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不仅陈瞿西在看他,周围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池柘吐出一口烟雾,伸手将烟碾灭。
“哥,那个人,不是……”陆昊也看到池柘,他当时在春光迸溅待得不久,跟乐队唱完几首歌后就要打道回府,但是对陈瞿西旁边的那个男人却让他记忆深刻。
池柘旁边那个一头金发的男人像没骨头一般,歪坐着,身体靠着池柘,头搭在他的肩上,模样亲密,有气无力地开口:“既然柘哥都说算了,那不就算了。”
可下一秒,话锋一转:“但是,骂我朋友这事总要道歉吧,我朋友可什么都没干就被骂了一顿。”
“还什么都没干?一群大老爷们儿为难一个小姑娘叫什么都没干,要点脸行吗?”陆昊不服。
“陆昊。”
陈瞿西将手握在他的肩膀上让他闭嘴。
“这事算了,行吗?”陈瞿西盯着池柘。
“我说算了。”池柘侧过头,睨了那个金发男人一眼。
“成吧。”男人仿佛一点主见都没有,听了池柘的话就不在说话,摸到一旁的打火机,百无聊赖地拨弄几下,火苗窜出、熄灭。如此反复几下。
没人再说话。
“走吧。”
妍妍慌忙起身,跟着他们一块走了。
“哥,那个是不是你之前录节目时的朋友?还是长得像,我认错人了?”陆昊回过神。
“是一个人,不然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过你。”陈瞿西看出那伙人都是些富家公子哥,我行我素惯了,他们要是暗地里想整陆昊有的是办法。
“感觉你俩像不认识,刚刚真憋屈。”陆昊嘴里还在嘟哝着,“哥,你不应该拦着我的,就那群人根本不是我对手。”
“行了啊。”陈瞿西知道他要在妹子面前挣面子,但现在自己真没什么心情听这个。
闹了这么一通,大家也没有想继续玩下去的心情,陆昊主动提出要送妍妍和她的朋友回去。
“看上人家了?”罗和夏注意到池柘似乎朝着刚刚那伙人离去的方向发呆。
“我记得你好像一直都喜欢这款?”罗和夏是这个染了一头金发男人的名字。
“是啊。”池柘点点头,他就是喜欢这一类型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故意撩拨。
“你对直男还真是,不过这个不太像你之前的那些吧,这个是看着是真直。”
“也不一定。”池柘抿了口酒,轻笑。
“你认识?”
“嗯,我对象。”他轻描淡写,但却像砸出一个炸弹。
“哈!”
“人应该是生气了,我得去哄,你死远点。”
“你认真的?”罗和夏不在像之前那般吊儿郎当,坐直身子,正色,看向他身旁的男人。
池柘耸耸肩,没说话,起身,朝酒吧后门走去。
酒吧的后门是个昏暗的小巷,比起前街热闹非凡,这要格外冷清。
陈瞿西靠在墙上闭目养生,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睁开眼睛,
池柘身上没了那股“要死”的味道,烟酒汗还有香水味混杂在一起,难闻的要死。
陈瞿西知道自己身上也是这股味,好不到哪去。
“你在这呢”
“不是你发的消息?”
陈瞿西扬起手机,十分钟前面前这人发的消息,现在装傻充愣。
【后门等我。】
倒打一耙
池柘走近,用食指戳了戳陈瞿西的脸,“不是怕你生气吗?”
在此之前池柘觉得自己在这个脏兮兮的小巷里看到陈瞿西只有五成的几率。
他们两身高相仿,穿上鞋后相差的一两厘米可以忽略不计,陈瞿西拍开他的手,“别动。”
“还说没有生气。”
陈瞿西好笑地望着他:“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其实就在刚刚的几分钟里,陈瞿西想的蛮多,比如他一点都不了解池柘,关于池柘的一切他知之甚少。
池柘很少会说自己的事情,他在春光迸溅这档节目所透露的就是陈瞿西所知晓的,但陈瞿西还是无可救药的跟这个皮囊不错的男人不明不白地搅和在一块。
他离得越近,烟味就越重。
“我连你抽烟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那是逢场作戏。”池柘提溜转了下眼珠,慢悠悠道。
“你就是生气了。”池柘摁住陈瞿西的肩膀,将他推到墙上。
陈瞿西白色t恤衫薄薄一层,后背抵着粗糙的墙面,他歪过,挑挑眉,想看池柘下一步要干嘛。
池柘喜欢贴着自己这件事是陈瞿西当初在录节目时发现的,当时他单纯的以为哥两好,近点就近点,现在全然发现是池柘心怀不轨。
池柘的香水只有“要死”那一款,所以现在环绕在陈瞿西鼻尖的香水气味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他想起刚刚沙发上那个金发男人就挨在池柘的身上。
“那金毛谁啊?”陈瞿西扬起声调。
“金毛,狗吗?我不养狗。”
也不知道池柘是真傻还是在这跟他装。
“你旁边那个染头的。”
“噢,罗和夏,他就那德行,他不是看你朋友不爽,他是看谁都不爽,你不用管他。”
“谁?”名字陈瞿西没听清。
“那狗的名字。”
远在卡座的罗和夏打了一个喷嚏,抽了抽鼻子,心想是不是这酒吧冷气开的太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