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内。
穆朗尼正躺在棺椁之中,透明的液体将他整个人浸泡。
黑发青年眼神微沉,一寸一寸地描摹过穆朗尼的身体。
“老师,这是你欠我的。”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用水幻化出的利刃割开自己的掌心,一股股血流顺着掌心滑落棺椁,鲜红的血完全融进透明的液体里,棺椁中的尸体看上去又年轻了几分。
a瞄了眼辛深,摇了摇手上的药,“要吃吗?”
辛深视线投向a,手上青筋跳起,“你有病?”
a面色不改,“要吃药吗?”
“烦死了,拿来。”
黑发青年眸色深沉,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拿过a递给的药生吞入腹。
大概只过了半个时辰,棺椁中沉睡的人,睁开了双眼。
余下的两天,赛诺也没闲着,到处收集打听前任大贤者的事情。
这两日里,提纳里家的窗户被迫加了一层可移动木板。
这一切都缘由于塔尼提出的建议,昨天在提纳里家门口……
“赛诺大人,您的意思是您亲、亲了提纳里先生,然后被他赶出来了是吗?”
塔尼嘴角一抽,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两小情侣逗着玩。
赛诺神色认真,缓缓点头。
塔尼张嘴想说些什么,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但是上司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真的好有重量。
他绞尽脑汁,用尽毕生追爱经历,斗胆给上司提了条建议∶“要不,您晚上爬床?一次不行就两次。”
赛诺恍然大悟,“和上次接吻一个道理?”
塔尼憨笑点头,趁机摆脱上司搭在他肩上的手,捏了把冷汗。
于是当天夜晚,大风纪官再次准备熟练翻窗的时候,发现窗户竟然上锁了。
为了维持夫夫间的感情,大风纪官痛定思痛、下定决心、一鼓作气,撬起了窗户的螺丝钉。
耳郭狐的听力比寻常的狐族都要敏捷一些,即便是在熟睡中,一些细小的声响也有可能会惊醒他们。
提纳里被赛诺咯吱咯吱撬窗户的声音吵醒,一睁眼看见月光下,被符文包裹的少年急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撬着他家窗户。
兴许是夜晚的月色过于皎洁,又兴许是太少见到赛诺这憋红了脸,甚至神之眼还开大的样子,提纳里被赛诺养出来的冷笑话dna动了。
漂亮的狐耳少年指着窗户旁愣愣看着他的大风纪官笑道,“嘿!大风急官。”
“他急了,他急了。”
“哈哈。”
笑完后提纳里又倒头睡去,窗户外面的是赛诺,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也进不来。
撬急眼了甚至开大撬窗户的赛诺∶??
总而言之,大风纪官撬不开大巡林官家的窗户,遗憾地在窗户外,充当了两夜的望夫石。
“你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佳。”艾尔海森合上书页,看着赛诺眼底的淤青发问。
赛诺呵呵一笑,“你也不差。”
……虽然不知道这两位大人为什么会怼起来,塔尼默默把自己移到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三位小辈跟我来。”
穆朗尼冲着三人挥手着,在雨林里弯弯绕绕,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面前出现了一条密道,阿扎尔的手下还守在门口。
看样子这就是穆朗尼所说的,生命提取装置最有可能的藏身之所。
赛诺和艾尔海森却都神色怪异地盯着穆朗尼的面容。
毕竟只是三日,他就像年轻了好几岁。
这真的是在雨林中摸爬滚打,刀尖舔血茍命的人该有的皮肤年龄吗?
不远处的树梢上,a的瞳孔闪过一丝暗芒,无奈地摆着双手∶“你看,让你少放点血。这下他们发现端倪了。”
辛深黑如曜石的眼眸里染上些许似笑非笑意味,“不留点破绽,就不耐人寻味了。”
a摇了摇手上的药瓶,药片碰撞在瓶身发出响亮的声音,辛深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我不吃。”
a眉梢漾开了笑意,“我还没说呢。”
辛深∶“……”
称量罪业(四)
“大人,我们要怎么进去啊。”
塔尼望着面前被守住的洞口,有些苦恼。
赛诺古怪地瞪他一眼,似乎不明白塔尼为什么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走进去。”
塔尼:“……”
我们真的在谈论同一个问题吗?
“……不会打草惊蛇吗?”塔尼上下扫描自己的上司,反复确认他没有在开玩笑。
“都把帽子戴上,口罩捂严实。”
穆朗尼朝着三人挥手,示意三人跟在身后。
塔尼巴不得把整个人都埋进斗篷里,两个守卫手上拿的武器可不是开玩笑的,那种类似古代兵器的物品能在瞬息之间释放冲击力极大的波光,轻易间便能穿透血肉之躯。
但身边两尊大佛怎么都和出来旅游一样,脚步闲散得就像散步。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他们走进洞口时,被两个看着很不好惹的守卫拦下,“什么人?”
塔尼心都崩到了嗓子尖,身旁两位大佬还是一动不动,自家上司甚至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塔尼:“……”
他盯着守卫手上的武器,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