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琛只觉得胸口被一把刀扎了进来,外面还有人在用锤子不断地砸,想要将刀子扎进更深处。
身侧的手慕然放松,无力垂下,“顾栀言,”宋景琛一开口就感觉自已喉咙肿胀,腥甜冲上舌尖,喉结滚动,压下不适,“我好,信息素提取液不够,记得联系我或者让张特助转达给我。”
宋景琛转身出了门,带着一众人离开。
他想说的话很多,他想告诉顾栀言,他得到的资料是完全标记之后孕囊才会重新发育,他以为他们或许有可能性在一起,他很喜欢他,很爱他,但顾栀言应该不会想听。
他想问的话很多,为什么在他叫他吃饭后每况愈下,为什么就不愿意试着喜欢他一点,为什么但顾栀言应该不会给他答案。
他后悔的事也很多,后悔为什么要打破他们的关系,为什么选择了不做人,没有直接做到底,为什么没有完全标记但所有的后悔都抵不上顾栀言眼中的厌恶,都抵不上顾栀言觉得他恶心,都抵不上他不想要被信息素控制的顾栀言的喜欢。
算了算了算了试到这里就结束吧。
坐进车里慢慢沉睡过去的宋景琛最后想的是:今天去提取信息素提取液,真的是
吉日良辰。
一周后,迎新晚会结束,和室友回宿舍的路上,收到了宋景琛的消息。
【言言,我要去国了,飞机马上起飞,未来两年都不会回来了,还有两瓶信息素提取液,明天张特助会送到学校。】
【言言,标记消失后,我还可以做你哥哥吗?】——撤回
【刚刚打错字了,言言,再见。】
顾栀言站在原地愣住了,直到庄寻叫他,才迈步跟上。
去国了?他只是说以后不见面了,没有说要让他离开这里
那他还没读完的博土怎么办?宋家京市做到一半的项目不想自已看着做完了吗?两年不回来,也不回来见宋姨宋叔了吗?
还有两瓶信息素提取液,顾栀言手指发抖,给宋景琛拨了电话过去。
未接通,未接通,还是未接通
近两个月,九瓶信息素提取液,是不是不想活了?
嘟——电话接通。
“不是你告诉我要重视身体健康吗?你在做什么?!”顾栀言丝毫不顾周围众多的人,失控冲着手机大喊,眼泪瞬间掉了满脸。
走了
宋景琛站在廊桥内,看着外面的飞机,“eniga和alpha不一样,那些信息素提取液不会对我造成影响。”
经过宋景琛身旁的人,都会多看宋景琛两眼,不是因为这个人高大英俊,而是因为这个人在炎热的天气,穿着大衣,戴着手套,很是奇葩。
“真的吗?”顾栀言颤着声音,不怎么信的问道。
“真的。”宋景琛没有任何停顿的回答。
“你刚刚为什么没接电话?”顾栀言深呼吸,平复自已的心情,跟室友们摆摆手,往没人的方向迈去。
“没电了,刚刚充上电开机。”——关机了,但设置了顾栀言的电话,三次没有接通提醒张特助,张特助得到消息之后,打给跟着自已的助理,自已才知道的。
顾栀言坐在路边的长凳上,伸手就揪下一片叶子,“这样呀,”过了会,没有听到宋景琛说话,自已又开口,“你去国,学校的事怎么处理?是找个学校交换生吗?”
“嗯。”——休学了,很无聊,不准备继续读了。
顾栀言不知道说什么了,宋景琛安排的很好,给了自已信息素提取液,不用管自已的易感期了,对他身体影响也不是很大;出国交换,还可以继续读博
但是,明明是他要自已来京大读书的,现在他要走了,自已还留在这里。
宋景琛看到助理提醒自已时间快到了,垂下眼眸,轻笑出声。
顾栀言在寂静中,突然听到宋景琛的笑声,有些愣神。
“言言,你问我这些,会让我觉得你心软了,”宋景琛眼含微笑,透过玻璃,看着远方,“言言,不要对我心软。”
他会忍不住留下,忍不住继续试探,最后受伤的还是顾栀言。
就像一周前,自已去抽信息素做信息素提取液一样。
“真要做五瓶?”郑宴清一边给设备做消毒,一边确认道。
“嗯。”
“你这个示弱,很有分量,”郑宴清将针头扎进宋景琛的腺体,“不过抽了这点,剩下的也够你维持身体机能的了。”
郑宴清在心里默默的算了算,“这样吧,腺体直接抽三瓶的量,血液提取两瓶的量,这样你恢复的快一点,大概两个月就能恢复到现在的状态了。”
宋景琛自然同意。
尽快恢复,就能尽快用好状态陪顾栀言度过发情期。
谁成想,没能示弱就已经直接被pass了。
孕囊重新发育,信息素紊乱,发情期,他不得不尽可能的多留下信息素提取液。
广播的声音传出,将思绪拉回现实,宋景琛缓步往前迈去。
“要登机了,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信息素提取快没了,提前跟我说或者跟张特助说,你租的房子住的不舒服,还可以去我之前住的那里,密码没变,有其他问题也可以跟我说,能帮你解决的还会帮你解决,自已照顾好自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