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辞微笑着点头致意,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办公区,进了洗手间。
一进洗手间,岑清辞几乎是下一秒就捂住了嘴,厌恶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烦躁地撑在洗手台,大口地呼吸着,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自嘲地冷笑。
“就算岑清珂闹出这么大的丑闻,爸不还是向着她?你算什么?你牺牲自己的婚姻,以为能换来什么?”
“从头到尾你就是个笑话!一个连母亲都保护不了的笑话!”
有人推门进来,岑清辞立刻恢復了平时的温和,笑着和职员打了招呼,洗了手,踩着高跟鞋离开。
另一边,岑清珂被助理护送着回了公寓,一进门就把家里能砸的全都砸了个遍。
助理吓得腿都软了。
岑清珂按着助理的肩发狠地晃搡质问:“她以为她真能研製出什么特效药?她这三年多大学都在干些什么,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助理心惊胆战地小声附和:“对,她才研製不出来,都是噱头,都是糊弄人的。”
岑清珂并没有因为这个安慰好受,反倒更恼怒了。
“可她居然连拿了三年奖学金?她还在核心期刊发表过论文?她明明每天晚上都喝得烂醉!她明明就是个靠卖酒陪笑勉强过活的穷酸oga!”
岑清珂越说越愤怒,猛地丢开助理,居然弯腰把茶几给掀了。
这还是助理这些年第一次见岑清珂发这么大的火,轰咚一声,惊天动地!整间公寓都颤了三颤!
也不知道楼下有没有人,有人的话,人家非得上来拍门不可。
助理看着气喘吁吁的岑清珂,这会儿的岑清珂哪儿还有刚才的端庄美丽?欧式宽松衬衫一半在裙腰掖着,一半露在外面,a字裙硬生生让她撑开了连接缝,丝袜滑丝,高跟鞋甩在地上,连头髮都乱得没了型。
助理战战兢兢道:“发表论文和搞科研完全是两码事,她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就算学习好点儿,那也不可能说研究出来就研究出来。我觉得这事,顶多就是她不知道哪句说对了,让那些专业人士以为她很懂,等再深入了解,肯定能发现她根本研製不出来。”
岑清珂颓然地坐向沙发,闭眼向后靠着沙发背。
“对,没错,她早晚是要露馅的,到时候,肯定能想起我的好。”
助理赶紧道:“对啊,她不是都怀了你的孩子了吗?还怕她不拐回头找你?”
一提孩子,岑清珂僵住,刚刚平复了一点的情绪再度爆发。
她已经扔完了所有能扔的,只剩手机还在沙发角落,她抓起手机,也不管里面还有很多重要文件,照着助理就砸了过去。
“滚——”
就这么一上午的工夫,网下闹得不成样子,网上也闹翻了天,到处都是喷子键盘侠,原本一面倒的局面被彻底打破,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坚持认为岑清珂是好人,边鹿就是个愚蠢的绿茶。
有人认为边鹿是受害者,之前网曝的时候岑清珂不出面澄清,这时候出面根本就是做戏。
再说苏意作为苏家继承人,也不可能真是傻子,董事会的人不可能让傻子上位,苏意能力挺边鹿,也是边鹿无辜的最直接证明。
还有人觉得边鹿和岑清珂就是狗咬狗,最无辜的是单纯善良被拉下水的苏意。
除去这些立场明显的三派,还有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还有认为全都不是好人的暗黑主义。
这样混乱的局面,任何一方派人引导舆论都很困难,一个不好还可能因为做得太明显被其他派系的察觉,一旦被揪出是水军,不仅功亏一篑,还会起到反作用。
网上各派吵得不可开交,这个举报那个,那个举报这个,甚至还有人炸群炸广场,闹得鸡飞狗跳。
然而他们怎么吵闹,都影响不到边鹿和苏意。
苏意一上车就歪在了边鹿肩膀,按着胸口直嚷着快恶心死了,快不能呼吸了。
边鹿要开车窗,她还不让开,说外面都是人,都是细菌病毒,都是汗臭味,恶心恶心恶心。
听着苏意连说了三遍“恶心”,像个幼稚的小学鸡,边鹿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徐叔,又歪头看向靠在自己肩膀的苏小朋友。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你不恶心,怎么才能让你呼吸顺畅?”
“我哪儿知道?我反正是恶心死了。”
苏意顺了顺胸口,好像真的很不舒服的样子。
边鹿微蹙了下眉。
“是不是胃病犯了?”
这些日子在苏家老宅,每天按时吃饭,吃得还都是营养均衡不刺激胃的,照理说不该再犯病才对。
苏意看着车窗外,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冒出一句。
“我想吃蛋黄派。”
边鹿眨了下眼。
“啊?”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
边鹿道:“你不能吃鸡蛋的,你忘了吗?”
这个当初苏意因为无照驾驶被拘留时,边鹿就已经叮嘱过,她对蛋类过敏,严重的话甚至会出人命,让苏意千万记得不要吃,如果万一吃了,那就第一时间吃扑尔敏,只要吃得及时,一般问题不大。
这些天苏意都很遵守,并没有吃过蛋类製品,今天怎么会突然提出想吃蛋黄派?
难道是……在她的身体里待得太久,连想吃的都不能吃,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