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阻樊琪,只能逃避,生怕好婆和樊家爸妈知道樊琪成了艳星,会伤心难过,就一直拖着不解决,因此埋下了祸根。
在公司周转不开,又无处可贷的情况下,他把奶奶的一条项链拍卖了,买主是港城富豪刘襄年,是他血缘上的爷爷,刘襄年通过项链找到了他,要求他三代还宗,回刘家,他当场拒绝。
这件事被港城的报纸知道,一时间报道漫天飞。
樊琪知道消息,在了解了四十年前的恩怨的情况下,过来劝他要向前看,要豁达,不要纠结于过往的仇恨,认回爷爷,还说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
他当时唯一的话是:“樊琪,别拍这种戏了,回上海!”
自己压根就没想到,她会当场拉开衣服,往他身上贴。那一刻真的恶心到他了,也是那时候,他决定一定要带她回内地把手续办了,没想到她单方面对外宣布了他们已经结婚两年的消息。
这个消息更是烈火烹油,那群狗仔去上海找到了双方父母,纸包不住火,樊琪在港城的种种,樊家全都知道了,樊琪跟家里决裂,樊爸被气得脑溢血,中风半年后去世。
没多久她被杀害,外头流言汹涌,都说樊琪是他所杀,被抓的凶手是顶包的。
因为这个流言,好婆到死都不愿意再见他,樊妈和樊家哥哥也跟他断了联系。
往后数十年他深陷这段错位的恩情中,懊悔自责,纵然最后查清楚真相,只是那时候主谋早就病逝,报仇已经无从报起,更何况真实原因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他未曾真正地走出来,从未原谅过自己,一生都噩梦纠缠。
今日醒来之时,看到了还活着的樊琪,他才恍然大悟,倒不是他做得不够多,实在是他管得太多,付出得太多,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她合该是他的责任,却选择性遗忘樊琪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恩情是恩情,却也没必要把自己跟她捆绑在一起,早日解除两人之间的束缚,各走各路,才是正道。
他知道今天的饭局是怎么一回事,就想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她去那个饭局,至少保住她这一次,然后拉着她回上海,把婚给离了。
没想到她先拒了饭局,却依然她不肯回上海,态度上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还知道给他煮面了。
刚刚她说要出去,还以为她拒绝之后,又后悔了,还想去那个饭局,那一刻他真的百味杂陈,哪怕良言劝不回该死的鬼,也得拦着。
不曾想自己倒是误会了,她是想出去买衣服,而且第一次不要他给钱,回来又给他带烧鹅饭,还知道清理卫生间了。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她也回来了。
陈至谦看向盯着电视一瞬不瞬的樊琪,明明对财经类节目一点兴趣都没有,还要陪着他看?她这是想干什么?
外面的樊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她看过来:“你好了没有?”
陈至谦吐掉牙膏泡沫:“好了。”
樊琪“吧嗒”按下电视机开关,拿出刚买的牙刷,拆开包装纸扔进垃圾桶,走到卫生间。
陈至谦漱了口,把卫生间让她。
樊琪拿起刷牙杯,拿出旧牙刷递给陈至谦:“麻烦帮我扔了。”
陈至谦接过牙刷到客厅扔进垃圾桶,垃圾桶边上的透明塑料袋里是文胸和内裤,再看向卫生间里正在刷牙的樊琪。她换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樊琪刷了牙,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了出来进房间,陈至谦靠在床上看书。
她把衣服挂上,拉上了衣橱的帘子,把塑料盆放卫生间去,等她进来,陈至谦从床上下来,让她上床去。
樊琪上了床,拉了毯子,正寻思着天挺热的要不要盖?
“你不开冷气机?”陈至谦问她。
樊琪愣了一下,找了原主的记忆,原主怕热,看见别人家装了冷气机,所以吵着要装。
她在窗上看到了这个内地叫空调的玩意儿,不过跟她印象里的空调不同,这玩意儿没有内外机之分,就是一体的,一半在窗外一半在里面,她按开了开关,冷气倒是有,可这个压缩机的声音堪比汽车发动机,太吵了。
樊琪躺下,盖上了毯子,时不时地盯着噪音扰民的冷气机,开着嫌吵,关掉嫌热,实在纠结。
再纠结,她今天也累了,做超短线绝对是刀尖跳舞,作为其中的佼佼者,樊琪的心不是一般大,眼睛一闭居然还真睡着了。
陈至谦合上书,侧头看向已经睡着的樊琪,能确认她也是回来的,只是有些地方让人不解,不想了还是睡吧!
反正狐狸尾巴很快就会露出来的,到时候跟她摊牌,拉她回去把婚给离了就好了。
陈至谦躺下,樊琪翻了一个身,往他这里靠,一只脚贴到了他的腿上。
陈至谦厌恶地转向樊琪,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他还没想明白,樊琪整个人已经贴了过来,伸出一条胳膊搂住了他。
陈至谦扯开她,额头青筋爆起,刚想要叫醒她,戳穿她的把戏,让她自觉一点收拾东西,回上海,他的小腿被她踹了一下,踹一下似乎还没过瘾,接连踹过来,好像不把他踹下床誓不罢休。
陈至谦坐起来,开灯。
只见樊琪的脑袋已经不在枕头上,斜躺着,白嫩的脚丫子还在空踹。
陈至谦下床站了起来,她滚了过来,占了他的位子,四仰八叉地睡着。就这个睡相,也不像是故意要勾引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