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把她压在身下,扣紧她的细薄小腰,奋力撞着她股间那凹陷,尽情享用这具妩媚诱人的娇美。
她不敢喊出声来,惟恐惊动旁边房里的丫头和同楼的南宫琴伊花想容诸女,咬紧银牙忍住了一声声蚀骨的浪吟,身体却动情地扭动着,浑圆挺耸的美乳在情郎猛烈的撞击之下不住打圈,仰着雪颈失神的张口吐息。
早已记不清几度攀上灵肉交融的巅峰,只知道情郎一遍又一遍的冲刺喷发射得她心魂欲醉,神识贯出天灵,直飞向九霄云外。
终于,云收雨歇,邹熙芸伏在情郎怀里怔怔地竟流下泪来。
“娘子,怎么了?”庞昱搂着她柔若无骨的温热娇躯,深情溢于言表。
“熙芸熙芸好幸福”偎依在情郎的怀抱里,螓首枕着他强健的臂弯,从小到大就没有哭过几次的邹熙芸,泪水无声倾落“和相公在一起,熙芸熙芸真的好幸福相公,我们一辈子这样好不好我永远陪着你,你永远爱着我相公”她哽咽着,说出了藏在心底很久很久的话。
庞昱紧紧搂着她,吻着她的额头,让她的脸贴紧自己的胸膛,倾听着自己为她、为爱而生出的有力心跳,他知道,这是两人启程去到江宁的最后一晚,也是娘子可以抛开国仇家恨,和他尽情享受欢好之乐的最后一晚,他一定要陪她渡过一个缠绵悱恻的夜晚,一定要给她一个无限美好的回忆。
什么复国、什么剿平空幻,去他娘的吧,这一刻四哥心里只有他至爱的娘子!
他一把抱起娘子,吻住她湿润的嘴唇,将她软糯凉滑的小舌头渡入口中,邹熙芸热烈的反映着,两人忘情、津唾交流,吻得悱恻缠绵。热吻片刻,他转头轻轻舔啮着她的耳垂,两人交颈相拥,邹熙芸紊乱的湿发垂在他面上,只几绺柔丝粘在鬓颊边。庞昱忍不住用自己初生的幼嫩胡根摩她颈侧,双手探进背里捧着两只尖翘椒乳,恣意揉捏,只觉耳蜗里频频震动,濡湿着颤抖的喷息。
“不要等一等,等等”
“嗯?”
“我、我有件东西给你”邹熙芸低声呢喃着,手里多了一串晶莹剔透、绯红流转的玛瑙念珠,十三粒珠子颗颗圆润,握在手中透着沁人心脾的微凉。
“哇——这东西挺贵重的吧?”对于珠宝玉器,四哥虽然不怎么识货,但眼光还是挺独到的,这不废话嘛,太师府里什么宝贝没有,四哥是太师府的少爷,进老头子藏宝的库房跟玩一样的,什么好宝贝没见过?
但就是太师府里,也没有这样好的玛瑙!
“嗯,这是昔日后主赠给小周后的定情信物——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
(栖凤、鸣鸾、还水胆玛瑙,凤涎珠?太拗口了吧!)四哥心里嘀咕着,不过既然是娘子送的,肯定要收下来当宝贝。
邹熙芸珍而重之地将念珠交到相公手里,低语诉说着它的来历:“玛瑙是佛教七宝之一,自古以来一直被当为辟邪物、护身符使用,佩戴红玛瑙更象征夫妻和睦、恩爱、幸福,被誉为‘幸福之石’,(李)后主当年穷举国之力寻得了二十六颗上好绝品的水胆玛瑙,请国中高僧开光护持,做成了两串佛珠,先后赠给了大小周后,做为和她们的定情信物”
“哎,那大周后是小周后的姐姐,你又是小周后的后人,这两串栖凤鸣鸾什么”“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嗯,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不会你和你师姐也一人有一串吧?”
“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是后主赐给大小周后的信物,娘亲当年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它们找回来,给了我和师姐,要我们像大小周后当年一样,姐妹同心,共扶圣主,光复南唐”邹熙芸点点头,竟然被四哥猜对了,然后不等四哥色色滴想“共侍一主么?那岂不是上天注定神仙姐姐也要做嘿,做我的娘子”她却有些感伤的又道“相公,你收下这串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好好保管它,要是要是我不在了就、就让它陪着你,看见他你就会想起我了。
“不!”庞昱摇头,一把又将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塞回了她手里“娘子,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爱着你,和你在一起的!我不要用一串佛珠代替对你的海誓山盟,代替和你相守一生的诺言!”
“相公!”
“娘子!”凄美月光下,一对痴恋情人紧紧相拥。
唉,世事无常,谁又能料到,当日的床第私话竟然一语成谬,来到江宁的第一天,彼此深爱着的两个人就被迫分离了呢。
四哥苦叹着回过神来时,乍见司马池从李元昊手里接过一串玛瑙缀成的念珠,十多颗约莫豆蔻大小的玛瑙通体浑圆、色泽油润,从里到外透血红绝艳,更无一丝驳杂;即使最大的两枚荔枝核儿也似,用料之珍贵、做工之精巧比之皇宫内院公主娘娘们的首饰丝毫不输,甚或犹有过之。
在场识货的行家们眼珠子快要掉一地了。
李元昊手里的这串玛瑙念珠可不是普通材质,而是玛瑙珍贵的水胆玛瑙,内中包裹有天然形成的气液,摇晃时汩汩有声,水泡四下游动,映彩生辉,直令观者倍觉赏心悦目,其珍惜名贵处由此可见一般。
尤其眼前的玛瑙珠串,十三颗小珠全都内带“水胆”除了首尾衔接的两颗,其余大小混若一致,连“水胆”的位置都仿佛带着某种循序排列的奇异规律,细看之下竟有让人心宁气定,俨如福佑庇护的神妙效。
江宁最大的珠宝商刘震撼动容道:“世子的这串念珠,颗颗皆为水胆玛瑙,真乃世之珍品,天下罕求,老夫做了一辈子的珠宝营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无价之宝,若非要以金珠而论(就是论钱啦,文雅的说法而已),怕是把老夫的珍宝阁里里外外都卖了也兑不来这一串水胆玛瑙凤涎珠。”
司马池何尝不是两眼放光,他从做这金陵旧都的府尹以来,见过多少昔日南唐宫中的宝贝,同样是没有一件比得了这串珠子,不禁赞道:“一庭春色恼人来,满地落花红几片。呵呵,满地落红,春色恼人,海棠经雨胭脂透,便是赞誉这玛瑙凤涎珠了,天丁大人,您看”他本来是想要做个顺水人情,请天丁大人也点评两句,然后让李元昊顺势把水胆玛瑙凤涎珠献给大人,缓和一下双方的几番斗法结下的仇怨,却不道一眼看过去,天丁大人的脸色竟然比李元昊刚才还要阴沉,阴沉的整张桌子仿佛都在一瞬间浸到了寒凉寒凉的冰水中,连他这个为官近三十载、大小场面见过无数的江宁首府都有点牙关打战、手足都。
“李——元——昊,这串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你哪——来——的?”低沉的喝问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天丁大人齿缝里迸出来,没有响彻大厅的响震,没有雷霆电掣的威势,只有仿佛地狱深处传来的宛如厉鬼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