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子本想直接离去,听到这话也不由止步。
她问:“你仔细跟我说说,那什么星算门的事。”
白清欢已经将隔壁桌的椅子挪过来示意神婆坐下了:“那当然了,话说起来……”
看到这一幕,老李头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了。
他往云华真人那边靠:“我怎么感觉这不像是你们青霄剑宗的人?”
云华真人:“要你管?”
“不是,我感觉这家伙很适合传承我空空门的衣钵啊……”老李头越看白清欢越是满意,原本还防备着怕后者偷学妙手空空,这回倒是真想把对方拐到自己门下了。
“要不你把他让给我?”
云华真人没好气:“滚!这是青霄剑宗的掌门。”
老李头听得错愕不已:“你什么时候被干翻下来了?”
“老夫主动退位。”云华真人懒得过多解释。
于是老李头只好放弃了看白清欢,目光却又转向从进来之后便一直沉默的段惊尘。
后者手中依然拿着天倾剑,就静坐在白清欢身侧,微微阖眼似是入定,而他的气息沉稳绵长,饶是老李头这等飞升修士,竟然也看不穿他的修为。
“这小女娃好像也不得了啊!”老李头目光灼灼的打量着段惊尘:“对了,这小子比狗还机敏,要是学得好了绝对是望风的一把手,要不把他让给我?”
“滚!”云华真人脸更黑了。
“不是,掌门不方便让给我就算了,另外这个也不愿意?我当初帮你在羽山偷……”
“闭嘴。”云华真人瞪他一眼打断了后半句,瞥一眼段惊尘道:“他是掌门夫人。”
狡诈可耻的剑修
原本平静的小酒馆内,今日难得来了新人,自是引人注意。
云华真人老神在在坐在边上,斜眼瞥着那边的白清欢。
神婆子问了,她就三言两语便说起了星算门的事,明明言语之中没有半点卑微讨好的姿态,但是说出来的话就是句句中听,原本不苟言笑的神婆子眼神也越来越慈和。
再白清欢竟然从芥子囊中又取出一本星算门的星算术入门书册,递到这位神婆子面前,在她好奇请教那些再基础不过的问题时,后者竟然也没有嫌弃,还真的解答了两句。
“这小子真不对劲啊。”老李头好奇地听着那边的对话,忍不住啧啧称奇,“他问的这些问题看起来可笑,但竟然全失这书上的漏洞,等于是星算门传承不全的问题,难怪神婆子愿意回答。”
云华真人想起云舟上看似被刀疤伺候得像是皇帝的白清欢,嘀咕:“她平时就爱看点破书。”
边上的段惊尘垂着眼,却是想到了白清欢洞府内五花八门的法宝和修炼用品。
那里面的东西极多,但是每一件都有时常翻动的使用痕迹。
而白清欢每日看似清闲,实则必定雷打不动完成修行任务,或是炼药或是布阵或是观星——除了合欢宗该有的双修流程。
她似乎非常热衷于修行各类术法,完全不拘于门派和类别。
当然,更可怕的还是她的交际能力。
段惊尘和云华真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一起,两个剑修齐齐抱着剑坐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清欢。
这会儿她已经从芥子囊中取出诸多热气腾腾的灵食了,那香气很是勾人,精致的餐盒上还有大名鼎鼎的灵宴斋的标志。
云华真人早在云舟上便已经享受过这等新鲜灵食了,此刻已经能够做到淡然对待。
但是对于在寒渊之中不知过了几百年苦寒日子的老李头和神婆子而言,不由得惊讶起来。
“咦?你这灵食居然能够在芥子囊中保存这么久?”神婆子颇为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灵食,很是错愕。
白清欢思忖了一下,回答:“这些年修真界对于法宝的研究更进一步,芥子囊可以保存很久鲜物了。”
这芥子囊自然是万宝阁出品的新货,白清欢享受生活,时常给王本利指点两句,后者也从不负所托,阁中的法宝几乎每过几年便更新换代一次。
“但是怎么都还是热气腾腾的?”神婆子大为震惊。
“我在食盒上布了个用来保温的新阵……”
白清欢正同神婆子说着话,邻座忽然有人走来,毫不客气地径直拿起食盒开始打量:“你这阵法倒是有些意思,不过太低级了,漏洞太多。”
在修真界,如此行径算得上是无礼和挑衅了。
然而白清欢非但不生气,反而配合点头:“确实,不过我对阵法也是略知一二,所以也无能改进了。”
语罢,她又取出几个刻了近年来修真界中流行的新阵法的法宝,主动递给来者:“这些阵法也是新出的,你看看有没有意思。”
两人三言两语,竟然又开始聊起了阵法。
而和这位新来的阵法前辈聊天的间隙,白清欢也没冷落另外两个新结识的大能修士,左手给老李头又添满灵酒,右手送了一面观星镜给神婆子玩,硬是让一桌完全不认识却又性格不算好的老头老太们和谐坐到了一起。
“说话又好听性格又有意思,对于各道的研究不但广还勉强算得上是深,还没有傲气,很能虚心低头,关键是出手大方,太大方了。”
云华真人最后那句话,说得牙酸眼红。
谁都不知道白清欢为什么会随身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法宝,还能给每个上来交谈的修士送出最合心意的礼物。
“那些老怪物在寒渊待久了,见惯了那些不要命的疯子,现在看到这么乖顺的后辈,怕是都要回想起自己还未发疯时的日子了。”
别人来了放逐之城,指不定就要被刚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吓得够呛,要么发狠立誓要在这里成为一方霸主,要么便对所有人态度警觉以求苟且。
她倒好,看谁都能唠两句,自在得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
不多时,白清欢已经大方送出数件高级法宝,传讯玉简上也多出了数道灵力烙印。
“这里的人,都是修真界的前辈们吗?”段惊尘冷不丁地问云华真人。
后者半阖了眼,“嗯”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和段惊尘介绍起酒馆内的其他人。
“右手隔壁那桌正在打瞌睡的,是一千二百年前飞升的前辈,别看那老太婆一副随时要躺棺材的模样,这可是体修们的老祖宗了,实则她一拳能把你小子打飞回北灵洲。”
“靠门口那桌坐着的,是八百年前飞升的一个散修,据说是被妖兽吃了家人,所以在飞升后便一直住在寒渊以猎杀妖兽为生了,最擅长的是身法,扇你一巴掌后你小子御剑都追不上。”
“还有那边那个正在玩骰子的断臂大汉,那是大刀门的老祖宗,可不是现在那群蠢刀修能比的,一刀能砍下你小子的脑袋。”
段惊尘视线在这几位身上停顿片刻。
和那些上来和白清欢聊天的修士不同,后面这些人身上的血腥味浓重得多,甚至不需要靠近,便有凛冽的杀意浮动。
云华真人捏着小胡子,眯眼看向段惊尘:“我知道你小子在修真界有够嚣张,甚至连铁十三那老家伙都能按着打了,觉得找不到对手了,若真够胆,你就去和他们打。”
“你和他们打过吗?”段惊尘问他。
“那是自然。”云华真人缓声道:“我们剑修想要变强,能走的路自然是不断寻求更强的对手,我刚来的时候,就找他们打了个遍。”
又瞥了一眼段惊尘:“你小子想要去找他们切磋?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