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絮好奇:“那你是怎么知道信是京城来的?”
何兴嘟囔道:“我好歹也是个管家,在何家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了,那送信的尽管刻意改了口音,可我的耳朵又不是摆设,还是多少能听出来一点儿的,他每回来都自称是大管家的侄子,可哪有大管家把自己的侄子领去大老爷院子里去的?这不是糊弄我吗!”
今天问出来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尽管何家隐藏的深,但何兴到底在何家多年,并且好歹也身居高位,所以就算何家极力掩饰,可能瞒得过外人,又怎么可能在何家人这里一点儿破绽不露。
柳南絮心情好,离开之前掏了几文钱,让李捕头去给何兴买碗面吃,要是以前何兴肯定看不上一碗面,不过他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此时一听说有吃的,眼睛都绿了:“你当真会放我出去?”
柳南絮回头:“看你表现。”
说完就拉着揽月离开了,出了牢房,揽月问道:“你打算把何家那个三老爷救出来?”
柳南絮点头:“只要能把三老爷救出来,就能定何家的罪,你没听刚才何兴的话吗,何家肯定跟匪徒脱不了关系,何家身后牵扯的事情大着呢,你不懂。”
揽月却道:“我是不懂,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先问问你爹,不要冒失行事,那个三老爷如今什么情况,还有他的品行等等我们都不清楚,就连何兴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咱们也不能确定,你这时候出手怕是有不妥,反而容易落进何家的圈套。”
柳南絮点了点下巴:“你的意思是?”
“无缘无故,即便你爹是刺史也不能肆意闯进何家搜查,若是搜到了还好,就怕什么结果也没有,以何家目前在岭南的地位,到时候会引起大部分商户众怒的,到时何家借机把这些商人联合起来,光把所有铺子都关了,就足够岭南大乱了,你爹到时也难辞其咎,他这个刺史到那时还做的下去吗?别给何家送把柄!”
柳南絮被浇了盆冷水,一下子冷静下来:“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对,当年的事情我已经记忆模糊了,是得问问我爹,我爹跟何家可是世交,肯定比我更清楚。”
她突然又想起来:“对了,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关心那些信?京城那些人你很熟悉?”
揽月垂下眼睛:“就是有些好奇,你爹好歹也是个刺史,按说朝中没几个官员能控制的了他,那何家背后投靠的这个人肯定不一般。”
柳南絮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行啊,挺敏锐的,我发现你也适合敢捕快,要不要跟我一起?我跟我爹说!”
揽月拍开她的手:“不必。”
意外亲吻
柳刺史听完何家的事情后,也满是唏嘘:“何家老三倒跟何家其他人不一样,那是个正直的义气人,唉,要说起来啊,我当年与他交情才算是最好的,比何老大强多了,毕竟我跟老三才是一块长大的,他以前被何老太爷罚跪祠堂,我还经常偷偷给他送吃的,要是何家被他掌管,我也就不这么担心了。”
说着又急忙问道:“老三当真没死?”
柳南絮点头:“何兴是这么说的,可何家把守很严,我们要想悄无声息的潜进去根本不可能!”
柳刺史也皱起眉头:“得提防是不是诈,而且要是莫名其妙搜查何家,万一何家把人转移了,什么都搜不到就麻烦了,当时我也是才回到岭南,岭南的权柄还握在商会手里,那时候岭南特别乱,老三受伤我是去看过的,的确伤的很重,当时我还给几个同僚写信让他们帮忙找大夫,可谁知没过两天老三人就没了。”
柳南絮忙问:“爹,那你当时见到何老三的尸首了吗?”
柳刺史嘶了一声,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摇头:“没有,老三当年刚成亲不满一年,是他妻子收的尸,我们的得到消息赶过去时人已经入殓完了,当时何家的族长还有几个长辈都在,再加上老三确实伤重,我们也就都没怀疑,又不好再重新掀开棺材……”
柳南絮眯起眼睛:“如果何老三根本没死,那就说明何家族长和那些长老都被收买了,最重要的是何老三的妻子,她在帮忙掩盖,说明她也跟何老大他们是一伙的,那女人现在在哪里?”
柳刺史摇摇头:“老三丧期刚满,她就被娘家接回去了,那女人是老三行商时从外地带回来的,娘家好像在江南那边。”
柳南絮叹了口气:“完了,线索又断了!”
倒是揽月一直注意到一个人,问道:“听何兴说,何老太爷当年还纳了一个妾生了个儿子,是被文家小姐养大的,那个孩子呢?”
柳刺史赞许地看向她:“那个儿子就是何家老四,除了老三和老四,剩下其他三个兄弟都是何家如今的老夫人所生,老四一直跟老三感情很好,老三重伤时老四正好被打发到外地去巡视,回来后老三已经埋了,老四从那以后就沉寂下来,在何家就跟透明人似的,只在何家名下一个不起眼的商行当管事,对何家其他人皆不上心。”
柳南絮眼睛一亮:“这或许就是个突破口,我们就去找何老四!”
揽月拉住她:“不着急,时过境迁,还是先观察一下他如今的性情再作打算。”
柳南絮是个急性子,这边才从柳刺史那里出来,就急着要拉揽月去观察何老四,被揽月拉住:“你身份太敏感,如果突然出现在何老四身边,肯定会引起何家人怀疑,还是另外派个可信的人去,何老四看守的铺子是做木材的,就以打家具的名义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