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提醒,就又召出刀疤。
黑犬在空中甩了甩尾巴,身体迅速膨大,化作凶悍巨兽稳稳落在最后一处空缺位。
阵成!
几乎在他们按照白清欢的指令结成阵的瞬间,一道玄奥的灵光骤然亮起,激荡的灵光冷厉地将漫天的飞雪都震碎,竟是生生划出一道外人无法接近的禁区。
见到这一幕,正在朝这边逼近的仙族势力们齐齐收手。
“是古仙阵!那边的不是妖族势力,是仙庭的人!”
“如今还知晓如何布置古仙阵的家族寥寥无几,究竟是哪家也参与争夺了?”
“那边怕是背景深不可测,不好轻易动手。”
而放逐之城中心,骑在黑龙之上的凤翎洛却是猛地回头看向那个方向。
在他身后跟着的凤家人纷纷低头。
凤家人在百年的仙庭战乱中死伤惨重,甚至比应家还要凄惨,当年羽仙宫之中的人也唯剩了凤翎洛一人,以及站在他身旁那个苍老随从。
“这是羽仙宫的羽仙阵……”那个随从也认出了这阵法,惊愕地抬起头去看凤翎洛:“家主,这不是只有我们凤家嫡系才可修行的阵法吗?”
狂风之中,凤翎洛身上的殷红羽衣像是张开的翅膀,他冷傲的脸上也出现了片刻的迟滞。
羽衣下方,他苍白的手却逐渐握紧。
他当然也进入了属于自己的那段回忆。
只不过,他也能够记得,自己原本痛苦而黯淡的那段记忆中,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些原本并不存在的人和事。
例如,昔年他在学宫之中其实一直是个异类。
仙族的后裔过惯了优渥的日子,加之族中自有长辈教导,所以鲜少有人在意学宫的授课,唯独他日日不落,且偶尔还要带着一颗蛋去旁听。
别说同龄的小仙童了,便是那些上仙也无法理解。
例如,羽仙宫要负责镇守仙庭,他总是独来独往,沉默寡言。
例如,他幼时院中的那棵树,原本只有他和龙蛋的身高刻线。
再例如。
他记忆中的父母仙务繁忙,尤其是自妖部第一次异动起,便再也没有回过羽仙宫,他甚至记不得父母的模样。
可是……
当一人闯入那段晦暗的记忆中时,属于他的那段记忆也逐渐被染上光鲜的色彩。
有人陪他坐在学宫中听那些乏味无趣的授课,甚至比他还要怪异,还要缠着上仙们详解。
有人陪他去应家偷蛋也陪他还蛋,还陪他一起钻过神女宫中狭隘的狗洞,一起分享那个只有他们知道的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