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周顾温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周迟,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事,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百分百的,总有那么一点意外。哪怕咱们的年纪合适,也未必就能走到最后。可同样的,哪怕咱们的年纪不合适,也未必不能走到最后,你说是吧?”
周迟沉默了片刻:“可是概率不一样。”
傅周顾道:“是,概率的确不一样,可落在咱们身上,不管是哪一种都是100。退一万步讲,你又怎么知道我跟别人在一起就一定会长久?就一定会幸福?”
傅周顾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梦吗?我觉得那不是梦,那是现实,如果傅一帆没有生下我的真实的未来。”
傅周顾微微紧了紧周迟的手,说道:“你看,咱们原本都以为只要傅一帆不生下我,她的人生就一定会走向幸福,可结果呢?没有任何人可以预料未来,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预判幸福,幸不幸福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知道。就因为害怕车祸,连车都不敢坐了,你不觉得这是因噎废食吗?或许幸福就在咱们眼前,真的要这么……放弃吗?”
穿回去的第161天
——也许幸福就在眼前, 真的要这样放弃吗?
傅周顾的话久久回荡在周迟耳畔,周迟的心很乱,车外飘起了雪花, 憋了一年的暴风雪, 似乎终于要下了。
风越来越大, 吹得车窗呼啦啦响, 傅周顾看了看天色,天灰蒙蒙的,乌云压顶, 车里的温度似乎也降了不少, 有些冷了。
傅周顾就算再怎么舍不得,也知道是时候让周迟离开了, 不然等风再大起来, 真下起了暴风雪, 路上不安全。
况且,她也不能把周迟逼得太紧,总得让周迟好好考虑一下。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她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看她嘴上说的那么从容不迫, 实际她真的很怕周迟连考虑都不考虑就再度拒绝她。所以她想趁着周迟还没有开口, 赶紧先溜之大吉, 只要不给周迟拒绝的机会,那她们就还有希望。
傅周顾牵着周迟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柔声道:“今天就别上班了,你看天气这么不好, 你住在郊外又不安全,提早回去吧。回去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睡醒了再想想我说的话,也不用太着急,等我的抑製剂确定没有问题了,我会找你合作的,到时候再给我答案。”
周迟并没有什么反应,有些呆呆地看着她,也不知道那脑袋瓜里又在想什么,傅周顾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周迟的脸颊,气音道:“我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说罢,傅周顾恋恋不舍地推开了车门,一开门风便灌了进来,傅周顾的长发一下子便吹乱了,傅周顾按住头髮,正要下车,周迟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问道:“你的病怎么办?”
傅周顾眸光微动,回身对周迟道:“不用为我担心,这一年我都熬过来了,都习惯了,没什么的。”
周迟望着她,长发也被灌入的风吹乱,可周迟并没有管,只是衝着傅周顾说道:“你过来。”
傅周顾从善如流,重新坐进副驾驶,回手还关上了门,风一下子就没了,刺骨的寒气散去了不少,可依然是冷的。
周迟示意她低下头,她乖乖低头,周迟带着凉意的手拨开了她的长发,看向了她的后颈。
傅周顾的后颈还留着上次抠出的细小伤疤,时隔一年再看,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可怕,可看着依然让人揪心。
这可是腺体,是一个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蹭一下都疼得要命,何况曾经那么用力的伤过。
周迟并分不清楚这些细小的伤疤中有没有这一年新添的伤,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不管将来怎么样,让她在明知道傅周顾有信息素依赖症的情况下还放任不管,她做不到。
周迟的指尖轻轻摩挲过那些伤口,细微的触感如触电一般,摸的偏偏还是腺体,傅周顾本就是强压的克制,根本经不起一丁点的撩拨,当即便眼皮连跳了两下,赶紧反手握住了周迟的手。
“可别摸了,我怕我忍不住。”
这样直白的话,换成kathere估计会一笑置之,可周迟不行。周迟尴尬地转开了视线,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正常而言,腺体只有两种人可以碰触,一种是亲人和爱人,一种则是医生,其她人都是x骚扰。
傅周顾见周迟不好意思,胸口那膨胀的热意更加的汹涌,自从想明白了完全顺着周迟未必是周迟想要的,傅周顾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她舍不得对周迟做什么,就只能言语上占占便宜。
不过,就说了这么一句周迟就脸红了,让她更想调戏了怎么办?
傅周顾心里痒痒,嘴上也痒痒,正犹豫着到底是亲一口还是再调戏两句,或者一边亲一边调戏,周迟已经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周迟道:“你的病一般多久发作一次?”
傅周顾有点遗憾地舔了舔嘴唇,果然克制什么的太不可取了,越克制越想要,都快不能正常交流了,傅周顾觉得自己的信息素依赖症都要犯了。
傅周顾道:“这个真没准儿,有时候两三天,有时候一个礼拜,运气好的话甚至半个月才发作一次。”
周迟蹙眉道:“运气好才半个月?也就是很少有超过半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