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又轻轻吐气,再次说了一遍:“好看。”
又等了片刻,宿舍里依然静悄悄的,傅周顾还是没有反应。
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傅周顾不知道她说的是小狐狸好看?还是……傅周顾其实是捂着被子在哭?所以不好意思出声?
不会吧?她不就说了句不好看吗?至于这么难过吗?孙芒不也说了周早的笔袋画的一般吗?虽然是开玩笑的,不过傅周顾当时不也没什么反应吗?怎么偏偏她说了傅周顾就这么难过呢?
周迟其实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她这辈子都没有哄过人,连自己亲妈都没哄过,叔伯家的弟妹们都没哄过,今天已经连哄了傅周顾好几次了。
后脖子好烫,心跳的好快,好烦啊,连呼吸都觉得有点不畅,真的要再说第3遍吗?
都说事不过三,她就再说最后一遍。
周迟舔了舔莫名其妙突然有些干燥的嘴唇,这次连眼皮都感觉有些发烫,感觉好丢人,但还是说出了第3遍:“我觉得你把我的鞋画的……挺好看的。”
周迟轻软的嗓音落下,宿舍依然静悄悄的。
静悄悄。
悄悄。
悄。
哐啷,宿舍门推开,曹梦琦和方晶晶说说笑笑地进来,方晶晶突然嘘了一声道:“小声点,傅周顾睡着了。”
平躺的周迟突然全身紧绷了。
睡着了?傅周顾睡着了?!
周迟起身爬到了床尾,撩开窗帘看向傅周顾,傅周顾一动不动的躺着,仔细听还能听到绵长的呼吸,还真是睡着了!
周迟道:“……”
周迟坐在床尾,抬脚猛地蹬了一下傅周顾的床,铁床剧烈摇晃着,周迟又蹬了一下,接连蹬了好几下,动静大的曹梦琦和方晶晶都诧异地看了过来。
才刚睡过去的傅周顾终于被晃醒了,打着呵欠起来撩开毯子,睡眼惺忪的看向床对面的周迟。
傅周顾揉了揉眼睛道:“怎么了?有事吗?”
周迟一条腿盘着坐在自己的床尾,一条腿蹬在傅周顾的床尾,一点儿都没有掩饰罪行的意思。
周迟半敛着眼眸看着傅周顾:“你睡着了?”
这不是很明显吗?
傅周顾刚被摇醒,脑子还有点糊涂,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回道:“嗯,我睡着了,怎么了?”
周迟望着傅周顾,突然笑得很好看:“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明天中午可是最后的期限,别忘了告诉我你的法子,我可等着你帮我杀鸡儆猴呢。”
说罢,周迟一甩床帘,跪爬着躺了回去,还故意爬的动作幅度很大,天摇地动的。
所以你把我吵醒,就是为了跟我说句这个?明天再说不行吗?非得搅人好梦?
周迟,你这个行为很恶劣,你知道吗?
敢怒不敢言的傅周顾开始疑惑,实在想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要把两张床用铁栏杆连在一起?明明人家厂家出产的时候都是单独的上面床下面桌子,学校非要再将贴墙的部分用铁条焊在一起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不过周迟不提,傅周顾还真把席慕蝉这事给忘了,这可怎么办?她还真没想到怎么应付那隻愤怒的小鸟。
周迟终于安安静静去睡了,宿舍的灯也熄了,曹梦琦和方晶晶小声说了会儿话,也很快睡着了。傅周顾却再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愤怒的小鸟,糟心啊,这该死的周迟!
第2天早起,傅周顾顶着黑眼圈下床,周迟看了她一眼,本来还有起床气脸色不善,突然就笑了,笑得那一双桃花眼波光荡漾的,也不知道看到她没睡好有什么好笑的?
傅周顾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穿鞋,对周迟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性格很恶劣啊?”
周迟端起洗脸盆正要去水房,竟然回头笑着对她说了一句:“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还挺骄傲啊?
其实傅周顾也就那么一说,哪有什么人说周迟性格恶劣呀,大家明明说的是周迟很冷很傲,很不好亲近,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周迟长得好看。
听傅一帆说,高二刚出事儿那会儿还有不少人给周迟起了个外号,叫霸王花,说周迟是隻可远观,不可近摸,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嘎掉。
霸王花?对呀,霸王花!
傅周顾突然灵光一闪,她知道该怎么对付愤怒的小鸟了!
太好了,太好了,脑子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
中午下课,周早跑来找顾星河一起吃饭,看来两个人已经和好了,傅周顾招呼大家一起去,干饭组直接扩张到了5名成员。
傅一帆问道:“要不要把周迟一起喊上?我总看见她一个人吃饭。”
孙芒一直都对周迟挺感兴趣,或者说对长得好看的挺感兴趣,周早已经加入了队伍,再加个周迟岂不是视觉的盛宴?干饭都能比平时多干半碗。
孙芒道:“就是就是,喊上她吧,这样咱们就成了六人干饭小组了,六六大顺多吉利呀。”
反正只要能把美女喊过来,孙芒的嘴能夸出1万朵花。
傅周顾道:“行啊,那咱们现在就去楼梯口堵她呗,她一般出来的比较晚,都是等同学们都走了,才夹着她的书慢悠悠的跟老干部逛街似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