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蝉连问了那女生两遍,那女生才哭丧着脸道:“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忘了把作业塞进行李箱,我先去塞进去,省得一会儿忘了。”
那女生要走,席慕蝉气地拽着她的胳膊死活不撒手:“胡欣欣!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说想见我姐都快想疯了吗?我姐好不容易回来,我给你的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能坐同一辆车啊,你就这么放弃了?”
胡欣欣似乎真的特别想见席慕蝉的姐姐,听了这话,脸上的笑都有点扭曲了,却还是咬牙又转了回来,再度被席慕蝉挽得死死的。
胡欣欣硬着头皮道:“对,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傅周顾。”
席慕蝉道:“就是那个死缠着周迟的不要脸的傅周顾?”
不是,干嘛非要把这么多定语加上去呢?
胡欣欣看着对面的傅周顾,小心臟吓得扑通扑通,实在是不敢接席慕蝉这种加了一大堆定语的话茬。
傅周顾眯着眼,歪着头,左手鞋刷,右手板鞋,明明是挺普通的刷鞋的样子,就是眼神看起来有点吓人,其实也不是吓人,就是单纯的越听越没耳朵听,越听眼睛越受不了地眯到一起,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
可看在胡欣欣眼里,这就是大佬心情不好想揍人的节奏。
胡欣欣超级害怕,既怕大佬把鞋连同鞋刷一块扔过来砸她,又怕大佬不砸她回头背后阴她,周家航都能给阴转班了,她不会直接给阴退学吧?
虽然知道自己可能想多了,可胡欣欣眼下这一会儿,她就是控制不住害怕。
可能也是做贼心虚的成分比较多,她刚才就不该为了讨好席慕蝉,说了一大堆傅周顾的坏话。
比如席慕蝉说傅周顾缠着周迟,她也跟着说对呀对呀,傅周顾太不要脸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儿,周迟就该配席慕蝉这种小鸟依人型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话就是在走廊里说的,大佬肯定都听见了!
没有谁在正说别人坏话的时候被抓包还不尴尬的,如果这个人再有点凶名,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边是一直想见的人,一边是可能会把自己阴到退学的大佬,呜呜,好难选啊。
胡欣欣脑子里一团乱,干脆壮着胆子道:“别的你就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我隻说我知道的,我知道她是傅周顾,2班的傅周顾。”
不知道自己这波有没有把自己摘干净。
席慕蝉嫌弃地拍了下胡欣欣的胳膊,明明比人家低了半头,居然比人家还凶:“你看你那德性?这就怕得不敢说话了?就你也配跟我姐坐一辆车?”
胡欣欣赶紧求饶道:“好慕蝉,我肚子疼,真肚子疼,刚不就跟你说了吗?我急着上厕所,是你非得挽着我一块过来,要跟我一块上的。现在你不着急了,我快不行了,你先让我上个厕所,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席慕蝉骂了胡欣欣一句怂货,松开了胡欣欣,胡欣欣赶紧麻溜地钻进了厕所。
席慕蝉径直走到了傅周顾面前,踮着脚也才到傅周顾的下巴,就这还敢猖狂地点傅周顾的胸口,边点边凶巴巴地骂。
“你这个骗子!还说自己不是傅周顾?!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承认,你也知道自己做了多不要脸的事?!我警告你,以后离周迟远点!再敢骚扰周迟,我对你不客气!”
但凡换个个儿高点的这么点傅周顾,傅周顾都得跟她翻脸,可低着头看着眼前这愤怒的小鸟,傅周顾隻想笑。
席慕蝉见傅周顾居然还有脸笑,更气了,手指也戳得更厉害了,手指头都快戳断了:“你还笑?你要不要脸?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
傅周顾笑着说了三个字:“小、矮、子。”
席慕蝉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当即满脸通红,气得恨不得咬死她的样子:“你、你!我个子矮招你惹你了?你有没有一点公德心?!”
傅周顾气定神闲道:“你都指着鼻子骂我了,我还要什么公德心?当然是实话实说了。”
傅周顾故意加重音又说了一遍:“小、矮、子!”
席慕蝉胸口剧烈起伏,气得戳在傅周顾胸口的手都哆嗦了:“我矮怎么了?我这样的身高跟周迟才是最萌身高差!我们才是最配的!你以后不准再接近周迟!不然的话……”
傅周顾挑眉道:“不然怎么样?”
席慕蝉看了一眼傅周顾刷了一半的鞋子,还有装鞋子的脸盆,盆里都是肥皂水。
席慕蝉伸手就想去端盆子,嘴里还恶狠狠说着:“我先给你个教训!”
傅周顾笑道:“怎么着?还想拿脏水泼我呀?”
傅周顾伸手就抓住了席慕蝉的小细胳膊,一个滴溜跟拎小鸡崽子似的就把席慕蝉拎出了水房。
傅周顾轻轻一推就把席慕蝉推得原地转了个圈,向后退了好几步。
席慕蝉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仰着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不可思议道:“你怎么这么大劲儿?!”
姐学过八年散打!
傅周顾啧了下舌道:“我是大人,可不就劲儿大吗?你这种小毛崽子,胸都还没发育,还好意思早恋?还好意思吃醋?还好意思雌竞?我都怀疑你大姨妈来了没?你好意思在我面前乱蹦,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赶紧的,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不打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