,他跟老爷子一个脾气,一门心思编书,也不需要巴结谁。”

傍晚颜老回府,得知故友的孙女要来拜寿,除了惋惜一番林家,也没有因为萧家而太当回事。

翌日,颜家早早就开门准备招待客人了。

颜老这次庆六十五,请的都是一些至亲好友,不算大办,巷子里隻比平时热闹一些而已。

佟穗、林凝芳到来时,董氏带着女儿来迎。

佟穗一下车,视线先落在了颜明秀身上,发现这是一个乌眸雪肤的清秀美人。

“明秀见过安国夫人。”

颜明秀先客气地朝佟穗行礼,看向林凝芳时,眼里涌出泪花:“林姐姐,好久不见。”

她只是开口说话,嘴角便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来,眼泪再一滑落,真是惹人怜爱。

无论萧野喜不喜欢,佟穗的心先酥了软了。

既是登门贺寿,在门外与董氏母女简单寒暄过后,佟穗妯娌俩先去正厅给寿星颜老拜寿。

像礼钱、寿糕、寿烛、茶果这样的常礼交给待客的管事就好,真正用心准备的,宾客会当面送给寿星。

坐在正厅的都是男客,同行的女眷去了后面的花厅,佟穗、林凝芳身份特殊才被请到了这边。

妯娌俩刚露面,颜老便率领众人迎出厅堂来,快速打量佟穗一遍,笑着拱手道:“老夫小寿之日,竟得安国夫人登门相贺,真是蓬荜生辉啊。”

佟穗还礼道:“您老客气了,晚辈久仰老先生高风亮节,今日不请自来,失礼之处还望您老海涵。”

颜老:“哪里哪里,夫人是贵客,莫嫌弃老夫招待不周便好。”

双方站直了,颜老这才看向旁边的林凝芳。

说起来,他与林相是君子之交,一个潜心修书,一个醉心改革,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忙起来可能一年只见一两次。林相去世后,两家的走动越发少了,最近的一次还是他过六十大寿时,林家来祝过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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