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还真就是女人拒绝不了的东西。
当庞昱说出他带来了三瓶,南宫琴伊和花想容也有的时候,两女俏脸不约而同地现出看得人人心驰神荡的惊喜之色。
赵允弼则面若死灰,三瓶香水,三万两黄金,这价格可是皇上御“订”的,他拿什么比!?王爷党拿什么比!?
跟四哥玩心机,除了输不会再有第二种下场。
南宫琴伊拿到属于她的兰花香水,一闻之下果然清幽雅致,如是兰麝芬芳,弥而不散,恒久温香,一嗅之下更加爱不忍施,连交给侍婢都有些舍不得了,袅袅起身,朝庞昱施了半幅“谢公子厚赠,琴伊这便收下了。”
评审台上,腹黑的八叔摸着胡子,有点讶异的看着女儿脸上从未有过的惊喜。没有闻过的人不会知道香水的魅力,就算是八贤王,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如仙子一般飘然出尘的女儿从来不会迷恋于世间的这些俗物,不管是珍宝古玩,还是首饰玉器,从来没有一样能让女儿动心。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一个小小瓶子里装的什么“香水”能比三年来他为女人置办的种种礼物还要珍贵,女儿流露出的无限惊喜,还有她破天荒的收下领悟只可能有一种解释——
这是女儿心上人,送给她的呀!
情人眼里,西施都能出,破瓶子里装的什么香水,当然也能超过血珊瑚!
花想容接过她的那瓶玫瑰香水,打开闻了闻,香味芬芳,袅袅不绝,顿时也有迷醉之感,想到这玫瑰的得名源自说文“玫,石之美者,瑰。珠圆好者”象征着“爱你、热恋,希望与你泛起”;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中也有这么一句“其石则赤玫瑰玉玫玫瑰瑰”他可是当时风流才子、勾女高手,庞昱学习“前辈”送她玫瑰香水,什么意思不也昭然若揭了么。
想到这里。她娇美的雪靥上浮现一抹彤霞,竟然有些娇羞。
小小一瓶香水,绝杀三大名妓,全场这么多苦心准备了礼物希冀搏得美人一笑的公子大少们,嫉妒庞昱嫉妒到恨不得他死!太子党的弟兄们虽然也不甘心庞昱一个“代理侯爷”一下子压倒了包括他们在内的全场宾客,不过也因为他是“代理”过了这一日就得恢复家丁身份。小小家丁,是无论如何别想染指在座三位大美人的,对他们完全没有威胁嘛。那还不一个个轰然叫好,大声起哄啊!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太子党地弟兄们虽然纨绔多、废物多、败类多。但是这一次大家空前团结。战力也不可小觑。
欧阳修拍着庞昱肩膀。感慨道:“庞四兄弟。你行啊。真行!如果没有记错。这是连续四届地花魁大赛上。南宫大家唯一亲自收下地赠礼——嘿。那个。香水你还有没有啊。私下里也给兄弟整一瓶?台上第四那个。淮月楼地陈师师。是为兄地相好。为兄嘿。再有一个月来就是她地芳辰了。为兄想给她个惊喜。”
哟。看不出来。欧阳大才子也是性情中人。
庞昱暧昧地一笑。掠了陈师师一眼。果然美人如玉。姿色淑艳。尚还在翩跹四艳之上。发现他看过来。俏脸微红。却没有垂下头。反是含羞楚楚地回望他身旁地欧阳修。眼中尽是柔情蜜意。不用想又是老早就勾搭上。有过合体之缘地了。
“欧阳兄好眼力。好手段啊。哈哈啊哈——”他哈哈大笑。
欧阳修脸嫩。拽他衣服:“庞四兄弟。你你小声点。”
“哎呀,人不风流枉少年,欧阳兄弟有此艳福,那是光荣的事情,藏着掖着作甚么啊。”庞昱决心彻底把欧阳修拉到风月场里历练,助他早日成才,嚷得那叫一个响啊,从此世人眼中的吕相高徒、寡欲少年欧阳修,在坊间议论里也成了和柳永一样堕入无边风月、沉湎美色浮华的风流公子了。
庞昱既然研制成香水,就是准备批量生产投入市场,大打捞他一笔滴,现在有了京城三大名妓的广告效应,还怕到时候不卖疯?
