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冉伶,她的生日是她父母的忌日,她告诉冉伶,父母是被她给害死的,而她从来没有去祭拜过自己的父母。
因为她心存怨恨,父母要离婚,可谁都不想要她。
她长歪了,长成了冉伶最不喜欢的样子。
她开始自我厌弃,因为病情,因为不讨喜的性格。她低着头诉说,说完还没来得及抬头,冉伶就把她抱进了怀里。
虞听一愣,随即隻觉心臟在这一刻被拯救,她庆幸极了。
她没有被嫌弃,卑劣的她也被冉伶包容了。
等她情绪稳定了些,冉伶低头,松开了她,用手语问:【听听现在难受吗?】
虞听说:“不难受。”
冉伶耐心地:【明天听听有空吗?我陪你去看医生。】
“不,不用。”虞听马上否决了。
她不需要看医生。
其实回家之前虞听还在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去好好治病,此时此刻她又推翻了自己这背叛冉伶的想法。
她不该有那种念头的。
只要有冉伶在就好了,就像现在这样,她有任何不好的情绪冉伶都能安抚好她,她有什么必要去看医生?
“有你在就好了,不需要医生。”
虞听说: “有时候我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但我再也不会对你冷暴力,也不对你发脾气,我离不开你,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冉伶,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就像现在,我觉得很幸福”
她紧紧抱着冉伶,发自内心地说:“这些日子,我真的都很开心,不需要医生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只要你在,真的。”
“伶姐姐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吗?”
“这个病是伴随终身的,我一辈子都需要你,一辈子都想你在我身边,我可能会很粘人……你会嫌弃我粘人吗?”
冉伶会嫌虞听粘人吗?
冉伶忽然笑了,眼神如水般望着她,在心底叹息。
她就像是在说傻话,冉伶怎么可能不要她呢?
冉伶爱的就是这样的她啊。
不需要医生,只需要伶姐姐的听听。
一辈子都要黏着她的听听。
——要的。
冉伶用唇形说。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太过了,虞听声音放轻了一些,放低姿态:“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冉伶笑:【真的】
冉伶无法开口说话,也用着手语对虞听说了很多,说她不怪虞听之前瞒着她,说现在的听听就很好,说听听不需要再改变,说听听不用害怕,她会一直陪着她。
这些话写下来篇幅太长,冉伶只能用手语,所幸,虞听早就学会了手语,冉伶表达的一切她都看得懂。
她早就认了错,她早就懂得该如何爱她了。
“你说的。”
虞听眼里充满了执着,又深情、沉溺。
“绝对不能再离开我。”
冉伶用唇形说“好”,随后蹙着眉仰头亲她,双手捧住她的脸,一点一点抚摸她、包裹她。虞听被她亲得着迷,心又飘了起来,觉得这样的舒缓的吻也很舒服,什么也不记得,隻想跟她亲密。可冉伶吻着吻着又撤离了她,她下意识追上去想含她的唇——冉伶为什么不继续亲她了?
虞听迷蒙地睁开眼。冉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无心接吻,着急地对她打手语,【听听不愿意去看医生,那我给你做一个香囊好不好?听听带在身边,觉得难受了就拿出来闻一闻,或许会有做用。】
香囊?
虞听从此刻开始期待,轻声说:“想要。”
冉伶问她:【听听可以帮我个忙么?】
虞听简直求之不得,喘息问:“什么忙?”
【父亲跟奶奶和伯伯他们欠了对赌协议,谁先成功拿下城东新区商业街的开发项目谁就可以继承集团,听听可以帮帮他吗?】
虞听想也没想,“好。”
她很喜欢冉伶跟要她帮忙,无论什么事,没觉得有半点不舒服,很享受这种冉伶也需要她的感觉。
她需要冉伶,冉伶也需要她。
“宝贝放心,我会办成的。”
那天过后,虞听的病情趋于稳定。
冉伶真的给她送了个香囊,紫色古典的款式,配有精致漂亮的小挂件,不容易丢。它的味道和冉伶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虞听随时都带在身边,出门时必不可少。
冉伶送给她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摆设,心烦意乱情绪波动的时候,虞听拿出来放到鼻边闻闻,心情很快就会平复,就像冉伶在她身边安抚。
坦白了病情,坦白了心事,虞听在冉伶面前似乎没了秘密——当然不。
她很快就有了个新的秘密,求婚计划。
没有和冉伶复婚,一切就都没有尘埃落定,她不安心,必须要从冉伶身上讨一个名分才行。
求婚已经在筹备中了。当然,也包括了伶姐姐拜托她帮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