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民眼中闪过道狠光,梁宇心里一惊,马上点头:“是,站长。”
刘荣祥鞍前马后伺候了王跃民这么多年,他没想到站长会主动提出用刑。
一旦用刑,就算刘荣祥不是卧底,以后也不可能再用他了。
梁宇并不清楚,刘荣祥虽然跟随的时间很长,王跃民对他也信任,但他没有成为王跃民真正在意的人。
王跃民在意的是楚凌云,是梁宇。
他对梁宇的信任比对刘荣祥更大。
另外的原因,则是王家梁。
当初王家梁的背叛对他打击很大,那是他的亲堂弟,血脉之亲,被陈树忽悠了几句,竟然真敢跑到上海来。
王家梁难道就不知道,他来上海会对自己产生危险?
被抓之后,更是毫不犹豫放出他们的紧急联络方式,更让王跃民伤心。
自那以后,他对身边的亲人就没有了绝对的信任。
梁宇又是一夜没睡,第二天继续追查。
他明白站长无法长时间把所有人关在站里,必须尽快找到全永昌。
根据调查结果,全永昌确实是个二皮子,经常帮人介绍女人。
但他的收入,明显和他的工作不符。
平时全永昌吃的很好,穿的更好,自己的女人很多,他比任何人都色。
梁宇亲自带人搜查了刘荣祥和全永昌的家,再次有了发现。
全永昌家里的家具不差,都是高档货。
刘荣祥家中的床上很干净,没有长头发。
如果他身边真有女人刚过夜,肯定会留下点头发。
根据梁宇对刘荣祥的了解,他没那么勤快,邻居那边也问过,这两天没见刘荣祥晒过被子。
“刘秘书,能说说前天你叫的女人是谁吗?”
梁宇来到刘荣祥这边,站长是给他授权可以用刑,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么做。
一旦用刑,刘荣祥就彻底完了,站长不会留着他。
“我只知道她叫小花,其他就不知道了,是全永昌给我送来的。”
刘荣祥明白他们没找到人,心里反而有了底气,若是找到人,不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全永昌怎么送她来的,几点到的你家,几点离开。”
梁宇连问了几个问题,刘荣祥抬头看向他,突然笑了:“怎么,梁副站长对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也有兴趣,你若真有兴趣,我可以好好给你讲讲。”
没等梁宇说话,他便说起了男女勾当。
这种事他做过,不止一次,倒是梁宇,毕业之后被分到了行动四组,经常出任务,连对象都没有,战情组的时候是潜伏,调到上海站还是潜伏,纪律要求他们不能谈恋爱,更不能进不该去的地方。
胜利之后,梁宇变的更忙,至今还是单身,王跃民想给他操办个婚事,但都没谈拢。
一是特务不受待见,二就是梁宇实在太忙,根本没心思去成家。
刘荣祥说的极其详细,各种动作反应描述的非常真实,梁宇听的是面红耳赤,没等他说完便走了。
别说梁宇,旁边的人都听的面红耳燥。
梁宇一走,刘荣祥嘴角现出丝笑意:小样,还想的我斗?
回到办公室,梁宇突然愣了下,刘荣祥这个老狐狸,看似他刚才说了很多,但关键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
他没说几点去,几点离开,怎么送去的。
关键问题没讲,却讲了一大堆没用的,换句话说,就算全永昌那天没给他送女人,他一样能描述出这些东西,刘荣祥的回答和他的问题根本是南辕北辙。
梁宇没再去问,现在不急,全永昌是关键,先找到他,他是突破口。
一旦证实全永昌有问题,刘荣祥则逃不掉。
杀人灭口
沈阳,边国存继续做着调查。
吴庆永突然被人通知撤离,肯定不是他发现了监视,最大可能有内奸报信,边国存调查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暗骂,他们内部到底有多少红党卧底?
早在党务调查处刚成立不久,他们内部便有红党存在。
红党大名鼎鼎的虎穴三杰,便是踩着他们前任局长徐老鬼扬的名。
天津,岳广富已经知道沈阳和上海所发生的事。
两边都出了意外。
首先是主任那,盯住了三名红党,结果跑了一个,死了两个,没能抓到活口。
不过红党对自己是真狠,发现逃不掉,立刻便引爆手雷。
幸好有党通局协助调查,没有伤到他们督查室的人。
这件事同样给他提了个醒,不管要抓谁,绝不能冲在第一线,否则他有可能要完蛋。
“科长,我们在党通局查到了一个情报贩子,他和冯涯有过接触。”
上次岳广富下了死命令,他的手下不敢怠慢,谁也不想离开督查室,最近这段时间非常拼命,总算让他们查到了点蛛丝马迹。
“情报贩子?”
岳广富精神一震,红党最喜欢找情报贩子购买情报,冯涯接触情报贩子做什么,从他手中买情报吗?
“说清楚。”
“是……”
手下马上把最新的调查结果说了出来,他们查到的情报贩子叫谢结巴,最近很活跃,什么情报都敢要,也敢卖。
在他们来之前,冯涯和谢结巴接触了好几次,很频繁。
督查室的人查出,他们不仅多次一起吃饭,还在一起泡过澡。
岳广富揉了揉下巴。
保密局和党通局可是死对头,这俩人私下来往密切,有很大的古怪。
特别是冯涯,他可是行动组组长,谢结巴不过是党通局天津站的普通队员,他们两个级别不对等,为什么会在一起?
“科长,要不要先把谢结巴抓起来?”
冯涯一直被关着,最近没和谢结巴接触,留着他在外面意义不大。
岳广富想了下,随即点头:“马上发报,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主任。”
要抓人的话,必须经过主任的同意,这是他们离开之前得到的命令。
他敢先斩后奏,恐怕回不到南京这个科长就没了。
主任想在他们督查室撤掉谁,根本不用找人商量,说情对主任来说根本没用。
更何况他根本找不到够资格向主任求情的人,主任的命令,必须服从。
“是,科长。”
手下去发报,没多久,楚原便收到了这封电文,随即送到楚凌云这边。
“谢结巴?”
楚凌云有点惊讶,岳广富把他的推测和调查结果全部汇报,很详细。
岳广富怀疑到冯涯,对冯涯的调查最深,但冯涯在红党那边的生活经历他很难查到,天津这边仔细调查下,总算查到了点眉目,最后查到了谢结巴的身上。
楚原看着楚凌云,略有些诧异。
组长去过天津,见过冯涯,上次岳广富对他调查,组长则是鼓励岳广富加大调查。
若非如此,岳广富不会那么着急。
组长既然同意岳广富加大调查,冯涯不会是自己同志。
楚原明白组长的厉害,如果冯涯有可能是自己同志,哪怕只有一点的可能,组长肯定先会询问柯公,然后再给岳广富回电。
既然让岳广富查了,为什么现在组长出现了迟疑?
问题不在冯涯的身上,难道谢结巴是自己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