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床灯下,温辞偏着脸,呼吸清浅,睡得很安稳。
周雾抬起头,从床头那几个莫名其妙的镜片设计里看见自己的脸。他脖子到耳朵发红,像被温辞传染,心臟也跳得跟做/爱时候一样快。
草……
周雾长长地吐一口气,抬手,用手指去描温辞小巧挺翘的鼻梁。
“温辞。”良久,他很轻地笑开,叹息,“你这不像在撒谎吧。”
翌日,温辞是被闹钟闹醒的。
睡眠时间太短,又喝了酒,她一时没能马上醒神。半眯着眼,盯着窗帘没拉紧的那一条小缝发了一小会呆。
窗帘外黑漆漆一片,天还没亮。
腰上搭着一隻属于男人的温热手臂,熟稔地搂着她。温辞重新闭眼,在浓厚睡意中迷迷糊糊地回忆,她昨晚睡在周雾家了吗?明明还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然后她约周雾去包厢亲嘴,然后周雾带她来开了间房,然后……等等。
某根神经微微一跳,温辞倏地睁大眼。
-“在爽什么?因为你是我第一次?”
-“嗯。”
-“温老师,随身带套?”
-“跟你见面我都会带。”
-“喜欢向温文还是周雾?”
-“周雾。”
最后这一句在温辞的大脑里播放了好几遍,每一遍周雾都是不同的语气。
“……”
温辞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光,人是清醒了,脑子更木了。
下一秒,闹钟再次响起——温辞刚才太困,关的时候没有按对,手机重复提示了。
温辞几乎是秒关,手都要快出残影。
一截白皙的手臂在被子外停留了将近半分钟,直到手酸,温辞才回神,倒吸一口气。
脑子过载,每条信息温辞都承受不住。她定了定心,决定跑路。
她回头,借着廊灯的微弱光亮偷瞄了周雾一眼,确定他还在睡,小心地去抬自己腰上的手臂——太重了,没抬动。
温辞再接再厉,牵住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往外挪,终于逃脱。
温辞蹑手蹑脚地下床,摸黑找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太着急了,胸衣穿了半天才穿好。
好不容易全副武装,温辞拿起手机离开,经过床尾时,看到昨晚周雾没扔准,掉在地上的两个避孕套包装,她一顿,弯腰捡起来,刚要扔进垃圾桶——
咔地一声。
房间灯光大亮。
温辞:“……”
周雾翻了个身,刚被搬走的手臂伸出被子,没骨头似的地搭在枕头上,嗓音微哑:“温老师。”
“……”
“定五点半的闹钟是什么意思?”
“……………”温辞弯着腰,手里还捏着两个避孕套包装,看似人还在,其实走了有一会儿了,“……对不起。”
周雾没睡够,垂着眼皮懒洋洋地看她:“去哪?”
“回家。”温辞回答,“得在我爸妈睡醒前回去,所以昨晚出门之前……定了这个闹钟。”
周雾闭眼,嗯了一声,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温辞把东西扔进垃圾桶,声音慌乱:“那,那我先走……”
“你爸妈几点起?”周雾闭着眼问。
“……大概七点。”
“来得及,那一起吃个早餐?”周雾慢吞吞地撑起身,朝沙发那边点了点下巴,没给温辞拒绝的余地,“衣服帮我扔一下,温老师。”
简单洗漱完,两人走去等电梯。
温辞站得笔直,目视前方,自周雾醒来以后,她就没敢朝对方多看一眼。
凌晨的酒店空空荡荡,过道寂静无声。
温辞双手无处安放地绞在身前,有点想死。
再也不喝酒了。为什么她喝酒之后是这样的呢?天天把周雾叫去小黑屋这样那样,跟女色狼到底有什么区别!?嘴巴也不上锁,周雾问什么她答什么。
而且……周雾为什么要问她那个问题?她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可周雾醒后,又没有再提过昨晚的事。
是周雾也喝醉了,忘记了?不是没可能,周雾昨晚也没少喝,可能就是醉了,才会那样问自己。
或许周雾是断片体质,醉酒后一觉醒来就都忘了——
温辞提心吊胆,胡思乱想,忐忑不安地自我安慰。
周雾落在她身后半步,双手抄兜,垂眸盯着她心虚倔强的后脑杓,开口喊:“温辞。”
温辞脱口而出:“嗯?怎么了我昨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内衣没穿好。”
“……”
温辞伸手僵硬地把内衣带捋顺,想下楼,不走楼梯,不坐电梯。
电梯眼见就快到了,温辞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过道另一头,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窦以晴,你没事吧?定五点半的闹钟?知道我多少年没这个点起床了吗?”
“我在学校就是五点半起床。”
“现在又特么没开学!”
“马上开学了,我提前熟悉一下不行?”
“那就继续睡啊,非要六点走?”
“我有病?有家不睡,我在酒店跟你挤一张床?……对了,昨晚周雾把温辞送回家了吗?”
“对啊,不然还能送到哪儿?周雾给我发信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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