她们手里的水晶石装帧豪华旗舰初恋(炼)初回限定版,皇上金口玉言万两黄金一瓶,那就算接下来生产地淡化掺水普通版,少说也得一千贯吧,少一文不卖!当然了,欧阳兄弟既然开口,这还是要匀他一瓶滴,怎么着也是四哥以后的左膀右臂兼心腹、外带哥们兄弟加死党,照顾照顾是应该滴。
循以往惯例,馈赠过珠宝珍玩后,在场的文人雅士们还要应景赋赋诗、作作词,或是当场挥毫,来一点字画或者书法,送给中意地姑娘,最终论定二十强的名次时也要折成现价一并算在总数里头。
通常名人的字画,比如在场的书画家李代、郭熙、周越、王著等人,一副作品可值百贯;欧阳修大约也是这个价,吕相高徒,前程无量嘛,潜在价值是非常大滴;而成名已久、年逾半百的隐逸诗人林逋,还有山水画第一名家范宽,挥毫之作价值可近千贯;至于柳永的词作,若是当场即兴而作,当场挥毫书写,而且是赠给当红的青楼姑娘,比如南宫琴伊、花想容、邹熙芸(没办法,人家三变哥最出名的就是他的风月词)那么一首最少也值三千贯,差不多除了赵世开地玛瑙血玉镯、钱恃才的合浦珍珠链还有赵允弼的六尺贡品血珊瑚,其他的赠品全部都要被压下去,再算上他柳大才子在全天下的青楼姑娘心目天皇巨星一般的地位,全场盼他题词一首而不要血珊瑚的绝对大有人在!
但是柳永没有动笔,其他人也一样,全场的文人才子,没有一个还能提起诗性、词性来的——原本这是每届花魁大赛地第二场好戏,太子党、王爷党“战”过之后,就轮到文人才子们挑战纨绔子弟了,他们将力争用各自的诗词书画之作累计出超越两党纨绔馈赠的礼品数额,以此证明才学才是世上最有价值的东西!
以往没有真正“够份量”地大才子坐镇,他们总是输。这一次“世上最有价值文人”柳永来了,还多了个学成出山、风头正劲的欧阳修,众文人无不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拼一把的,结果四哥一出手,一气多了三万两黄金的香水。
那还比个球!比个毛!比个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况这小家丁——不对。现在是安乐侯了,就算只封一天,那他也是安乐侯,安乐侯的文采远在他们这帮所谓地“文人才子”之上,绿绮轩里那个千古绝对早就传遍了京城文人界,可是迄今为止仍是没有一个人能对上来,甚至连柳永当着南宫大家地面和他对赛诗文,都险些一败涂地。
所有人都不开口,不敢开!因为他们知道。在安乐侯面前卖弄文采,只有自取欺辱,而柳永望着收到香水、破天荒露出喜悦之色的南宫琴伊。眼神一下子变得有点黯淡,怔怔地坐着,仿佛亡魂失魄一般,更是久久不发一语。
教坊司地人傻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诸位贵宾的都已馈赠完毕,那么就开始检点采品吧。”八叔发话了,眼神有意无意的从庞昱脸上掠过,估计本来是想现场剁了这个脚踩三条船的混蛋的,可是看了女儿收到他礼物后的反应。又犹豫该不该下狠手了。
检点采品,这在花魁大赛而言无异于科举考试中的金榜唱名,不但众妓焦急,满场宾客,围湖百姓也都甚是关心。
一番点算之后,教坊司地属官开始报数。
“百花楼,七千两百贯,头牌云霜姑娘,两千七百贯。”
“眠月阁。一万一千五百贯,头牌敏敏姑娘,五千一百贯。”
“红袖坊,九千四百贯,头牌天香姑娘,四千九百贯。”
光是公布各青楼妓院的采品数额,就花去了整小半个时辰,果然好轻楼、烂青楼,红姑娘、不红的姑娘分别立刻出来了。最寒碜地怡红院总不过收了一千多贯。头牌姑娘翠花得滴仅只两百多,而现下位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