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帆道:“周迟?你还好吧?我和顾星河给你们送饭吧?”
周迟矮身坐在了沙发上,按了按太阳穴:“不用了,傅周顾已经出去买了。”
傅一帆道:“那行,等晚上放学我和顾星河去看你。”
周迟动了动唇,哑声道:“傅一帆,我很烦。”
傅一帆愣了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周迟撑着额头道:“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很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迟和傅一帆的关系自然是很不错的,但是周迟并不是个轻易就能跟人敞开心扉的人,生平唯一敞开过的两个人,一个是周早,另一个是傅周顾。可惜一个是叛徒,一个是滥好人。一个只在乎自己不在乎她,一个谁都在乎不只在乎她。
周迟从来没有跟傅一帆说过这样的话,傅一帆立刻走到了没有人的地方,低声道:“你说说看,如果我能帮你,我一定帮你。”
周迟轻捶捶额头,深吸了口气道:“昨晚我……分化了。”
傅一帆顿了下,惊喜道:“真的?那太好了!”
隻高兴了一瞬间,傅一帆的喜悦戛然而止:“昨天晚上,傅周顾不会是对你……做了什么吧?”
周迟苦笑道:“她要是做了,我就不会这么烦了。”
傅一帆道:“什么意思?”
周迟把昨晚的事简要的和傅一帆说了说:“我昨晚都那样了,她都能睡着,她对我……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
说到这里,周迟有些哽咽了,换作平常,她不可能跟任何人说这些话,可现在不是平常,就像生病的时候最容易脆弱,脆弱期也最容易让人放下心防,想要倾诉。
傅一帆道:“你说傅周顾不喜欢你?不会吧?她对你和对别人都不一样,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不知道你这段时间不理她,她都急成什么样了,做梦都是找你和好,真的。”
周迟摇了摇头,向后扒着长发,眼眶忍不住红了,眼泪快要控制不住,她强忍着道:“她对谁都很好,对你,对顾星河,对孙芒,对……对周早,她不只是对我好。”
傅一帆道:“可是不一样啊,你可是她唯一一个明知道是oga还没有边界感的人,你看她对我很好吧?但是她可不会半夜跑去我房间跟我睡。”
周迟道:“那是她怕我突然分化,是出于朋友的担心。”
傅一帆道:“这都是借口,你看这次旅行,咱俩本来一间房,就算你分化,还有我呢,她干嘛非要让你单独住?不就是为了方便半夜找你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周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那晚她有多高兴,有多心猿意马,就有多可笑,多自作多情。
周迟哽咽道:“她根本不知道我是oga,她以为、以为我是alpha。”
“什、什么?”傅一帆难以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周迟闭着眼,流着泪:“是啊,怎么会这样?我也想知道怎么会这样?当初在医院我就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我是oga了,为什么她还会误会?她就那么相信周早?周早说她是oga,她就一直记着,深信不疑。我说我是oga,她就听听就算,完全不当回事。到底为什么?”
这题傅一帆也不会啊。
傅一帆也很不可思议:“她平时看着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种事上这么缺心眼儿?”
周迟道:“是我长得太丑吗?”
傅一帆道:“怎么可能?你要是长得丑,当初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你?现在咱们学校也不少人打听你,论坛里还有你的帖子呢。”
周迟道:“那就是我太不像oga,”
傅一帆立刻反驳道:“你别乱想,喜欢你的人可是abo都有,你这种类型可是最让人羡慕嫉妒的全属性通吃,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她要是真这么好,傅周顾为什么不喜欢呢?
周迟从来都不是个自卑的人,可在傅周顾面前,她却总觉得自己不够好。
她做过很多蠢事,穿不合适的裙子,跟小三比美,大雪天裹报纸套塑料袋,还醉酒吐了傅周顾一身,还、还恬不知耻地当着傅周顾的面乱脱。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柔弱的oga能做出来的事。
她也一点儿都不温柔,捅过人,砸过桌子,打过小三,还有过那样难听的流言。就连别人跟她告白,她也是冷脸以对,说话从不客气。
细数起来,她好像真的一点吸引alpha的点都没有,那些看上她的alpha,都是不了解她,只看了脸就喜欢了,都是假的。
傅周顾天天跟她在一起,太了解她了,难怪不喜欢她。
周迟自嘲地擦了擦眼泪,向后靠在床头,悲凉道:“可能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喜欢周早那样的萌妹子,喜欢那种一看就让人有保护欲的类型。”
傅一帆道:“你……你这是脆弱期的影响吗?平时的你可不会这么自怨自艾,你是最棒的,最好的!别胡思乱想,等过了这几天,脆弱期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脆弱期的影响吗?或许是吧,可脆弱期只是让她脆弱,并不能改变她的想法,脆弱期只是让她原本无法宣之于口的话,趁势说了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