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周顾还惦记着傅一帆和周迟,横竖让顾星河与周早单独待一会儿也挺好,说不定两人就说开了。
傅周顾对那两人道:“我上楼看看,你们稍等一会儿。”
傅周顾又匆匆跑上了3楼。
和周早不同,傅一帆才刚从医院回来,她的东西都还没收拾,收拾起来相当麻烦。
傅一帆一边收拾一边道:“要不先别管我了吧,先把周早送走吧,我的东西慢慢收拾就行。”
孙芒和傅一帆原本就是一个宿舍的,回傅一帆的宿舍等于回自己的宿舍,对傅一帆的东西在哪放也更熟悉一些,孙芒便道:“那你们先把床褥什么的搬下去吧,然后送周早去校门,我留在宿舍帮傅一帆收拾剩下的东西,你们吃好喝好再回来,顺便给我带份饭就行。”
傅一帆道:“你不用帮我收拾,我回来自己收拾就行,你在宿舍等我会儿,你可以先午休,等我回来给你带。”
说着话傅一帆就爬上了床,把薄被子还有床褥全都迭好,然后一样一样从上铺往下递给周迟。
周迟个子比孙芒高,由她来接被褥最合适。其实周迟想说不用专门往下递,她其实在下面就能够得着,还没来得及说,傅一帆跪在床边弯腰把小被子递了过去。
周迟伸手去接,孙芒正巧打开傅一帆的衣柜往外抱衣服,哐的一下后背撞到了床柱,整张床剧烈的摇晃起来,傅一帆一个没跪稳,抱着被子朝床下栽了下去!
“小心!”
周迟隻来得及说这两个字,硬着头皮把栽下来的傅一帆抱了个满怀。
抱是抱住了,可那么大一个人猛地栽下来,没点臂力根本撑不住。不巧,周迟空有个子,细胳膊细腿根本没什么力气!
周迟承受不住这个衝击,脚下暴露了短板,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直接退到了对面的床铺。
哐的一声,周迟的后脑杓先嗑了一下床沿,周迟吃痛地低头,嘭的一下尾椎又撞到了身后的桌沿。
周迟痛的忍不住哼出了声,差点没把怀里的傅一帆给扔出去。
傅一帆下意识是紧紧抱住周迟,被子早散在了地上,周迟连磕带撞的,尤其尾椎那一下,直接是又疼又麻,膝盖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地上是散落的被子,周迟运气还算不错,跪在了被子上,膝盖不怎么疼,只是重心不稳,抱着傅一帆就往前趴去。
周迟怕压坏了傅一帆,随着惯性压了一下,就赶紧撑胳膊起来,没等问一句:“傅一帆你没事吧?”
就听咔嚓一声,宿舍门推开了,傅周顾的声音传了进来:“傅一帆我来帮……艹!”
孙芒放下怀里的一大堆衣服,正要去搀扶两个人,被这一声国骂吓得手一抖,又缩了回去。
傅周顾原来……原来还会骂这么脏的吗?
孙芒隻觉得眼前一阵风刮过,傅周顾一个箭步衝了过来,上前便扒拉开了周迟,拽起地上的傅一帆护在了自己身后。
“周迟你干什么?!”
这一句咬牙切齿的,孙芒吓的又是一抖,明明自己也不是胆小的人,怎么就接二连三的被傅周顾吓到呢?都怪傅周顾一惊一乍的,突然大小声,谁能不害怕?
周迟被傅周顾掀地坐在了地上,本来后脑杓就受了伤,这又磕了一下,伤上加伤。而且尾椎还疼,尾椎以下都是麻的,现在又被傅周顾墩了一下,尾椎也伤上加伤了。
傅一帆赶紧道:“是我在床上没跪稳,栽下来了,多亏了周迟接住了我,不然我非得头破血流不可。”
孙芒也赶紧解释道:“对不住对不住,都是我的锅,我搬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床柱。”
说着话,孙芒赶紧过去搀扶起周迟,傅一帆也绕过傅周顾去搀周迟。
周迟脸色惨白,根本没顾得上搭理傅周顾,傅一帆扶着周迟,想让她坐在椅子上,可周迟还没刚挨着椅子,就痛得赶紧又站了起来。
傅周顾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周迟,心里懊恼不已,赶紧过去想帮忙:“你怎么样?你哪儿疼?我瞧瞧。”
傅周顾的手伸向了周迟的腰后,周迟蹙眉躲开:“别碰我。”
傅周顾听得出来,这次周迟是真生气了。
也不怪周迟会生气,之前在医院,她为了傅一帆猛地推了周迟,害得周迟磕了后脑杓,后来周迟不说她也没怎么管过,这才几天,她居然又伤了周迟。
如果真是周迟做了什么,她伤了也就伤了,可……可周迟不仅什么都没做,还一直在帮着傅一帆。
看着周迟痛得皱眉,坐都不敢坐的样子,傅周顾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她一直把周迟当成自己的假想敌,就像刚才那个叫席慕蝉的女生把她当了假想敌。可周迟真的做了什么吗?至少在她来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周迟什么都没有做过。
她总是骂周迟是渣女,骂周迟抛妻弃女,甚至假想周迟是海王,可如果周迟真的是海王,那么可爱的一个女生当众表白,周迟为什么要拒绝?
傅周顾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她有些害怕,她怕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她怕她真的误会了周迟,她怕等到最后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会懊恼今天做的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