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周顾笑着躲着抱枕,说道:“我算是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说要陪我回家了,原来是你自己想回家,拿我当幌子呢?你好重的心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周迟的靠枕甩的更凶了:“你好猖狂,你还敢造谣!”
傅周顾被打的节节败退,躺在了沙发上,笑得几乎喘不过气。
周迟的小姨一边拍出一张九筒,一边眼也不抬喊道:“周迟,不准欺负小傅。”
周迟是真的心情太好了,再加上跟小姨的关系一直很好,就回嘴道:“少管闲事,少吃盐,打你的麻将吧小姨,小心一会儿输光。”
小姨道:“嗨,你这孩子,我要输光了,找你妈要,让你大过年的给我乌鸦嘴!”
杨华莹也在陪着打麻将,两大桌子麻将,到处都是呼啦啦的麻将声,嘈杂却又温馨。
杨华莹抬眸看了过来,脸上的笑从内而外,虽然浅淡,却很真实。
一旁的小姨趁着自动麻将桌洗牌的功夫,凑到杨华莹耳朵边道:“你就这么放任俩孩子在一起?这孩子不是失忆了吗?一穷二白的,你就不怕她是下一个周俊男?”
杨华莹并没有跟家里人提离婚的事,隻告诉了自己这个小妹妹,想等过了年之后再说。
杨华莹道:“她不可能会是下一个周俊男,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这孩子我很喜欢,打从第一眼就喜欢,不说别的,就说她失忆了都没想着讹人,就这一点我就很看中。”
小姨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那确实是,人品比什么都重要。再说从学校一块走出来的感情更牢固,人家也是高材生,未来可期。不管怎么样,先拴紧了再说,真要是将来不合适,再棒打鸳鸯也不迟。”
杨华莹无奈地看了小妹一眼:“这么一算,全成咱们家占便宜,真是算盘珠子都崩一地了。”
小姨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现在住你家吃你家,学费也是你给的赔偿金,她也不亏。”
杨华莹道:“这是两码事。”
小姨道:“我没说她不好的意思,我只是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都是一家人,以后你多帮衬着点,那点赔偿金估计也用不了多久。”
杨华莹知道自己这个小妹没有坏心眼,就是想什么说什么而已,可她还是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傅周顾的方向,确定了傅周顾不会听到,这才放心下来。
杨华莹道:“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提钱伤感情,尤其是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心思特别的细腻,也特别的敏感,我可不想跟孩子们有隔阂。”
小姨道:“那你就不管了?不再资助点?”
杨华莹道:“没说不管,我压岁钱都准备好了,给她包个大红包,再加上你们的红包,上个学而已,也够用了。”
小姨啧舌:“我说你怎么上来就说她是准女婿,原来惦记我们的钱包呢,这么好的丈母娘上哪儿找去?看来这孩子还真合你心意,回头我帮你再考察考察,当初周俊男你可就看走眼了,别这个也看走眼。”
杨华莹正色道:“别乱掺和,我心里有数。”
小姨道:“你心里有数,我心里可没数,你别管了,我有分寸。”
杨华莹道:“那也不行,俩孩子都聪明着呢,你不准掺和。”
小姨没说话。
杨华莹又说了一句:“听到了没?不准掺合。”
小姨心不甘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零点一到,打牌的都先停下了,打游戏的也都停了,一块儿去门口放炮。
傅周顾原本还奇怪,放个鞭炮而已,至于一堆人围观?后来才知道,不只是放鞭炮,还有很多烟花,大的小的都有,一口气放了足有半个小时。
这要在其他的小区是有点困难的,毕竟到处都是高楼,还有电线桩子什么的,就怕出意外。
可这里是老别墅区,全都是低层的小别墅,还有个挺大的活动广场,在广场放烟花很安全,小区的物业也默认是可以在过年期间放的。
广场就在她们家别墅旁边,出了门儿拐个角就到,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全都去了。
放烟花的不止她们一家,别墅里挺多人都来了,傅周顾仰头望着五彩斑斓的夜空,夜风吹在脸上,依稀飘来一丝雪花,很小很小,仿佛错觉。
耳边是孩子们打闹嬉笑的声音,还有守岁的老人慈祥的笑声,炮声不绝于耳,烟花声显得有些飘渺。
傅周顾突然有那种恍惚的感觉,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幸福的有点不真实,像这样热闹的家庭聚会,从小到大,她一次也没有感受过。
虽然妈妈的同事、朋友也会上门拜年,也会热热闹闹地推杯换盏,可终究是不一样的,也不会一起放这样热闹的烟花。
胳膊上突然带了点重量,是周迟挽住了她。
周迟也仰脸看着天上的烟火,漂亮的眼眸映着五彩斑斓,仿佛随时能振翅而出几隻彩蝶。
周迟道:“好看吗?”
傅周顾道:“不好看吗?”
周迟道:“年年都是这老一套,也没什么好不好看。”
傅周顾道:“我觉得挺好看的,就是时间太短了,一眨眼就没了。”
周迟道:“可是明年还有啊,就不说明年,就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元宵节,每天都会有,市面上卖的烟花就那么几种,看来看去也没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