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人是普通上下级关系,那他回来后休息会也要过去,不能太晚。
可惜楚凌云这两样都不是,他今天去汇报就行,时间随他心意。
这就是地位和身份不同的影响。
“你们主任呢?”
郑厅长立刻问道,楚凌云这次在武汉做的非常好,超乎他想象的好。
虽然最终没有抓到骗子,但查明了骗子的身份,并且查到欧阳博去了延州,想抓他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这不是楚凌云的责任,责任在保密局和中统。
没有楚凌云,这些白痴甚至不知道自己放跑了多么重要的一个人。
还有楚凌云的强势,他是帮自己出气的,就该那么做。
“刚回办公室,正在处理工作。”
郑广涛说完,又急忙解释:“最近我们督查室有不少的工作需要主任处理,您知道他,向来工作第一,特意让我来向您先汇报武汉的情况。”
楚凌云根本没让他来汇报,是他自作主张的解释,生怕叔叔对主任有了意见。
郑厅长眼神中很有深意,笑意更浓。
侄子太年轻了,刚步入社会没多久,他这个谎言实在太低级。
该汇报楚凌云自己会来,不需要郑广涛来说,多此一举的事楚凌云根本不会做。
郑广涛低估了楚凌云的影响力。
他是厅长没错,但真没办法对楚凌云做什么,人家的背景更硬,根本不是他能动的人。
别说他,就算是老头子现在也不会轻易去动楚凌云。
这次又是他请楚凌云帮忙,人家去帮他出了气,做了事,又不是他的马仔,根本没必要回来就汇报,哪怕不来汇报他也不会生气。
郑广涛知道的不多,有些人到了一定的地位,职务反而不是那么重要。
“行,你说吧。”
郑厅长没有戳穿侄子,他是好意,侄子能全力配合楚凌云最好,这样可以减少他不少的麻烦。
郑厅长知道结果,但过程并不清楚。
郑广涛说的很激动,唾沫星子乱飞。
什么一点桐油便知道骗子身份不一般,问问话便知道了谁是卧底等等,在他的口里,楚凌云成了无所不能的人。
能听出他对楚凌云很崇拜。
“很好,你这次在武汉,跟着你们主任学到了什么?”
郑厅长很欣慰,侄子毕竟是自家人,非常的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侄子若能成长起来,对整个郑家来说不是坏事。
“学了很多,叔叔,我想跟着主任学做特工,他真的厉害。”
郑广涛立刻回道,楚凌云这次破案让他叹为观止,更是那么的帅气,让他对特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哈哈,你不是那块料,特工就别想了。”
郑厅长大笑,特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做的,心要细,更要敏锐,还要有超强的记忆和分析能力,一般的人哪能做的了。
“其实你这次还是没学对,只看到了你们主任破案的能力,没看到他别的亮点。”
郑厅长继续说道,他这是教侄子如何做事,侄子年轻,有时间去学习,楚凌云又是非常杰出的人才,哪怕他学不到楚凌云的一半,能学个两三成对他来说也是足够的成长。
“其他亮点?”郑广涛不解。
“没错,你们主任不仅特工能力强,做人处事方面更强,你现在最要学的是这些。”
郑厅长点头,楚凌云懂事,会做人,这才是他有如今影响力的根本原因。
特工能力再强有什么用,最多不过抓几个间谍,收集些情报而已。
仅靠这样的能力,楚凌云现在出不了军统,最多在军统做个情报处长,连局长都做不到。
“是我让他去的武汉,给你撑腰,顺便帮我给保密局和中统点教训,他非常清楚这次去武汉的真正目的,所以到了后,借助你说的那个警察被抓的机会……”
“柴镛。”郑广涛突然说道。
郑厅长愣了愣,随即笑着摇头:“对,柴镛,他明显是被保密局栽赃陷害,这就是机会,所以楚凌云出手打保密局的站长,就算人死了,他也能查出柴镛是被陷害,有了这样的底气,他什么都不用怕。”
“动了手,其实他就已经完成任务,帮我出了气,但他没有任何邀功,继续调查。”
“他查骗子,其实还是对付保密局,骗子有没有身份并不重要,就算没有,楚凌云也会想办法给他扯上个身份,这是关键,到时候让保密局的人下不了台,更让我这边有理由对齐利民下手,你明白吗?”
郑广涛懵懵摇头,他真没听明白。
“算了,你要知道他做事很有分寸,而且绝不是盲目去做就行了,这次结果非常不错,我成功敲打了齐利民,让他道了歉,保密局内部,齐利民的威望再次降低,对我们很有利。”
争权夺利在哪都有,郑厅长哪愿意甘心做一个挂名局长。
有机会把手伸进保密局,他不会放过。
楚凌云就是这么做的,趁机把自己人在湖北站提了起来,顺便让齐利民把情报组长温汉武调回了总部。
“是,我们主任确实厉害。”
郑广涛不由点头,郑厅长微笑看着他,随即说道:“湖北站那个应付你的情报组长,也就是抓柴镛的那个人,已经被楚凌云调回了南京,现在保密局督察处的副科长,人回到了南京,你想办法把他弄掉,这是给你的任务,也是对你的锻炼。”
“好,您放心,我一定弄死他。”
郑广涛大喜,那个温汉武当初一点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去要人竟然说保密局的事外人不能过问。
还说柴镛是红党,问他是不是要帮红党逃跑?
这样的大帽子他哪敢接,没办法,忍气吞声回去,直到主任到了武汉。
“这是小事,不要麻烦你们组长了,有什么不懂,或者不知道怎么做,你来问我。”
郑厅长点头,不能让郑广涛什么事都找楚凌云,楚凌云是好刀,要用在关键的地方,这种小事他亲自来教侄子怎么做就行。
“是,谢谢叔叔。”
郑广涛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还在兴奋。
他来汇报真是对了,叔叔竟然没怪他骗的事,只字未提。
几万大洋啊,主任也没提过,这件事总算过去了。
让他赔的话,他可赔不起。
他哪里知道,在郑厅长的心里被骗是小事,保密局和中统不给面子才是大事,前者不过损失点钱而已,后者丢的是威望,是权力。
宁可丢钱,威望和权力绝不可失。
延州,李万实带着家人和同志,翻了好几座山,总算是到了。
“组长,我们回来了。”
李万实的下线兼报务员高兴的说着,电台他们没带,留给了根据地的同志。
电台并不是直接给他们,而是告诉他们地方,自己去拿。
他们是紧急撤离,不能携带电台,不过电台早被他们藏好,知道地方就能取走,目前已被根据地的同志安全带了回去。
电台对组织来讲是非常重要的战略物资,一部也不能丢。
“是啊,回来了,回家了。”
李万实很是感慨,终于回来了,他足足八年没有回过延州。
“还是家里的空气好。”
李万实老婆笑道,她和李万实是在武汉成的家,之前她就是自己的同志,同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