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周顾照着课程表装了装书,又把自己的脏裤子找了个袋子装起来。
周迟进了洗手间,回手反锁了门,先走到马桶边儿,淡定地脱裤子坐马桶。
时间1分1秒的过去,周迟坐在马桶上,视线直愣愣地看着前方,起先没有焦距,渐渐的才凝实一点,视线缓缓移向花洒下的小凳子。
那小凳子是折迭凳,平时都是折起来收在一边的,这会儿却明晃晃摆在那里,旁边还放着整瓶的沐浴乳。
周迟又看了一眼随手放在洗手台上的浴花,还有脏衣篓里的衣服,那是昨天她穿的衣服。
周迟看着看着,突然低头捂住了脸,露在外面的侧脸、耳朵、脖子通通都是红的,红得滴血。
这怎么可能是做梦?这怎么可能?!
她昨天……她昨天都做了什么?!
她之前真的以为是梦,换谁睁开眼睛就看到心上人一丝、不挂地站在自己面前,能不迷糊的?
这种天上掉馅饼,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现实,怎么想都应该是梦才对啊。
即便是到了这一刻,周迟还是觉得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都是梦。
怎么可能不是梦呢?傅周顾不仅搂着自己睡了一晚上,还允许自己抱着她这样又那样,傅周顾可是以为她是alpha的,怎么可能允许alpha这么对自己?怎么想这都不可能不是梦。
而且昨晚的自己也太奇怪了,怎么就突然变得那么……不要脸?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周迟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后颈又胀又热,空气中充满了熟悉的香味,那是他曾经闻到过的,又硬生生给憋回去的香味。
她……她分化了?
穿回去的第96天
原本周迟以为分化也是梦, 毕竟二次分化的概率很低,起码也要两三年才有可能再次分化,这还是少数的幸运儿, 实际上大多数案例都要十几甚至二十年才可能分化, 甚至有的一辈子都不能分化。
她这才过去一年, 怎么就突然分化了呢?
周迟的脑子很乱, 想到昨夜的种种,再想到早上看到的那刺激的画面,心就更乱了。
周迟难受地按了按后颈, 那里又开始发起烫来, 很不舒服,不过这种不舒服相比于第一次分化的痛不欲生, 简直不值一提。
这次不知是醉酒的关系, 还是因为傅周顾在自己身边的关系, 周迟并没有觉得很痛苦,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分化,隻觉得很热, 很想靠近傅周顾, 至于靠近之后都做了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隻隐约有个印象。
为什么这次会这么轻松?周迟并不太清楚。明明当时傅一帆分化的时候那么痛苦, 自己第一次分化的时候也那么痛苦,怎么应该更艰难更痛苦的第二次分化却这么轻易?
周迟的头很疼, 原本简单的思考,这会儿却成了负担。尽管没办法深入去思考, 但她清楚,她这种状况是不能去上课的。她才刚分化, 还不太能控制信息素,起码得在家休息两三天。
刚才她给傅周顾指课表的方向,是因为她以为是做梦,而且当时反应迟钝,手脑分离,但凡她清醒一点,都会直接告诉傅周顾自己不上课。
而且现在不只是她不能上课,傅周顾也不可以,傅周顾身上都是她的味道,这个一时半会儿散不干净。
虽然这种沾染的信息素并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可是周迟只要想到傅周顾毫无所觉地带着自己的信息素到处乱跑,被不明真相的人恶意揣测,她就不想让傅周顾出去。
这就好比一个人带着吻痕在街上乱走,怎么能不让人乱想?
想到傅周顾身上的那些信息素都是自己的,周迟突然如冷水浇头,她不敢去回想自己昨晚都做了什么荒唐事,又是怎么把那些信息素沾染的傅周顾全身都是,那些不要脸的行径,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周迟抱着头无声地狠抓了几下头髮,懊恼的恨不得直接按了马桶按钮,把自己衝走算了。
昨晚她的所作所为说是投怀送抱都是轻的,突然的分化让她意识不清,全凭本能靠近傅周顾,如果当时在她身边的是其他人,不管是alpha还是beta,后果都不堪设想。哪怕是没分化的人,就像当初的周家航,她的后果也好不到哪去。
幸好是傅周顾。
傅周顾没有分化,闻不到她的信息素,不会受信息素的影响。而且傅周顾以为她是alpha,也不会对她产生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傅周顾的人品很好,意志力也很坚定,就算知道她是oga,就算真的对她有意思,也不会趁人之危。
明明是逃过了一劫,不至于刚分化就被怎么样,可周迟却一点没觉得高兴,她甚至很烦,还特别想哭。
哪有什么“就算”?傅周顾就是不喜欢她,对她完全没有那种想法,她昨晚都做到那个份上了,那么不要脸了,傅周顾居然还能睡得那么安稳,就连刚才被自己看光,傅周顾都毫无反应。
周迟越想越难受,头也越来越疼,有种喘不上气得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从马桶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