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管是因为孝顺,还是为了对方着想,都不会越雷池半步。
那一晚上傅周顾睡得很不安稳,比平时一个人睡还要不安稳,她梦到了更多的记忆碎片,以前醒来后只能记住一点,这次竟然记住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傅周顾是先醒的,她搂着周迟看着天花板,把那些记忆碎片排列组合了一下,就像在虚无中拚凑着一个巨大的拚图,还没拚完,周迟醒了。
周迟迷迷糊糊的,张口就说了一句:“你怎么还没分化?”
傅周顾打趣道:“怎么这么问?你昨晚该不会偷偷对我释放信息素了吧?”
周迟懒得搭理傅周顾。
傅周顾道:“问你呢。”
周迟被傅周顾问烦了:“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万一把你诱导的提前分化了怎么办?”
傅周顾侧了侧身,垂眸看着怀里睡眼惺忪的周迟,问道:“既然怕我被诱导,为什么还要留我过夜?”
周迟已经闭上了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不是你死皮赖脸不走的吗?”
傅周顾道:“可是我以前死皮赖脸,你也没心软过呀?”
周迟道:“昨晚安全期。”
安全期就是刚过了发热期,信息素暂时枯竭,就算和没分化的人共处一室也不会诱导对方。
傅周顾道:“那你还一睁眼就问我怎么没分化?就这么盼着我分化?盼着我分化干嘛?标记你啊?”
昨晚睡得太晚,周迟还困着,意识已经开始有点不清了,隻鼻音嗯了一声。
傅周顾好笑道:“你嗯什么?真盼着被我标记啊?”
就那么两句话的时间,周迟睡着了,又被傅周顾的声音吵得醒了,就那么一下,立刻又陷入了酣睡中,嘴里迷迷糊糊嘀咕了一句:“不踏实,分化了我才能踏实。”
傅周顾正帮周迟掖着被子,顿了下,又看向怀里的周迟:“不踏实?为什么会不踏实?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身体也开始正常生长了,是真的重获新生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踏实?”
傅周顾的话回荡在清晨的房间,窗帘微微透出一点晨光,周迟已经睡着了,并没有听到她的话,甚至周迟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了什么。
傅周顾看了周迟很久,突然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问原因,不安已经产生,再多的劝解和宽慰都没有用,她要做的只有解除这个不安。
只是这几天还不行,等考试完。
期末考只剩最后一场的时候,鉴定中心的结果终于邮寄到了学校,比预计的半个月晚了一个星期。
午饭时,傅周顾把结果拿给大家看,大家在食堂边吃饭边传阅,那种感觉真的是说不出的新奇。
傅一帆一向性子文静,连笑起来的声音都很轻:“无痛当妈,感觉好像还不错。”
顾星河揶揄道:“以后你可以躺平了,让你女儿孝敬你。”
周迟捏着那鉴定结果,沉默了半天说了一句:“突然觉得亏大了,要不还是分手吧。”
顾星河笑道:“对哦,你现在算是傅一帆的儿媳妇了,也得喊声妈。”
周迟道:“我才不要,各论各的。”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傅一帆也一直笑着,可吃饭的动作却越来越慢,最后放下了筷子。
傅周顾道:“怎么不吃了?这两天你吃的都不多,不舒服吗?”
傅一帆笑了笑道:“还不都怪考试,我压力有点大,我怕万一挂科,就没什么胃口。”
傅周顾道:“放心吧,你要是挂科,咱班都得挂一半。”
顾星河本来也在笑着,盯着傅一帆看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突然就不笑了,对傅周顾和周迟道:“一会儿吃完饭我们不去图书馆了,你俩去吧。”
傅周顾道:“怎么了?不是说好的一块儿去吗?”
顾星河道:“我怕下午困,傅一帆也爱犯困,我俩就不去了,是吧傅一帆?”
傅一帆迟钝了一下才道:“对,我也怕困,你们去吧。”
傅周顾和周迟对视了一眼,好吧,明白了,最后一场考试,最后的二人世界,懂的都懂。
考完试就是放假,杨华莹的车早早就等在了校门口,依然是舒坦的房车,几个人上了车一路打牌看电影吃吃喝喝,到地方的时候都还没玩够,恨不得路程再长点儿。
这次再回来,别墅已经装修好了,傅周顾和周迟的卧室风格完全相同,只是色系略有不同,周迟是暖色调的,傅周顾则是冷色调的,和她们的性格刚好相反,用杨华莹的话说,这叫互补。
傅周顾和周迟都很喜欢,感觉像是睡在了对方的房间,晚上睡觉能更香了。
回家的头一天晚上,傅周顾就偷偷摸摸摸进了周迟的房间,吓得周迟差点没抡台灯砸她,看清是她之后,无语道:“半夜三更的,你干什么呢?”
傅周顾边撩被子边往里头钻,还边道:“来蹭信息素。”
周迟下意识往里边挪了挪道:“什么?”
傅周顾搂住周迟,埋头在她的颈窝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给我oga信息素,我想早点分化。”
周迟愣了下,拍了傅周顾的胳膊一下:“别找事儿,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