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了,她把纸张双手挪到虞听面前。期待中带着礼貌请求的意味,直勾勾地看着她。
听不到听听声音,晚上会睡不着的——好蛊惑人的一句话。虞听虽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被她亲手写出来还是会弯起唇角——冉伶显而易见的秘密和心事。她知道的,冉伶已经用眼神告诉她,冉伶的眼睛太好看,她没有心机,不谙世事,所有都真诚地写在了眼神里。
冉伶很会撒娇,也会蛊惑人。她其实知道自己很漂亮,很迷人,很让人不舍得拒绝。
虞听捻起了那张薄薄的纸,举在面前仔细端详,模样让人捉摸不透。忽然,她将纸条揉成了纸团,更让人心生紧张。她的目光留在冉伶身上,眼神带着一股侵略性,又好似只是在探究而已,“嗯可以。”
“不挂~”
虞听在所有伴侣面前都温柔又体贴,要求鲜少没有满足过。伶姐姐愿意跟她联姻,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又怎么会去跟伶姐姐计较这一点儿小事。当然,也不会去跟她计较“形婚对象总是很越界总是太过黏人”这件事。
所以会纵容她的眼泪和拥抱。
虞听的办公室里有一间休息室,距离出发去机场还有两个小时,很自然地,吃完午饭后她跟冉伶一块儿进去休息。
昨天晚上已经在清醒状态下抱在一起睡了一个晚上,刚刚又相拥了好久,床上的拥抱开始得并不困难,虞听刚一躺下冉伶就凑过去抱她,乖乖的,轻轻的贴着她。
虞听很配合地把手搭在了她腰上,让贴近看起来更紧密了。她大概知道伶姐姐喜欢这样的感觉,被抱、被包裹。
可冉伶渴求的从来都不止是拥抱那么简单。她更渴望能和虞听有进一步的亲密,就像真正的伴侣一样。她趴在虞听怀里,感受虞听有力的呼吸,这样的欲望愈发强烈
她想跟听听
知道现在不行,听听待会儿就要去出差了
冉伶呼吸微重,额头抵着虞听的下颚,唇瓣若有若无地蹭着虞听的脖颈,隐秘地密密麻麻亲吻着她。
半垂着眼眸,眼里是某种未被满足的难耐,她牵起虞听的手,在她手心里慢悠悠的写字:【听听不要不回我的消息】
虞听轻声调侃她:“原来你这么记仇。”
她就是很记仇的,她还记得当初虞听在国外不理她时她的焦躁和难过,难熬极了。
她就像野外丛生的花渴望甘霖,在深夜里望着天空,带着一股固执又偏执的欲望,同时还分泌着花香。
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听听不要不回我的消息】
虞听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窗外烈日炎炎忙忙碌碌,空调房里凉爽舒适,两具身体贴在一起也不觉得燥热。冉伶还是怕冷些,肩膀都卷缩进了被子里。
从前从来不知道,抱在一起睡觉居然会这么舒服。
每一秒都用来好好珍惜,时间便变得短暂得过分。一点四十分闹钟响起,时谁都还沉浸在意犹未尽里。
缓了一会,虞听精神饱满了许多,冉伶睡眼朦胧,要送她去机场。
两人牵着手,乘着电梯一起下楼,秘书跟在身后,坐同一辆车离开。
刚一落地粤城便赶去应酬,等一切结束,回到粤城的别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粤城比云城更潮更闷热,在外面呆了一会儿身上就出了一层黏腻的细汗,虞听受不了这种黏黏腻腻的感觉,好在因为常来这边出差,粤城的别墅每周都会有保洁来打扫,进门跟家里没什么区别。虞听扔下包就进了浴室。
夏天不太适合泡热水澡,虞听站在花洒下闭着眼睛仰头,凉水顺着她的分明的脸流过脖颈、身体。身上那层黏腻的薄汗和心里头就像被层层水雾堵住的烦闷感像浑浊而堵塞的管道被通畅一般消失殆尽,让人舒爽。
半个小时后,她套着睡裙走出浴室。
还有一点儿工作需要加班完成,如果现在开始行动的话大概十二点钟就能闭眼入睡,重新打开电脑之前,虞听选择先看一眼手机。
——听听不要不回我的消息。
虞听脑海里还清晰地浮现着冉伶在她手心里写字时那副磨人的样子,虞听当时答应了她,如果做不到的话
她一定会哭的。
她的新婚妻子过分娇弱,仅仅是十分钟没回消息都要哭。
【伶姐姐:听听忙完了吗?】
像是怕打扰到她工作,冉伶只在十点钟发了这么一条。
虞听翘着腿打字:【忙完了】
她做出一副听话模样,甚至交代起了前因后果:【粤城好热,在外面出汗了,回家马上去洗澡了,洗完澡才看手机,没有故意不回你】
她都这么乖了,伶姐姐自然有无限的温柔包容:【听听好辛苦】
【伶姐姐:是不是很累,有没有好好吃饭?应酬喝酒了吗?】
【虞听:吃了的,喝了一点点】
【伶姐姐:难不难受?我照顾不到你】她自责。
【虞听:只是一点点,怎么会难受】
【伶姐姐:很晚了,听听洗完澡要睡觉了么?】
【虞听:还没有,还有一点儿工作要处理】
【冉伶;好辛苦】
冉伶犹豫着要不要让虞听先处理工作,先不聊了。虞听忽然无厘头地给她发了句:【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