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微微蹙起眉：“这个可能性不大。”
“警官先生，我注意到你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用‘可能性’这个词。当我说也许有别人把尸体放进葛峰的后车厢，你说不太可能，当我说有另一个人藏在别墅里，你说可能性不大。”
曲明骏微微笑，看着证人席上的警官，问道：“一个年轻女孩，半夜出门会友，第二天却变成一具尸体，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不大？”
警官眉头深皱，脸色有些许难看。
“警方是否因为可能性小，而对其它线索减少搜查力度？”曲明骏问道。
警官沉声回道：“当然不，我们全面并且严谨的调查过这个案子。”
“全面调查？”曲明骏略微点头，“那么，你们是否调查过玫瑰之约这个聊天群？我当事人和受害者何雅小姐，就是在聊天群里认识的，并且两人各自都有不少暖昧对象，这些人你们都查过吗？”
“查过一些。”警官道。
“一些？”曲明骏追问，“一些是指多少？两三个？四五个？还是十个以上？”
“聊天群很快解散了，而且用户使用的都是虚拟网名，我们没来得及确认所有人的身份信息。”
曲明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要查清所有人的信息，确实太难了，这样吧，警官先生，说说你们查到的那些人吧。”
警官沉默着，没有说话。
“怎么？”曲明骏问他，“你刚才说，你们查过一些。”
警官缓缓吸了口气，回答：“经过调查，我们认为被告葛峰有重大嫌疑。”
“经过什么样的调查，使你们得出这个结论？”曲明骏问，“你们是不是根本没有调查过其他人？”
“我们调查过！”
“那么，请说出你们调查的其他嫌疑人的名字。”
“我们调查的结果就是，葛峰是最大嫌疑人！”
“警官先生，请说出其他嫌疑人的名字。”
“那些人经过调查全部被排除嫌疑，你的当事人才是最终凶手！”
“好的，我还是想知道其他嫌疑人的名字。”曲明骏不急不躁。
警官深深呼吸，而后重重的吐气，一字一句回道：“你的当事人，是最大嫌疑人！”
“当晚的保安呢？”曲明骏返回桌边，抽出一张文件，“何雅十点达到风亭苑，保安也是晚上十点交班，之后那名保安的不在场证明，你们有查过吗？”
警官沉着脸说：“我们问过，保安回家睡觉了。”
曲明骏笑：“哦，是吗？我当事人说自己当晚在睡觉，你们觉得是编故事，保安说他回家睡觉，你们就信了？”
“反对！”郭昶站起身。
“我换一个问题吧。”曲明骏道，“聊天群里有一位暱称叫tj的人，与何雅联繫密切，聊天内容多次涉及se情、暴力、死亡等话题，并威胁何雅，一旦她背叛自己，就会付出惨重代价。这个叫tj的人，你们调查过吗？”
警官回答：“他给许多人都发过这种信息。”
曲明骏问：“所以你们也没有调查这个人在案发当晚的不在场证明？”
警官沉着脸色，没有说话。
曲明骏走近些，看着警官：“你们认定了葛峰是凶手，所以没有再花时间调查其他嫌疑人，对吗？”
“案发现场在葛峰家里！凶器是葛峰的刮鬍刀！死者的戒指是有葛峰的指纹！”警官压着怒火，沉声道，“律师先生，你觉得事实真相还不够清楚吗？！”
“也许足够清楚了。”曲明骏平静道，“但如果他真是被冤枉的，那么你就是隐形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