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瞿西了解到这群学生内蒙古本地人很少,都是从全国五湖四海考来的,壮丽的草原对他们来说同样是个稀罕物。
第二日早晨,两人继续蹭着他们的车往草原腹地走,开鲁是他们这群学生此次的目的地,中午抵达,他们老师下午就急不可待地领着学生往草原里走。
至于这两位全然没做攻略的人想着去哪都是去,不如就跟着他们后面晃悠,一路上都在听那位老师同学生讨论不同种类的草,偶尔会在地上揪下两根做示范。
那些草在陈瞿西的眼里并无差异,他是区分不出有何不同,就当是蹭了一个免费选修课。
不知道讲了多久,这位老师终于觉得口渴,不在继续,让大家原地休息,他自己跑到一棵大树底下乘阴。
“感觉像是蹭了一个导游。”池柘摸着下巴略微思索道。
“你声音小点。”陈瞿西用胳膊肘捣了捣他。
池柘不在意地耸耸肩膀。
他们往前继续走,看到这个班其中的一个男学生正盘腿坐在草地上写实践报告记录本,他的膝盖处放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是一株草的图片。
陈瞿西和池柘两个门外汉对并不认识这种草,但并不妨碍他们好奇,自然而然地停下脚步。
实验报告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能写的他几乎都写完了,只留最上面两个空白的方块。
男学生对着手机上的图片,一手握着笔,画了两笔又用橡皮擦掉,来来回回对照几遍,最终发现自己画实在是惨不忍睹,还是全部擦掉了。
“我来吧。”池柘突然开口。
“啊?”男学生迷茫地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二人。
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就静静地盯着自己的作业,有一种下一秒会把自己作业抢走占为己有的恶霸,至于另一个,像是在笑,双眼微弯,但却是皮笑肉不笑,笑意不及眼底,被他看着颇为慎得慌,刚刚说话的就是他。
男学生从昨天开始就听到班上女生不少讨论他们两,其中最关键的就要属二人的颜值,大意要是主动出击一下,两个都属于“艳遇”类型。
现在近距离接触,男学生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两个都不是啥好人。
“我帮你把这个草图画了。”
此草图乃物理意义上的“草”图。
“谢谢。”他大概是被这草图折磨的不清,没有多想就把东西递给池柘。
反正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大学生的作业难不成还能在摆烂一点?
池柘接过笔和橡皮,在旁边的绿地上坐下,顺带吩咐陈瞿西让他蹲下来举着手机。
“我来吧……”男学生怪不好意思的。
“不用,他来就行。”
陈瞿西翻了个白眼在他面前蹲下,手里举着手机。
“低点。”
“……”
池柘一只手托着下巴,将实验报告垫在自己的大腿上,右手握着笔,笔尖在纸上勾勒线条,纸被男学生不知擦了不少遍,有些起毛,于他而言并不碍事。
他的状态十分轻松,只是寥寥几笔,就神似照片上的那株草。
池柘展现出了他作为一个艺术生的功底,稍稍几笔的图案栩栩如生。
在男学生笔下折磨人的玩意儿,在池柘这不到三分钟。
“还有么?”池柘将最后一笔勾完。
“后面还有一张,是画在旁边的那个格子里。”
陈瞿西依言手指屏幕上滑动一下。
“对,就这个。”
陈瞿西的手举的有些酸,目光逐渐从实践报告往上移,最后停留在他的鼻尖,他的鼻尖上有一颗暗红色的痣,很小,若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卧槽,哥,你真牛逼。”
男学生突然惊呼,陈瞿西回过神,不自在地别过脸。
他接过自己的实验报告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他错了,这怎么不会是好人呢?这就是天大的好人啊。
“谢谢。”
“没事。”
池柘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至于那位男学生拿着他的实践报告飞奔到自己班同学的身边,开始炫耀起来。
“牛逼不?”
陈瞿西听到池柘的问题,他刚要说话,就被池柘口袋里传出的急促铃声终止。
池柘在看到来电人时不禁皱眉,“喂,还有什么事情?”
陈瞿西只能听到电话那头在不停地说话,但具体在说什么是一个字都听不清。
至于池柘的表情是越来越不耐烦,冷笑两声,反问道:“所以呢?”
男儿三艺
这次池柘没耐心听对方接着继续说下去,直接打断:“那报警吧。”
之后行云流水般的将电话掐断。
听到报警的字眼陈瞿西有些好奇,“怎么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挂完电话后的池柘神情淡定。
“租的那辆越野今天被拖回去了,然后车行的人说车上的毛病是我弄的,现在打算不退租金。”他简明扼要叙述。
摆明是要讹上池柘,昨天联系的时候明明说好会退还租金和押金,隔了一天后,话锋突变,翻脸不认人,势必要将拿笔钱给吞了。
“你租车的那天到底干什么了?”陈瞿西好奇池柘当初是怎么跟人交涉的,以及他还干了什么漏财的事,让人觉得这是一个能宰大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