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应该说,周迟远比她想象的要孝顺,为了她妈什么都忍了。反过来看看自己,这18年来除了气傅一帆就是气傅一帆,傅一帆生她还不如直接生个馒头。
傅周顾道:“所以你就故意穿的跟她一样,她仗着比你妈年轻,你就仗着比她年轻,想把她比下去?”
周迟点了点头。
虽然猜到了,但是看到周迟承认,傅周顾差点没当场吐血。
傅周顾实在是没忍住上手点了周迟的额头一下:“你脑子抽筋了是不是?你跟她比什么?那是你爸!你穿成那样去跟一个勾引你爸的小三比?那你成什么了?你爸要是真觉得你比她好,真对你起了别的心思,那你爸又成什么了?!”
傅周顾气得已经快要语无伦次了。
傅周顾喘了两口气,伸手又想点周迟的额头,被周迟拍开了。
看到周迟居然还敢反抗,傅周顾更气了,要不是看在周迟还生着病,手上还扎着输液针,她高低要按着周迟狠狠把她的额头戳红了。
傅周顾道:“我知道你的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但我没想到这么不一样!报復她的法子多的是,你就非要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你这是侮辱她还是侮辱自己?你真是……”
傅周顾指着周迟,手指头尖都在打颤。
傅周顾道:“你真是气死我算了!”
就周迟这智商还抛妻弃女?这要不是迫不得已或者被人陷害,都不能够!
傅周顾从昨晚的担惊受怕到现在的气得发抖,真是没被周迟搞死全仗着年轻。
傅周顾本来还想再骂两句,可抬头一看周迟那病恹恹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正视眼前这个不满18岁的小女生。
对不起傅一帆的是分化后的周迟,现在的周迟什么都没做过,只是个为了妈妈做了傻事的傻孩子,现在还生着病,自己要是真跟她较真就输了。
傅周顾勉强压下了心头的烦躁,比起对周迟生气,她其实更气的还是那对狗男女。
傅周顾按了按额角,道:“对付那个女的容易得很,这件事我会帮你想办法,你就老老实实学习,别的什么也别想。”
周迟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傅周顾道:“只是有个雏形,等我想详细了再跟你说。”
周迟难得没有再跟她唱反调,点了点头。
傅周顾又按了两下额角,抬眸望向周迟:“所以你的鞋是怎么跑丢的?”
周迟嗔怪地看了一眼傅周顾:“还不都怪你?”
这一口大锅,扣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傅周顾道:“这怎么又怪我了?我干什么了?”
周迟道:“是不是你说的低血糖要吃糖?”
傅周顾点头道:“这都不用我说吧?正常人都知道吧?”
周迟道:“你就说你是不是对我说过?”
傅周顾道:“说过,怎么了?我让你吃糖跟鞋有什么关系?”
周迟道:“我从家出来的时候是穿着拖鞋的,走在路上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个糖纸,就是棒棒糖剥下来的那个塑料纸,明白了吧?”
傅周顾茫然地摇了摇:“不明白,你能说清楚点吗?”
周迟闭眼吐了口气,又嗔怪地看了傅周顾一眼,那眼神也说不清楚是骂她笨,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周迟道:“我看见有糖纸,我就想起你了,然后我的鞋就没了。”
傅周顾道:“……”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直接把胃口吊足了好吗?越听越糊涂好吗?
其实傅周顾心里明白,周迟拖拖拉拉不愿意说,还是心里有心结,这种时候哄着她说出来,就算不能解开心结,起码也能让周迟从内而外真的放松下来。
傅周顾心一横,真是为了当个绝世大孝女,脸都不要了。她两手捧着自己的脸,抿着唇拚命睁大眼睛扑闪着,一把年纪了还要卖萌,自己都被自己恶心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傅周顾:“周迟同学~迟迟宝贝~你就当我是个刚上一年级的萌新,你不解释清楚就听不明白的萌新,你掰开了揉碎了好好跟我讲一讲好不好嘛~”
傅周顾本来是故意逗周迟的,就她这故意卖萌的恶心样子,周迟肯定会控制不住洪荒之力,狠狠吐槽她一顿,吐槽是让人放松的最快办法,周迟放松了,其她的话也就好说了。
可等了半天,傅周顾眼睛都瞪酸了,捧着脸的胳膊也酸了,周迟却只是愣愣地看着她,那样子像是被她吓到,又不像是被她吓到,就……很难评。
这几个意思?干嘛盯着她不说话?
傅周顾终于装不下去了,卖萌专用的布灵布灵的大眼睛,嘴角努力卡出来的迷你小酒窝也隐藏了,呲了两下牙,恢復自己平时一贯的正常脸。
傅周顾道:“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这讲的不明不白的,我越听越糊涂。”
周迟这才刚反应过来,有些愣愣的眨了下眼,不自然地转开了脸,没等傅周顾再开口,就是自己伸手拉开抽屉拿出了体温。
周迟道:“我……好像又烧了,我量量体温。”
周迟的脸果然又红,尤其是后脖子红的离谱,可能真的又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