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稳稳地走过去拽起她:“你这就叫不作不死!”
柳南絮动作一顿,眼睛一转,手猛地往下一扯,便将揽月也拉的坐到了地上,两人顿时在地上滚成了一团,柳南絮得意:“你这才叫不作不死,看你还敢笑话我!”
揽月无语:“我就不该管你!”
闹腾了大半夜,两人也把身上的衣服都弄湿透了,才在春草她们的催促下回去,柳南絮玩累了,赖在揽月房间里不走,无奈春草只好把她的衣物抱过来给她换了。
许是在雪地里发泄了一通,揽月后半夜倒难得睡了个好觉,几个丫鬟也不敢吵她们,另一边柳夫人知道自己女儿最近辛苦,一大早特意炖了燕窝给她送过去,却扑了个空,一问才知道柳南絮又跑揽月房里睡去了。
柳夫人头疼的闭了闭眼睛,她把两人分开就是为了防止她们发生什么,自己这傻女儿居然又上赶着追人家房里去了,那自己做这个恶人的用处在哪里?
“小姐这几天夜里,一直都在将离的院子里睡的吗?”
春草摇头:“不是,只是昨晚下雪,小姐太过兴奋就拉着将离小姐陪她一块玩,两人在外头玩了大半夜,后来小姐累的撑不住才顺便在那睡了。”
柳夫人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她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有多喜欢雪的,把手里的燕窝递过去:“一会儿记得给小姐吃了。”
春草小心翼翼的应下,把燕窝放在炉子上温着,一直到巳时两人才起,柳南絮一会儿要跟揽月一起出门,懒得还要麻烦回自己院子里,干脆就在揽月这里用早膳。
春草本想趁着她回去再把燕窝端出来的,如今没办法只能端过来,柳南絮却直接推到揽月面前:“你吃吧。”
这东西一看就是为柳南絮熬的,揽月见多识广,一眼看出燕窝是仔细炖了许久的,只一猜便能猜出是出自柳夫人对女儿的疼爱,她怎么能占了,便又把燕窝推了回去:“我不爱吃这个,你自己吃吧。”
柳南絮奇怪:“居然还有人不爱吃好东西的。”
今天的雪依旧没停,气温似乎又降了一点,用完早饭,两人都翻出厚厚的大氅把自己裹紧才出门,柳南絮笑道:“多少年也穿过这玩意儿了,今年倒是用上了。”
她身上的是已经放了好几年的,倒是揽月因为从北方过来,已经习惯了那里的冬天,所以早在做衣裳时就下意识给自己也弄了一件大氅,路上,柳南絮嫌弃自己的是旧的,看揽月身上的眼馋,硬是死乞白赖的把两人的大氅对换了一下。
何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二管家已经被抓了,二夫人只敢悄悄打探,而何兴又是被悄悄扔进死牢的,守着他的又都是柳刺史的心腹,所以目前还没任何风声露出去。
两人一路直接进了院子里面才下马车,李捕头把她们带着一直走到最后边一个隐秘的牢房,他们经常抓一些不方便让外人知道的罪犯,都是直接扔在这里,这里的牢房全是石头砌成的,又有各种机关暗哨,进来了哪怕插翅也难逃。
何兴这几天被折磨的很惨,浑身看上去都是用过刑的伤口,他从被抓进来之后,这些人每天什么都不跟他说,就各种惨无人道的折磨他,何兴这几天说尽了好话不断求饶,可就是没人理会他,哪怕他已经把自己这些年干过的坏事都主动交代了也无济于事,他已经快崩溃了,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牢门被打开,何兴下意识紧张的抖了一下,眯起眼睛费力的看过去,见到柳南絮进来了,一时之间又是挣扎又是激动:“放了我、我求你放了我,我什么都说!”
柳南絮笑眯眯的走近:“老实了?”
李捕头在她身后嗤笑了一声:“刚进来的时候还跟我们瞎得瑟,吹的天花乱坠,给兄弟们收拾了一顿还不老实,就给了他点颜色瞧瞧,如今老实多了。”
柳南絮搬了个椅子坐到何兴不远处:“那就说说呗。”
何兴咽了咽干涩的嗓子:“我招了,我承认,给江家二公子的马下毒是我干的!”
柳南絮冷笑:“别说这些我知道的,说点儿我不知道的东西!”
何兴吓的抖了一下,见李捕头又从一旁开始挑拣刑具,急忙开口:“我知道、我知道何家最大的秘密!”
纠葛
“哦?”柳南絮挑了挑眉,甩了甩自己手里带刺的鞭子:“那就说来听听,要是你交代的好,说不定还能救自己一命!”
何兴闻言眼睛一亮,他本就不是什么仗义的人,这么多年全靠会钻营,再加上跟二夫人有那么一层见不得光的关系,所以何二老爷跟二夫人硬是把他提拔到管家的位子,这会儿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自然也顾不得何家了。
“何家的三老爷你们还记得吗?”
柳南絮眼中露出一丝精光:“他不是早死了吗?”
何兴呸了一声:“还活着呢,不过活的不人不鬼罢了。”
李捕头跟柳南絮对视一眼,一时都有些不敢置信:“说说怎么回事?”
说起这何家,其实也是靠吃绝户发家的,何老爷的父亲年轻时长的一表人才,对外经营的名声也好听,因为岭南这个地方乱,很多家里给女儿挑女婿都不好挑。
当年岭南有一巨富文家,文家老爷疼女儿,千挑万选想帮女儿找个好夫婿,不计较家财只要求对女儿好,岭南无数男子为之意动,纷纷登门求亲,文家在这些人中间,选了虽然家贫但品行好的何老太爷做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