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店顶楼有个景观餐厅,透过巨幅玻璃可以俯瞰全城,今天这个餐厅只属于他们俩。
虽然只有两位嘉宾,但是婚礼现场一点都不含糊,鲜花搭建的长廊,玫瑰花瓣铺地。
没有上辈子参加的婚礼那般繁复,只是保留了结婚宣誓的环节,樊琪对着陈至谦说出了:“我愿意!”
他揭开头纱,低头拥吻,是她穿越时空而来,修补了他千疮百孔的心,给了他这辈子的幸福快乐。
与她额头相抵,他微微调整呼吸,想要平复内心的激动。
樊琪手放在胸口:“要是被港城那些狗仔拍到,这次就是真‘高空狼啜’了。”
啊这!陈至谦再次吻住她的嘴,在这种场合,她的嘴只适合接吻,不适合说话。
庄玲玲托腮看两人,跟容远说:“你爱我爱得不够深,人家结婚要吻两次,你只有一次。”
“你想要补多少,你自己说。”
庄玲玲低头看看,还没影子的肚子,算了!算了!吻得太激动,又要为了孩子,对他和自己都是煎熬。
仪式结束,樊琪下楼去换了大红的龙凤旗袍。这挂豪奢的项链,无论是之前配小黑裙,还是刚才配婚纱,或是大红丝缎做底的旗袍,都显得相得益彰。
偌大的餐厅,两对夫妻坐在一起用了晚宴。
回到房间,樊琪对着镜子,摘下耳环,她低头看这颗钻石,有个疑问:“陈至谦。”
“嗯?”
“你哪儿来的钱?”
固然他融资融了不少,可公司又没上市,他又没套现,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陈至谦过来给她摘下项链放在盒子里,他说:“我问达美银行借了一百万,买入了天禾,然后卖出,从中赚了个差价,赚了大概三百多万。”
想起他上一次从艾莱电子上赚了两百多万,樊琪看着他:“你怎么就逮住天禾这么一只羊薅啊?还有,为什么不让我操盘?”
不对!要是让她操盘,就没今天这个惊喜了。但是!樊琪放下手里的耳环,看着他:“陈至谦,你居然藏私房钱?”
陈至谦转身去旅行箱里拿出一个手包,抽出一张卡片,交给她:“这里还用剩下二十多万,我上交。”
“还有吗?”樊琪叉腰。
“没有了!”
“真的?”樊琪欺上去,把旗袍撩起来,跨坐在他腿上,手里攥着他的领带。
“肯定没有了,我的日常薪水,要等五号发。”陈至谦看着她露出的腿,跟他想的新婚夜出入太大,毫无美感。
尤其是她还把他推倒,陈至谦躺着,看着樊琪嘚瑟地解开旗袍扣子:“男人说没有不可信,其实榨一榨总归还是会有余粮的。”
这个情趣确实,可能有点儿脱离设想,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廖雅哲打人◎
说是来这里陪她过生日, 补婚礼仪式,不过陈至谦跟容远夫妇真坐下来了,就开始讨论未来的芯片之路。
今年九月份签订的《美日半导体协议》规定了六个日本产的半导体品种的价格, 按照陈至谦和庄玲玲的记忆,明年三月份, 美国政府就会以日本未能遵守协议为由, 向原产日本的相关产品征收100%的报复性进口关税。
在日本半导体产业出口受限,韩国和台湾的半导体企业又没能接上的两年后,美国会爆发内存芯片短缺危机。内存芯片翻了4—6倍不等, 当时很多美国电脑公司陡然成本升高,从而库存额增加。容远的fy就投资一家未来非常强大的电脑公司, 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现在不要怕花钱,而是要怕没法子把钱给花出去,速度越快,吃到的肉越多。不要怕国外资本介入太多,要欢迎美国资本介入, 现在你这里美国资本越多,就等于是护身符。”庄玲玲说,“就是为了能够培养我们自己人才, 所以我索性找了德国的这家飞机厂合资……”
“我知道, 日本的办公室已经开了, 人也在陆续招,港城这里招聘的工程师,也去会日本那里轮岗学习。但是日本的政策和企业还是比较封闭, 所以想要收购日本企业的路, 基本上行不通。港城的厂房已经开建, 设备也已经下单, 预计明年年中设备陆续进场,七八月份试运行,大概在年底的时候上量。我所有的节奏都是为了赶上芯片危机,卡住身位……”
樊琪听着庄玲玲和陈至谦说他们的想法,只要他们现在的行业能抓出十年的先机,整个行业就不会遇到困局,能为国家产业升级出一份自己的力。
正是因为要抓住这个机会,陈至谦忙得跟陀螺一样,从狮城回来没两天,就飞去了日本,临走前交给她一张汽车的预定单,说这是给她的生日礼物,原本想替她提车了,直接把钥匙交给她,只是车行不争气,没有他要的颜色,只能等几天了。
三天后,樊琪接到了车行的电话,让她去提车,一辆跟噗噗熊一个颜色的大众甲壳虫。
要是上辈子,樊琪肯定喜欢suv,不过这个年代还没有那种介于轿车和越野之间的城市suv,而且港城很多道路都很狭窄,这样的小车她开起来倒是刚刚好。
周日,樊琪开着这辆奶黄色的小车去马场看赛马。
廖先生是赛马会的会员,还是马主人,之前就邀请过她,只是樊琪对此没什么兴趣。
尤其是听陈至谦说去会员专区看赛马还要正装出席,她就嫌烦了。
陈至谦跟她说去看赛马,有时候不仅仅是去赛马,更多的是社交,一个赛马会员资格,就把很多闲杂人等都筛选出去了。
有钱的人多,但是赛马会会员,就是申请了,还未必能加入。
所以这是一个社交场合。
这不今天樊琪就是来社交的。这些日子她替袁老先生赚了不少,袁老先生点名要她来,她也只能来了。
樊琪把她的小车停在了一众豪车中间,拿了包往里走去。
港人喜欢赛马,到了周三周日这样的赛马日,就能看到一大堆的穿着随意甚至穿着拖鞋,手里拿着马经的中年男人来看赛马。
普通区域穿着随意,进入会员区域,则是男士西装革履,女士打扮精致,一个个戴着礼帽。
樊琪也入乡随俗,长袖连衣裙配上了一顶带了羽毛的小礼帽。
交验了邀请卡,樊琪走上旋转楼梯,穿过挂有赛马会百年历史照片的长廊,廖雅哲出来招手:“快来。”
樊琪快步过去,跟了他一起进去,进入的是一个宴会大厅,廖先生和袁老先生已经到了,两人坐在那里闲聊,袁老先生的儿子袁海见到她,招了招手。
“袁爷爷,二叔。”樊琪跟父子俩打招呼,在边上坐下。
廖雅哲问她:“喝咖啡还是饮料,我给你去拿。”
“咖啡。”
“至谦这些天不在港城?”袁老先生问。
“您怎么知道?”樊琪有些奇怪。
“你们小俩口有个风吹草动,报纸杂志必然是满城风雨。”袁老先生说。
樊琪点头:“是,他在日本开了个办公室,希望能多招一些人才加入天钥。”
“做实业,确实不容易。”
廖雅哲给樊琪拿了咖啡过来,放在桌上,见穿得衣冠楚楚的冯学明带着去年的选美亚军进来。
樊琪依稀记得,他跟自己说对妙儿是一颗真心苍天可鉴,才没两天吧?
她跟他挥了挥手。
冯学明也跟她点头招呼了一下,在边上的一张桌子坐下,他的女伴到自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