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晋溪看见徐然已经上好药的耳朵,心里堵着慌,又受伤了。
宁晋溪暗自下了决心需要加派人手过来。
只是人出去后,没过一会便回来了。
“右相,北郡只能进不能出了。”还是昨日的黑脸大汉,他受伤最轻,宁晋溪才派他回去搬人过来。
徐然与宁晋溪闻言两人相识对望,看样子有人不想她们离开了。
那为何那个黑衣人明明有机会赶尽杀绝,却给了自己这些人喘息的机会,而且更加的警觉。
黑脸大汉退下后,“那黑衣人好像是来提醒的。”徐然凭着自己的直觉道。
宁晋溪也点点头,她也有这种感觉。
“恐怕我身份已经暴露了,只是这城里有两波人,一波人想让我死,一波人暂且还不想让我死。”宁晋溪轻蹙眉道。
“我们想要出去,那必须得将北郡拿下了。”徐然说着话的时候,好似回到了当初在攻打南蛮时,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虽然现在手里只有二十来人,但是城里还有一波非敌的人。
“先睡会吧,熬了一夜了。”徐然让宁晋溪先休息,自己守着。
“一起睡吧,外面有人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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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密室内,一个黑衣人取下面罩,露出来一张苍白的脸,是北一的脸,刚才的一番打斗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希望长公主能有所警觉。
这是他唯一能为长公主做的事情了,为了北郡的百姓,他不得不背叛了当初的理想,虽然北郡真的成了他梦里的模样,只是这一切就跟泡沫幻影一般,假的不真实。
北一缓过气来便换好衣服,出了密室。
往阁楼上走去,他一步一步往上走,好似去见老友一般,站在那个小窗户旁,也不打开,只是静静地站着。
直到里面的人开始发狂,一下一下地捶着铁门,听见了铁链的声音,想必里面的人又开始想挣扎出束缚。
只是没过多久便消停了下去。
“快了,快结束了。”北一站了小窗前,对着里面缓缓道,里面又是一声闷哼,发出斯斯的吼叫声,好像被人拔去了舌头一样。
“你乖点。”北一说完这句话便往下面走去。
正好遇见小斯提着生肉往上走,那小斯眼里的抗拒被北一看了正着。
“见过大人。”那小斯见到北一,赶紧将手里提着的木桶放好,对着北一行礼。
“嗯。”北一应了一声,便往下走,只是路过那桶生肉时,不由着多看了两眼,眼睛忽然有些湿润,还泛着红。
那小斯看着北一离去的背影,接着同以为以前上去,打开小窗户,这次直接下得从楼梯处滚了下去。
里面怪物般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从下了爬起来顾不得伤痛,知晓这个距离是里面的怪物最远的距离,将生肉一股脑地倒进去,根本不管对方能不能够到。 又将下面恶臭的东西,拿出去倒掉,匆匆离开了。
里面的怪物,看见生肉像是看见什么美食一般,疯了一样扑了过去。
中都城皇宫内, 皇帝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吃着丹丸,看着眼前的奏折,突然眼前一黑, 皇帝像是已经习惯一般,先是将眼睛闭上, 缓了好一会, 才睁开眼睛。
可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变得清明, 而是模糊不清,皇帝这才开始着急, 赶紧摸索着将盒子打开, 从里面捏出两个丹丸丢入口中, 快速地咀嚼了两下,便吞入腹中。 眼睛这才缓缓地看得清,皇帝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他必须加快计划的进度,不然他可能等不到丹药练成的那日便会先是五感尽失,再是四肌无力, 最后走向死亡。
当即招来了季子路,此刻只有季子路能担此大任, 因为此人睚眦必报,心眼堪比米粒,此事用他甚妙。
“参见皇上。”季子路被招来重合殿内,大抵是知晓的皇帝是想自己干嘛。身为皇帝近臣当然有几分揣测圣心的本事在身上。
“你速去北郡将人给朕悄悄地带回来。”皇帝撑着自己膝盖, 说话声音有些小, 就是这一句好似又耗尽他的力气一般。
季子路知晓皇帝说得是谁, 看着皇帝如此苍白无力的脸,季子路心中认定了, 自己听到的传言是真的。
“那让张大将军跟臣一同前往吗?”季子路见皇帝没有给自己指派帮手,就靠自己这残缺的身体怎么可能带得回宁晋溪那个女人。
说不定自己还会折在哪里。
皇帝闻言,先是嗤笑一声,后缓缓道:“不用,你自己去,到时直接去北郡府,自会有人会接应你。”
张恭暂且留着,以防外一日后还能用上也不一定,背叛他的人,就这么让他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
皇帝就是用张恭才将宁晋溪等人引到北郡去,整个中都城也就剩下白清如这个有脑子的人,掀不起什么大浪。
等自己计划成功之时,有得是时间清算这些人。
这么想女子当政,自己偏不让这些人如愿,自古便是男子为尊,他怎么可能会让这群女人爬到他的头上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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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路出皇宫时,遇见张恭,“季大人,这么急匆匆地是去哪?”张恭想从季子路这里套话,想知晓皇帝接下来的打算。
季子路也不是傻子,皇帝不让张恭跟着,肯定是觉得张恭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自己之所以跟皇帝一气,并非皇帝有多么信任自己,而是自己对长公主也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