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消失不见。
到此刻为止,那人总不过才只说了句话,就轻易平息了场中的纷争。
他说话时的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一下子吸引了周围所有的目光;连阅人无数的庞昱见了。亦觉大大的非凡;赵允弼一贯以风流潇洒的美少年自诩,但看到这位公子,也只觉自惭形秽,连头都不好意思抬。
全场不分男女,不分老百姓、禁军、青楼姑娘,全都瞧得痴了。
庞昱和赵允弼的对峙,本来已经把这里变成了一个不死不休的杀伐之场,但这个人来了才三言两语,却已化戾气为祥和,化杀气为和气。
庞昱第二次涌起类似英雄惜英雄地感觉——上次是和柳永才子惜才子,这回多半是帅哥惜帅哥,他一挺腰脊,朝来人抱拳还礼,朗声道:“阁下莫非就是八贤王之子,赫赫有名的中宸谪王赵玄皇?”
那人笑道:“不敢当,正是玄黄。”
果然是他!
庞昱心中突地一跳,抬眸凝神望向此人,第一眼便隐隐觉得赵玄黄深邃的眼眸里似乎蕴藏着某种远超越常人的智慧,以他的阅人无数,见多识广,乍看之下仍是一点也捉摸不透,警惕性的收住了张狂,朝他微微一笑。
赵允弼又再还以一笑:“这位便是近来风头正盛,一幅千古绝对震惊文坛的庞四公子了?久仰久仰。适才若有失礼处,还请兄台海涵。”他说话的态度总是那么谦恭,那么的有礼,但听起来却像是个天生谦和地主人向奴仆客气。主人虽是出自本意,奴仆受了却甚是不安——有种人天生出来就仿佛是应当骄傲地,他纵觉骄傲不对,将傲气藏在心里,但在别人眼中他的骄傲却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之事。
赵玄皇,无疑就是这种人。
所以尽管他面上地笑容是那么的平和而亲切,别人仍觉得他高高在上,他对别人如此谦恭亲切,别人反觉难受得很。
但不可否认,他的这种作风、格调和态度,确实很讨女孩子喜欢。
花想容侧转螓首,眼波盈盈的朝他望去,很长一会了始终不离他面目,邹熙芸一样从马车里探头来,定定的瞧着他,嘴角不知不觉间泛起了一丝钦佩的笑意。
悲哀啊,悲哀!
庞昱一点不落的全看在眼里,学着本山叔那样,摇头感叹。
小伙子人不错,挺帅的又是皇室宗亲,有身份有地位,这一字王的封号顶天啦都(历朝一字王的封号,地位仅次于皇帝,如八贤王封镇王,而两字王,比如赵允弼的北海郡王,近支皇亲人手有份),本来是很有希望作为对手和自己抢一抢南宫琴伊的,不过可怜啊,那是他亲哥。
古代没有那啥直系血亲或三代旁系血亲不能通婚的硬性规定,所以表兄弟、堂姐妹这种搞在一起是可以的,但他是他亲哥啊,亲哥啊,一个爹的懂不懂?不要奢望两个人之间发生什么关系,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发生了那就是,是大宋朝的奇耻大辱,死一万次都赎不了罪!
庞昱一点不担心赵玄黄挖他墙角,更加不担心南宫琴伊爬墙。
至于这俩,他瞥了眼花想容,还有邹熙芸。
今晚上老子就要叼一个到嘴里,剩下来一个不几日也推了,还能留给丫!?
“哈哈哈哈——”
他笑着,目光先扫过脸色铁青的赵允弼,知道他不会也不敢再动手,故意挤眉弄眼的,还竖中指,差点没把他气吐血,暗爽了一阵才再重投赵玄黄,笑着问他:“宸王爷,您不是和往年一样出任绿绮轩的牛郎么,这大赛都快开始了呵呵呵,绿绮轩好像不是这个方向吧。”
“庞兄说笑了。”赵玄黄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他温醇的笑容,淡淡道“琴伊是我亲妹子,怎可能由做兄长的为他担保呢?”
庞昱、赵允弼不约而同的神色一变,连花想容和邹熙芸都忍不住侧目。
“那是谁?”四个人几乎同时问。
赵玄黄微微眯起他俊美的丹凤眼,飘逸的笑容里隐含一丝玩味。
“琴伊的牛郎——江南,柳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