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海里构思了一下这个画面,赵束承认确实有些心动,但生而为人的理智依然将此事在线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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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年依然不死心,“真不穿?”
赵束脑部尚未完全康复,日常点头摇头都不敢动作太大。
他一只手托着下巴颏,另一只手按着脑瓜顶,把自己的脑袋当成西瓜捧着,在摆动幅度不超过60度的范围内疯狂摇头。
沈敬年蔫蔫缩在沙发上,像峨眉山上刚被猴子抢了饮料的游客一样,遗憾又憋屈地摆弄两件羽绒服。
“这衣服非穿不可?”,赵束皱眉,不理解沈敬年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件灯笼似的丑衣服。
“当然不是非得穿了,只不过如果咱俩能一起穿红色的话,我会很开心,非常开心!”,沈敬年努力回想沈元宝想吃罐头时的眼神,并尽力模仿。
“”,赵束犹豫了几秒,掐着手心说:“那你再买两件红毛衣吧。”
沈敬年都要乐疯了,马上又让店里送来两件红毛衣。客观说,红色穿在赵束身上并不衬气色,但沈敬年就是稀罕得不行,看都看不够,隔几分钟就从家里各个角落飞奔过来亲一口。
出发当天,沈敬年很有眼色地主动给身穿红毛衣的赵束递过去一件黑色羽绒服,他发誓,他看见赵束抿嘴乐了。
党也过来蹭了一顿早饭,对他们俩双双身穿红毛衣的行为嗤之以鼻。
以前党也和沈敬年都是换班开车,但这次沈敬年肩膀有伤,赵束又视力不佳,全乎人就党警官一个。
车夫也就他一个。
为了表示感谢,沈敬年在服务区给党也买了六瓶咖啡,导致党也一路都在找厕所。
家属院是老房子,没有电梯,三人拎着在楼下小超市买的饮料拾级而上,刚上到三楼梯就闻到来自土豆丝的碳水芳香。
沈敬年猛吸一口,陶醉道:“干娘这手艺大成了!”
党也快走几步上前开门,还不忘回头埋汰沈敬年,“你就是土豆吃太多了,小孩儿土豆吃得多,长大都傻。”
钥匙刚插进锁眼,门就开了,党永顺笑呵呵迎接三个年轻人,“可算回来了,等你们一上午,快进来快进来,马上开饭。”
沈敬年熟门熟路换鞋进屋,边给党永顺和赵束互相介绍,“干爹,这是我对象儿,您管他叫小赵就行”,然后又对着赵束说:“麦麦,这是我干爹,你也跟着叫干爹。”
党永顺的笑容发自内心,“小赵!”
赵束的笑容局促不安,“干干爹”
党也他妈张晴晴围着围裙,从厨房端出沈敬年最爱吃的酸辣土豆丝,“你们仨小子快进屋洗洗手,还有一个菜就得!”
党家夫妇给赵束的印象和沈家夫夫截然不同,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他面对沈敬年的亲爹亲妈时更紧张还是党家夫妻自来就是热情的性子,相比之下在这儿更自在些。
党家是四室一厅的格局,有一间小卧室是属于沈敬年的。他把赵束领进自己屋里,神气地炫耀:“看,干爹干妈专门给我准备的屋,家具都是按照我的喜好布置的!”
赵束站在房间中央左右看,果然风格和沈敬年在北京那套房子很接近,他语气怅然道:“好多人喜欢你啊。”
d!又踩雷了!
沈敬年马上把话题往回圆,他拉着赵束坐在床沿,认真说:“你生长的环境有问题,而不是你有问题,错的是他们不是你。”
敲门声打断二人间的低沉氛围,张晴晴欢快的声音传进来,“菜齐了,你俩换好衣服没有,换好就快出来,把手洗干净了啊!”
张晴晴是小学老师,当了一辈子低年级班主任,看谁都像小孩儿。
沈敬年这屋里有他的睡衣,往常都是来了直接换上。但这次他坚决不换,开玩笑,费多大劲才穿上的红毛衣!
俩人一前一后从里往外走,党也斜在沙发上打趣:“太智障了,跟糖葫芦似的!”
沈敬年当即对着沙发伸出大拇指。
赵束不能喝酒,沈敬年陪着喝饮料,党也下午还要开车把他俩拉回去,自然也不能喝,结果就是党永顺独酌,把自己喝得红扑扑的。
即将撂筷时,张晴晴在桌下踢了一脚,党永顺这才记起来正事没干呢。
他“哎哟”一声,乐淘淘从裤兜掏出一个锦布小包,和对面赵束伸手递过来的弥勒佛撞了个顶头碰。
与其说是默契,不如说是社交礼仪,酒过三巡自然该说正事。
前几天见沈敬年父母时,他光顾着紧张了,忘给长辈带礼物,事后赵启好顿数落他。这次他直接投其所好,从路安一号的房子里挑了块弥勒佛挂件。
张晴晴踢党永顺的动作沈敬年看到了,趁机也用脚碰了碰赵束,赵束顺势也把自己的见面礼拿出来。
党永顺准备的是去年得着的蓝水(1)小貔貅,赵束准备的是今年雕出来的玻璃种大弥勒佛。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两块石头放一起,纯血外行人也能看出差的不是一两个梯度。
党永顺惊得嘴都合不上,连台词都忘了说,直接双手捧起赵束刚放到桌面上的弥勒佛,“我滴个乖乖,这这这!!!”
按照张晴晴的意思是给赵束包个1万块钱的大红包,但党永顺觉得不够雅,非要给翡翠,但谁能想到对面直接用原子弹砸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