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把将那个大夫给甩开了。
“等到天亮若是王上还不醒,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他转身走了出去。
采莲拧了拧眉,正想要跟上去,被采风制止了。
“不用管他。”
“我担心他在外面发疯。”
“目前王上还有救,他不会太过乱来。”
采风敛了敛眸:“现在先等着吧,王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采莲点了点头,乖乖的坐在了床边。
二人一守就是几个时辰。
等到半夜,床上的拓跋烨终于有了动静。
“咳……咳咳……”
一阵轻微的咳嗽,让床边的几人瞬间激动起来。
“王上……”
“王上,您醒了!?”
拓跋烨长睫微扇,缓缓睁开眼。
看见几,眸中有一瞬的怔住,之后很快回过神。
“现在在哪?”
“王上,这是沧澜国边境处的一家医馆,已经脱离了险境。”
采风倒了一杯温水,用勺子舀着,递到拓跋烨的唇边。
拓跋烨张口,缓缓喝了几口后,微微掀起眸子。
“其他人呢,还活着吗?”
采莲低下头。
“我们的人都折在了那边,魑魅魍魉也死了,包括阿仫……”
她神色低落。
“阿仫被沈樾杀了。”
拓跋烨目光顿了一下。
“咳咳……”
他咳嗽得更加厉害。
原本缠好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迹。
旁边的大夫准备过来处理,被他推开了。
“仔细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采莲便将他晕倒之后的事,说了个清楚。
拓跋烨敛眸:“阿矸和阿仫一起留下来对付沈樾的?”
“是。”
“阿矸人呢?”
拓跋烨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让他过来。”
——
畜生
“王上!”
门被推开,阿矸一脸惊喜的走了进来。
看见拓跋烨被人扶起,面容虚弱的靠在床头,他匆匆上前,单膝跪地,神色中带着些许的激动。
“您能醒实在是太好了!”
“本君这次能脱离险境,多亏了你们的拼死抵抗。”拓跋烨转过头,幽幽的蓝眸落在阿矸的身上,朝着他扫了扫,“听说你伤的也很严重?”
“一点小伤,不要紧,谢王上关心!”
“沈樾伤的?”
“是。”
拓跋烨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意:“他确实骁勇,不愧为大衍国第一高手,我听说阿仫死在了他的手里。”
听到这话,阿矸神色一僵,之后点了点头:“是。”
拓跋烨眸光沉沉,冷声道。
“阿仫的身手在你之上,况且你还受了伤,他死了,你却没事?你与本君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因为他挡在属下前面,替属下阻挡了沈樾的攻击,阿仫为了救我,自己拖住了沈樾让我离开,所以属下才能脱身而出。”
拓跋烨嗤笑一声:“本君怎么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这么好了?”
“属下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闻言,拓跋烨轻哼一声,之后突然伸出冷白的手指,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
他微微用力,将阿矸的脑袋提了起来,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阿矸看着他。
“王上?”
拓跋烨没吭声。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一双蓝眸妖冶犯冷,即使不说话,也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本君最看中你的,便是你的忠诚,若是你不忠诚了,那你在本君这里最重要的价值,便没有了,你明白吗?”
阿矸的眸子晃了一下,眼中有一瞬的心虚。
半晌,他终于缓缓开口。
“阿仫的死……跟属下有关系。”
话音落下,采风和采莲都转头看向了他,眼神有些复杂。
拓跋烨眯了眯眼。
“被本君说明白点!”
“当时属下不敌沈樾,阿仫过来与我一同做他的对手,但是我受伤了体力不支,于是便将他推到了前面挡住沈樾的长枪,我趁机伤了沈樾,逃了出来。”
阿矸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讲述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当时属下已经体力不支,若是再继续下去,迟早会被沈樾杀死,到时候阿仫一人亦难敌沈樾,与其二人都死,不如将损失减小到最低。”
“你这是狡辩!”
采莲忍不住出声打断:“你为了自保害死阿仫,简直是狼心狗肺!阿仫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阿矸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朝着拓跋烨低头。
“当时的情况,若是阿仫这般对属下,属下亦是觉得是最明智的做法,若是真的要讲究什么狗屁的兄弟情义,现在说不定死的是我跟他俩人!”
“如今只死了他一个,沈樾也被我伤到了,我的刀上有毒,运气好的话,沈樾说不定会死,若是重新选择一次,属下依旧会这么做!”
闻言,采莲的眼中染上一层怒意。
刚想开口,被拓跋烨开口打断了。
“好了,采莲。”
他缓缓松手,放开了阿矸。
阿矸松了口气。
刚以为没事了,却听见拓跋烨道。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本君也说过,在任何时候,不能背刺自己人,本君此次饶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去领罚!”
“是!”
“还有。”
拓跋烨眯着眼,露出一些不屑的光芒。
“若是你没有受伤,你与阿仫一起是能战胜沈樾的,终究还是因为你废物才导致他死,回去后自己好好训练,别再让本君失望第二次!”
阿矸瞳孔一震,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属下无能……”
“现在,滚吧。”
阿矸低着头,退了出去。
拓跋烨看着他的背影,低低笑了一声。
“畜生。”
采莲拧眉,有些不满:“王上,他害死了阿仫,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阿仫死就死在识人不清,阿矸没有人性,对他的敌意也很深,这点他比谁都清楚,居然还敢将后背交给他,今日不死,迟早有一天还是会死在他手上!”
拓跋烨重重咳嗽了几声。
伤口的血越来越多,他的唇色也越来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