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过后,她自己也看不清前路了。
虞听忙问:“什么不知道怎么办?”
冉伶问她:“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以告诉我吗?”
虞听紧张起来,隐约明白她的意思,还是问:“什么怎么想?”
“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你心里膈应我吗?还是,你想报復我吗?”
没等虞听回答,冉伶有些艰难地说:“我知道,我做了很多欺骗你,伤害你的事,该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车祸过后,我就一直在想,我该怎么办,能给你什么呢?我能拿什么来还你,你救我的这一条命,该拿什么来弥补你受到的伤害?可是我现什么也没有。”
这些日子全心全意照顾虞听陪着虞听,冉伶没心情去想别的,她搁置了冉氏的事,计划被打断,现在冉氏内部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她无法偿还虞听什么。
除了这一副不太健康的身体,她真正拥有的只不过一间画室,一处房产。用这些来弥补虞听算得了什么呢?如果说出来,会惹听听生气的吧。
没想到她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虞听讶然,喉咙动了动,冉伶又笑着说:“其实我能感觉得到,听听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听听还是很喜欢跟我亲亲抱抱,听听还是迷恋我。只是不愿意跟我复合,是想要报復我,还是想气气我?”
虞听的爱意藏不住,体现在每一处就算傲娇也无法掩盖的细节,冉伶一直看在眼里,她体会着,感受着,虞听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对她最好的人。
唯一、仅有。
听听一直不松口跟她复合,冉伶当然知道也很能理解其中缘由,听听那么高傲,被她欺骗伤害成这样,怎么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和好了呢?
听听是有自尊心的啊,她也是要面子的呢。
“无论是哪一种,报復我也好,气我也好,钓着我也好,让我倒追你也好,想看我哭,想看我崩溃都好,我都想依着你,满足你。”
冉伶配合她,被分手,被抛弃,再求着她复合,对她死缠烂打,只要能让她有爽感,只要她想,只要她开心,冉伶都能哄。
“听听,我想让你开心。”
“你知道吗?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隻想,让你开心。”
就像陪傲娇的小狗玩游戏,虞听怎么开心冉伶怎么顺从,只是
“可是,我忽然觉得,好难熬啊。”
明明都是在她计划之内的分开,为什么这次分开会比当初离婚时分开还要难熬百倍千倍呢?
明明才分手不到一天虞听就去酒馆,原来会有这么多不受她控制的事情会发生啊。
虞听是去接借酒浇愁还是去找新欢?冉伶原来不知道啊,酒馆里会发生什么,虞听究竟会不会赌气喝酒冉伶也无法精准算到,她在想,如果这次分开虞听真的不回来了,她又该怎么办呢?
听听还要气多久?听听还要多久才能和她真真正正地重修于好呢?她们真的能重修于好吗?就像一开始还没有暴露欺骗时那样。
听听膈应她吗?
如果听听真的膈应她,她又该怎么办呢?
冉伶发现自己束手无策。
冉伶看着虞听的眼睛,对她说:“我有点儿,受不了。”
“受不了还要和你分开,受不了你离开我的视线,受不了你不在我身边。受不了你伤害自己的身体,也不想你跟别人靠近。”
“我刚才真的很着急,很生气。”
“我想无时无刻都看着你。”
“我好想,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隻属于我。”
宝宝
冉伶说完一切, 虞听紧盯着她,像一隻蛰伏在黑夜里的猫科动物,默不作声。
她是在审视吗?
还是在怀疑?
怀疑吗?
冉伶自嘲一笑, 偏过头去,垂眼望着前方, 眼里涌上一股悲怆,慢慢的,她的笑意淡了, 只剩下自嘲。
忽然觉得车里很闷,她降下了半截车窗, 歪着头靠着车窗吹风, 耳边被呼啸的风声盖过, 渐渐思绪涣散,隐约又听到虞听在对她说:“关上。”
嗯?
冉伶眨了眨眼,又听见虞听说了一遍:“把窗关上。”
她亦带着隐忍说:“不能吹风。”
冉伶失笑,昏暗中眼眸弯了起来,听她的话,把窗户升了上去。
后来车厢里依然沉默,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过道,谁也没动, 虞听也把脸别到窗外。
沉默中弥漫着一股暧昧又焦灼的气氛,两颗等不及要黏在一起的心迫不及待地跳动着,声响大到就连在驾驶座的司机也能感受得到。
怎么还不到。
好急。
如秒如年的时光被格外珍惜, 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冉伶只是来送人的, 她们似乎要分别了。
冉伶想问虞听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又觉得这个问题好像很难用一两句话回答好, 于是,冉伶换了个轻松的问法:“听听,我可以,上去看看猫猫吗?”
两隻猫都被虞听给霸占了,她一隻也不剩,孤苦伶仃的,好可怜。