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下令,这名队员被打的快要崩溃,不管怎么哀求都没用,最后竟然骂了起来。
他这一骂,丁墨反而高兴。
果然,他骨头很硬,骗了自己。
“是条汉子,江腾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他卖命?”
丁墨走上前,笑眯眯问道,队员愣了下,急忙哭道:“主任,我求您了,饶了我吧,我真和江腾空没任何关系。”
丁墨脸色瞬间大变,转身回到桌前,用力砸了下桌子:“继续给我打。”
“丁墨,你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队员吃不了痛,再次大骂,丁墨这会总算明白,这名队员并不是骨头硬,而是没了任何办法,才骂的他。
他同样是屈打成招。
不是他泄的密,到了这一地步,他没必要继续隐瞒。
特别是身为眼线,更不可能做到。
若他真是江腾空的人,那不仅仅是演技的问题,这样的人绝对称得上是死士。
真正的死士要培养很长时间,他之前和江腾空确实没有任何交集,没有这个条件。
“上电椅。”
丁墨突然喊道,韩耀全一惊:“主任,他可能撑不住。”
“执行命令。”
丁墨自然知道,现在的他撑不住电椅,他就是要让其死。
打成这个样子,甚至骂了他,此人哪怕真是冤枉,也不能再留。
留下就是祸害。
电椅上,队员发出痛苦的哀嚎,丁墨再次让他们加大电流。
没多久,队员便耷拉下脑袋,没了气息。
“主任,死了。”
韩耀全过去检查,回来小心的说道。
“把尸体处理掉。”
丁墨说完起身离开,留下心惊担颤的韩耀全。
主任最后时刻突然加大刑罚,他哪里看不明白,主任是知道审错了人,屈打成招。
但这人又留不得,故意将他打死。
确实够狠。
伴君如伴虎,丁墨根本不算是君,就是条狗,和他们一样给日本人做事的狗。
但他这条狗比较大,他们这些小狗就遭了殃。
七个人,只审了一个,还剩下六个。
看主任的态度,不审出内奸誓不罢休,这六人能不能活下去真是个未知数,除非把真正的内奸找出来。
可若是没有内奸呢?
韩耀全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若是没有,这六人的结果可想而知。
一定有,必须有。
76号内部发生的事,向来传的很快。
小卢来向陈展礼汇报,他同样心惊,要知道,以前他可是跟着丁墨混的,若不是陈展礼突然空降进来,他现在依然是丁墨的手下。
要是自己落到丁墨的手里?
不用猜,结果不比这个人好到哪去。
“大人,丁墨那个狗日的草菅人命,他竟然把自己的手下活活打死。”
陈展礼听说后,立刻跑到久保这里来告状。
76号的汉奸死活他不管,但只要有机会给丁墨或者李志群上眼药,他不会错过。
“怎么回事?”
久保抬起头,惊讶问道。
陈展礼所知道的事,他还不清楚,他的手下贴心的人只有陈展礼,也就他会来汇报。
“丁墨怀疑自己手下泄露他的行动,对手下用刑,明明是屈打成招,最终却直接将人打死,不是一个,而是三个啊。”
陈展礼伸出了三根手指,糕点铺老板和那名警察没能幸免于难。
那名警察老板还好,平日里没做过什么好事,经常吃拿卡要,欺负过糕点铺老板。
糕点铺老板这次是真的冤,不过总算是死前拉了个垫背的。
“屈打成招?”
久保皱了皱眉,他知道丁墨在查内奸,76号有特高课的眼线,他同样不愿意看到。
对这件事,他的态度是支持。
“你不用管,那是他的手下,他想怎么做,就让他去做吧。”
久保摇了下头,丁墨和他不一心,要是因为这件事,让丁墨的手下和他分心,对久保来说只有好处。
丁墨的控制力越差,他越容易架空丁墨。
至于人命,别说三个,就是三百个,久保不会有丝毫的在意。
“大人,姓丁的这么狠,我申请离开他的情报二处,您干脆单独给我立个情报科吧。”
陈展礼趁机要独立山头,从进入76号开始,名义上他一直是丁墨的手下。
可惜丁墨从来管不住他。
“没必要,他又不敢对你做什么,放心吧,有我在呢。”
久保笑呵呵摇头,只要他在,陈展礼在哪都是一样的安全,他要是不在76号,不管是丁墨还是李志群,立刻便要害死陈展礼。
面对这两个人,陈展礼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这种局面,久保很满意,陈展礼只有跟着他才能保命,自己的绝对心腹就应该这样。
“好吧,姓丁的不是人,对自己手下都这样。”
陈展礼告状失败,再次骂起了丁墨。
久保习以为常,没有在意。
陈展礼哪天若是不骂,说起丁墨的好话,那才是反常。
上海,刘信俊来到一家小旅馆,这家旅馆位于租界内,并不起眼。
“老爷,是我。”
刘信俊轻轻敲了敲其中一个门,很快门被打开,陈树从里面探出头,看了看四周,迅速让他进来。
“老板,您怎么来上海了?”
刘信俊主动问道,他是陈树的心腹,或者说是家臣。
陈树真正最信任的人并不是冯群和程一舟,而是他。
他没在军统,一直被陈树安排在外面,帮他做一些在军统内不方便做的事情。
这点和楚凌云有点类似,不过楚凌云财大气粗,培养的不是一个,而是八个。
“我的事暴露了,留在重庆必死无疑。”
陈树低声说道,他从重庆逃出来后,辗转到了武汉,最后从武汉乘船来的上海。
一路上他非常小心,总算是平安抵达。
“您怎么暴露的?”
刘信俊猛的一惊,急忙问道,陈树是他最敬佩的人,也是他的家主。
哪怕陈树现在处于低谷,他一样认定,老板一定能够东山再起。
“我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王家梁被抓了吗?”
陈树摇头,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义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盯住他?
要是王跃民出了事,许义来调查还有个理由,可王家梁刚走,许义便派人来对他进行监视,实在是太诡异。
“被抓了,但抓住他的人是特高课。”
刘信俊回道,76号放出了消息,闹的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难。
“特高课,为什么是特高课?”陈树一怔,急忙再问。
“据说是丁墨先去抓的人,特高课的人突然出现,从丁墨手中把人抢走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人肯定在特高课的手里。”
刘信俊就一个人,他没敢查太多。
“麻烦了。”
陈树眉头紧皱,他很清楚,这次一跑,再也没有了回军统的可能。
幸好他未雨绸缪,提前做了布置,很多财产没有放在家里,刘信俊这边保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