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被纠缠可不是什么新鲜事。
傅周顾赶紧起身问了洗手间的方向,找了过去,旁边那个老乡也跟着她一块儿来了。
刚走过拐角,就见乔亚楠和李贝贝被两个男的堵在那里,一个瘦高,一个花臂,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本地英语说着脏话,还一边拉扯着乔亚楠她们。
傅周顾其实听不太懂那些脏话,但能听出来那个花臂男说乔亚楠撞了他,让乔亚楠赔他。
这一听就是托词,根本就是找借口纠缠,乔亚楠和李贝贝显然已经被纠缠了很久,乔亚楠的手机还在那花臂男手里,被举得高高的,乔亚楠几次想夺都够不着。
傅周顾来时正看到那两个男的一人抓着一个,拽着就想把乔亚楠和李贝贝往alpha的洗手间扯。
今晚没见到周迟,傅周顾本来就心情不好,一看这架势,上去就先踹了一脚!
跟她一块儿来的老乡见情势不对,赶紧回去喊人,没多大会儿,呼啦啦来了一群,把那窄小的过道挤的水泄不通,原本还嚣张的跟傅周顾对打的两人,一看不对劲,也顾不得再打,抱着头就想跑。
可哪有那么容易?大家伙儿都喝了酒,又看到自己人被欺负,那群情激昂的,恨不得一拥上前把那两人给打死。
那两人被打的抱着头跪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哀求,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遮挡了她们的求饶,没人知道这发生了什么,想上厕所的人一看这情况也不敢上了,都避开,不想惹麻烦。
众人还没教训过瘾,还想再给她们点教训,护在乔亚楠和李贝贝身前的傅周顾,突然浑身抽搐着靠在了墙上,吓得乔亚楠她们赶紧喊人,众人这才放开了那两个人渣,赶紧过来看傅周顾。
傅周顾紧咬着牙关,心里清楚这是信息素依赖症又犯了,前两天才刚犯过,她没想到今天又会再犯。
之前犯病都有征兆,能提前感觉到不舒服,她都会赶紧去洗手间,在洗手间扛过来,一般撑死了半个小时就能缓过来。可这会儿这么多人,她想拨开她们躲进洗手间都没有力气。而且这酒吧的洗手间是真的很脏,尤其这一发病,鼻子更灵敏,她现在闻着味儿已经想吐了。
一群人慌着要把她送去医院,还有人说要拽着那两个男的不让走,说一定是她们把傅周顾打出了毛病。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已经有老乡拿出手机就要报警了,还有人要喊救护车,傅周顾说了好几遍自己没事老毛病,根本没人听。
傅周顾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说宿舍有药,她回宿舍吃了药就没事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大家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傅周顾这样子也开不了车,乔亚楠就提议给李泰珠打电话,让李泰珠过来送药。
乔亚楠还真给李泰珠打过去了,乔亚楠有时候还会去傅周顾的宿舍,用傅周顾的厨具做点家常菜,李泰珠经常蹭饭,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乔亚楠自然也有李泰珠的手机号。
李泰珠是个夜猫子,夜里不是在酒吧混,就是在实验室泡,今天还就凑巧了刚好在宿舍。
一听说傅周顾犯病了,李泰珠立刻就明白是因为实验造成的信息素依赖症,她原本不想说的,一来是这个牵扯到实验保密,一来是傅周顾交代过不能说。
可眼看着对面已经乱成一团,乔亚楠又是真的着急,想着以乔亚楠的为人应该能保密,最终还是说了,也交代了乔亚楠不要说出去。
乔亚楠愣住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泰珠在电话里大概解释了下,反正宿舍没药,除非找那个契合的信息素主人,否则谁也没办法。
傅周顾浑身颤抖,站都站不稳,靠着墙都往下滑,乔亚楠赶紧把她搂进怀里,电话也跟着挂断了。
没人听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自然也不知道傅周顾这是信息素依赖症,一堆人还不肯放过那两个人渣,非得确认了傅周顾真的没事才肯让她们走。酒吧的服务员终于发现了她们,几个看场子的也围了过来,场面十分混乱。
傅周顾拚命忍耐着不让自己的信息素溢出去,在这一片混乱中心烦气躁,控制力直线下滑,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
她发了疯的渴望那熟悉的雪桃花的味道,牙齿咬得咯咯响。
不行了,受不了了,为什么就不能让她一个人安静会儿?!
已经几乎不能思考的傅周顾,摸出了手机,抖着手解锁了屏幕。
通话记录第1条是席慕蝉,这是她最后一个打过的电话,她喘了口气,睁着烧得通红的眼,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才接起来,没等席慕蝉说话,傅周顾就颤着嗓音有气无力道:“来接我……”
话没说完,手抖的手机差点掉地上。
刚睡着被吵醒的席慕蝉一头雾水的问道:“去哪儿接你?你怎么了?你说话呀!别吓我好不好?大过年的!”
乔亚楠赶紧接住了她的手机,看了一眼满头冷汗的傅周顾,手机在傅周顾耳朵边捂了一下,干脆又捂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乔亚楠报了地址,傅周顾在一旁几乎是靠着本能挤出了一句:“让她把周迟的枕头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